“你落得如此田地,都是因爲你自己!因爲你貪心!因爲你無知!因爲你愚蠢!”
這一句話充滿了沈浪心中的怒火。
“從我成爲美食協會的會長時,我什麼時候沒對你加以照顧?一開始你還好點,起碼能夠用心做豆腐,可是越往後,你就越像一個生意人,你父親的豆腐技術一個沒用上,偷奸耍滑倒是厲害。”
沈浪滿眼怒火地看着何聰。
“你求我給你攤位,可是你做的是什麼東西?那個內裏發酸的豆腐?你以爲用那麼多醬料蓋住,我們就吃不出了嗎?你就知道什麼節約成本,所以你的店鋪纔會越來越少人,到最後因爲經營不善需要孤注一擲,老爺子的店是敗在你的手上的。”
然而沈浪說了那麼多,何聰都是一臉不屑。
“你以爲你說那麼多我就會愧疚?沈浪,要記住,你所擁有的一切,是我爹給你的,你所擁有的東西原本應該屬於我。”
“去你碼的!”沈浪直接玄氣發動,猛地拉開了門鎖,走入牢房裏面,一把摁住了何聰。
“就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性格,能學到我學到的東西?我去你家的時候,給你家端茶倒水,我去別的老師傅手底下學也是畢恭畢敬,勤勤懇懇,就你那性格,你能學到什麼?給你梯子都不會往上爬!”
沈浪一拳接着一拳打在了何聰的肚子上。
他原本是想要將何聰帶回到正道上,只可惜何聰到現在依舊是執迷不悟,既然如此,那他也只能下猛藥了。
一腳將何聰踢到牆壁上。
何聰還沒暈過去。
“現在我從這裏走出去,對外宣佈,不再爲你何聰背書,你看看有多少人找你要債?”
“爛泥扶不上牆!”
說完,沈浪便轉身離去了。
走到門口時,有人主動門打開了。
林有味伸出頭,看向裏面蜷縮在地的何聰,笑着對沈浪搖頭道:“沈會長不值得,扶這種爛泥還不如扶點有用的東西,您做過的事情,大家都是明眼人,沒有人會詬病於你。”
沈浪搖了搖頭說:“我只是在可惜老爺子爲何會有這種不孝子。”
臨走前,沈浪轉頭看向何聰,“師孃我會接走,以後我就是她孩子,至於你何聰,能夠活下來再說。”
何聰微微擡起頭,看着沈浪離去的背影,然後又再度趴下。
......
翌日。
被揍了一身傷的何聰終於可以離開管理處了,不過剛出門口。
就有兩大漢架起了何聰往外走。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何聰不斷掙扎,但是疼痛讓他無法很好地發力掙脫。
兩個大漢沒有說話,直接將何聰一直架到距離小喫街管理處不遠處的一個茶樓裏。
茶樓人來人往,所有人都看了一眼何聰。
當何聰看到坐在角落裏喝茶的年輕人時,瞳孔微微一縮,連忙扯起嘴角,諂媚笑着說:“原來是袁大爺,別來無恙嗎?”
袁大爺放下杯子,也沒看何聰,只是朝着旁邊的人說道:“師爺,給他算算,連本帶利他欠了我們多少錢。”
何聰一聽,瞪大了雙眼,“我才借了五百金幣,到手只有四百,現在要我還你一千零八十金幣?還有天理嗎?”
袁大爺看了一眼何聰。
何聰旁邊的大漢猛地給他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隨後師爺掏出一張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不過我們家袁大爺人好,那八十金幣就給你免了,現在只需要還這一千金幣就好了。”
“你們這樣還不如去搶!”何聰瞪大雙眼,當初他們說利息很低,沒有上過學的何聰也沒有仔細看這上面寫利息多少,他也不會算,所以就很是乾脆地簽下了借條。
“準確來說,比搶還好。”袁大爺如是說。
何聰癱軟在地,他雙目無神地看着茶樓的天花,隨後喃喃說道:“哪怕我這次能夠賺得盆滿鉢滿也不可能給得起這些錢,你們不如殺了我吧。”
“殺了你?不可能,來人,把她們母女帶上來。”
聽到這句話,何聰的眼睛瞬間恢復清明,他猛地從地上彈起,想要撲向袁大爺,不過下一秒卻被那兩個壯漢給穩穩地壓在了地上。
“你們不可以,不可以傷害她們,她們是無辜的!”
“不得不說,何掌櫃還是挺聰明的,知道將自己的妻女先安置在夏城,有什麼事了,離開天啓城就好了,不過這也害得我們好找啊,你要是沒錢還,那你的妻女自然就用來抵債了。”
何聰崩潰了,他跪在地上哭喊:“不要,不要打她們主意,我還錢!我一定有辦法還錢,你知道沈浪吧,他是我爹的徒弟,他一定會幫我還錢的。”
“嘿嘿,可我怎麼聽說昨天夜裏,你被他打了一頓,而且他還說不再管你了?”
“管的,他會管的,只要我去求他,他就一定會管!”
這時何聰的妻女也被人拖了出來。
可以明顯看出她們臉上有被人掌摑過的痕跡。
“阿聰!”
“爹爹!”
妻女的呼喊聲讓何聰接近崩潰。
袁大爺冷笑地看着何聰,隨後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給你一天時間,如果要不到錢,那你這輩子就別想再看到了她們母女倆,我會將賣到別的國家,無論是做妓,又或者是給人當奴隸,都與你無關。”
何聰看着袁大爺那張清秀的臉,卻感覺這個人長得跟惡魔一模一樣。
“我會要到錢的,你千萬不要傷害她們!”
何聰卑微至極,完全沒有了之前與沈浪對線的那種氣焰。
“哈哈哈哈!那我等你。”袁大爺揮了揮手,那兩名大漢直接架着何聰,走到門口,將何聰丟了出去。
何聰摔在了地上,全身都是疼痛的感覺,但是他還是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漫步蹣跚地走向沈浪的府邸。
他認得路,現在只有沈浪可以救他的妻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