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只不過是你僥倖而已。”
一個聲音從陳墨身後響起。
所有人紛紛轉過頭看去。
許婉兒還有贏刀此時正站在他們的後面。
說這句話的人,其實是許婉兒,對於許婉兒來說,她雖然認同陳墨的廚藝,但是能夠從身心上征服她的,只有贏刀。
陳墨聳了聳肩笑着說:“說不定下一次我還能僥倖呢,你們說是吧。”
“下次你就沒有那麼好運氣,遇到一個討厭贏刀的評委,我已經問過了,投反對票的那位評委,之前就被贏刀挑戰過而且還被贏刀贏了,所以他知道是贏刀就立刻投了反對票,並不是說你的菜品有多出色。”
許婉兒在得到結果之後,就通過了自己的關係詢問到是誰投了反對票,雖然沒有很清楚其中的原因,但是剛好那個人與贏刀有間隙,所以許婉兒便自行推斷了一番。
林燁向前一步說道:“許婉兒,你覺得贏刀厲害是你的事,但是你不能詆譭老師,你也喫過老師做的菜,別說不比贏刀差,比他更好也是正常的。”
此時的贏刀卻站在後面,一直盯着陳墨。
場面一度陷入冰點。
“陳墨,我覺得你有資格成爲我的對手,三十二強賽,如果你能撐到最後,那我會讓你知道,我真正的實力並不僅僅在於複製。”
陳墨冷靜且面無表情地說:“沒問題,我也很期待接下來的比賽。”
贏刀看上去也是個清秀小夥,但是陳墨卻看出這個人並沒有像表面上那麼冷靜,這種情況越是冷靜的人,越是說明底下是更瘋狂。
贏刀稍微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小碗兒,走了,沒必要爭論這一切,只有戰鬥,才能體現出一切。”
等許婉兒和贏刀走後,林燁眼神中閃過一絲黯淡,隨後嘆了口氣說道:
“老師,不用理會贏刀的話,因爲他需要複製別人的菜品,所以他經常和別人提出廚鬥,然後複製別人做的菜,久而久之,別人就不答應和他比試了。”
“所以你想說什麼?不要和這個贏刀比試嗎?他只是在運用他自己的天賦,其實並沒有錯。如果我沒猜錯,你家的菜譜都被他學了個精光吧。”
陳墨一說到這個,林燁的表情就瞬間垮了下來。
“是的,其實贏刀一開始並不是在我家學廚,他是皇室旁系血脈,到了他那一輩,也只不過是個小地主,不過贏刀喜歡做菜,所以從小就聘請廚師教他做菜,後來也來到了我們家學做菜。
父親和爺爺都像是撿到寶一樣,將所有的東西都教給了他,可是沒想到,贏刀把所有東西學到手了之後,就說要向外面的人挑戰,並且學習更多的東西,到了後面,甚至連我父親和爺爺都不見了。”
雖然林燁說的故事很簡單,但陳墨也能猜到,其實裏面的故事肯定很複雜,因爲那天去林家府邸,林尚和林衆意都沒有提及贏刀這個人。
而贏刀剛剛連正眼也沒看過林燁,這說明林燁和贏刀之間,恐怕有着某些關係上的鴻溝。
陳墨分析了一下,笑着說道。
林燁一時語塞。
隨後只能慚愧地說道:“是的,但我也很清楚,現在的我完全不可能勝過贏刀。”
陳墨拉着林燁坐了下來,輕輕地拍着他的肩膀說道。
“你覺得做一名廚師,最應該要做的是什麼?”
林燁愣了一下,然後略帶不自信的語氣說道:“是爲了做出最美味的食物?”
“這你只能叫美食家,也只是一個單純的美食家。真正要做的,是讓你的食客感覺到滿意。一路過來,我發現了一個問題,美食協會確實只追求美食,但是一名正經的廚師,是應該學會面對自己去面對食客。
哪怕你能夠做出世界上最好的美食,那又如何?誰喫?給誰喫?自己喫?孤芳自賞?作爲廚師不是別人誇讚你廚藝多厲害多厲害,而是食客對你做的菜大快朵頤,那纔算是對一名廚師的讚揚。”
陳墨本來就是一名普通的廚師,他的夢想就是達到廚藝的巔峯。
當他獲得系統之後,就曾經問過自己一個問題,廚藝達到了巔峯後要做些什麼?
最後他得到了答案,那就是繼續營業,給客人做菜。
是呀,一個廚師的本職不就是做菜嗎?哪怕已經廚藝天下第一,難道就可以結束人生了?
林燁已經愣住了,他忽然想起,自己雖然會做菜,但似乎從未走入自家酒樓裏面給任何一位客人做過一道菜。
他從小就豐衣足食,是個有錢人,哪怕在外流浪,都從未因爲缺錢而爲別人做過菜。
所以他剛到陳墨的餐館就輸了。
因爲他沒有學習過什麼叫品控。
“一道菜做得好不算什麼,每一道菜做好,那纔是真的厲害。”
陳墨坐在林燁身旁,輕聲說道:“不要想着和誰比較,因爲你要做的是廚師,而他只是一個美食家。”
林燁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老師。”
“你也不用擔心我,贏刀天賦很好,但我,也不差。”
一旁的福田滿這時開口問道:“林桑,陳桑,其實我也知道贏刀這個人,聽說根本無法預約到他的菜,這個人的菜,大概只有在比賽上能夠喫到,不過小次郎好像喫過他做的菜,晚點我幫你們問問?”
陳墨擺了擺手說:“不需要,大部分人喫到贏刀做的菜都是複製後的改良,所以贏刀的廚藝並不僅僅是我們所見的那樣,就剛剛他複製我的三套鴨這一道菜,我就知道他的刀工很好,我覺得,他很早就已經盯上我了。”
可能從陳墨去倉庫買食材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上了。
不然贏刀不可能那麼快就做出三套鴨。
陳墨這一次是感覺遇到對手了,到時候恐怕要施展一些小計來解決贏刀的複製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