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甲卻冷哼一聲:“多少次了,你讓我們陷入危機多少次了,就好像夫人說的那樣,總有一天,我們會被你害死的,直到剛剛我才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路乙愣住了。
“你自負、驕縱,從不聽從指揮,如果你是我的手下,你早就死了。”
“如果你不是我的弟弟,你早就死了。”
“那爲什麼...現在還要......”路乙的喉嚨已經有些沙啞了。
路甲看着眼前的邪鬼冷冷地說道:“因爲你最後的價值,就是幫我擺脫這個鬼東西。”
說完,路甲一掌擊在了邪鬼身後畫出來的那些血紋上。
這種血紋似乎有着破邪的效果,邪鬼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之後,便再次化爲一張式神符緩緩地從空中飄落,然後就被路甲一把抓起。
“如果你們不想失去永遠地失去這個式神,那麼就放我們離開。”
路甲用了我們這個詞,意思是希望徐初音他們可以放了他和路乙。
徐初音回頭看向子羨。
子羨聳了聳肩說,看你們,那張東西不重要。
確實不重要,搶來的東西怎麼用都不心痛,最重要的是,這張式神有點讓人犯惡心,所以沒了確實沒關係,子羨手中還有很多式神,比這個邪鬼要厲害的比比皆是。
不過路甲見他們沒說話,便猛地轉身抓起路乙就跑,可還沒等他跑兩步就停下來了。
因爲之前那個漆黑鎧甲戰士站在了他們正前方。
路甲回頭看了一眼,咬牙切齒地問道:“你這是不給我活路是吧。”
徐初音此時終於開口:“活路可以有,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
“刀疤,不過那個傢伙好像已經跑了。”路甲認真地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子羨卻向前一步說道:“他在說謊。”
雖然徐初音不知道子羨是如何分辨出路甲在說謊,但是徐初音的直覺也告訴她,路甲肯定不是刀疤可以指派的。
子羨走了上去,他看了看周圍的情況,腦海中還記得陳墨對他叮囑的話。
“出門在外肯定會有點麻煩的,如果對方是錯的,那麼不要客氣,因爲對敵人的客氣,就是對自己殘忍。”
不知道爲什麼,子羨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他從來都不會惹事,林燁也不會惹事,但是聽徐初音昨天說過的話,他也就明白,有些人哪怕不惹事,其實也會被一些麻煩給粘到。
這種就叫無妄之災,而面對這種無妄之災,陳墨選擇的方式就是剷除。
因爲現在的陳墨很清楚,這個世界是以武力爲上,擁有力量的人就會擁有話語權,甚至就是道理本身。
既然如此,那就展現出無人敢敵的力量。
子羨願意聽張小豐的話,也願意聽洛洛的話,更願意聽陳墨的話,因爲他能夠感受到他們是不會害他的,所以對於陳墨派他來林燁的小店,他也無所謂。
因爲他知道,陳墨就是讓他來保護林燁,就好像一開始陳墨保護他一樣。
餐館內。
陳墨正在炒菜,不過眼前卻顯示着系統對子羨他們的情況觀察。
因爲系統提示了一下子羨的戰鬥力出現波動,所以他就會查看一下,如果有什麼問題,他也可以第一時間讓鏡像出手。
不過現在看來,並沒有可以威脅到子羨的戰鬥力出現,所以陳墨直接關掉系統界面,專心做菜。
至於林燁那邊,其實在林燁找他要一些保命的東西時,他就預料到了,只是沒想到這個異界的捕快要比想象中的危險那麼多,這一天天的不是殺人就是被追殺。
陳墨都快像一個老父親那樣擔心林燁了,畢竟林燁這個孩子品性還是很過關的,作爲師傅,那肯定是能給予多點保護就給予多點保護。
還有那個叫徐初音的捕快,也要給徒媳婦準備點禮物,天天刀口舔血也危險得很,萬一以後孩子沒娘說來話長怎麼辦。
雖然陳墨手上的動作沒有變形,但是思緒早就飛到了不知道萬里之外了。
......
鏡頭回到子羨這邊。
路甲看着子羨走了過來,他眉頭微微皺起,看了一眼手下的路乙,此時的路乙已經算是神志不清了,因爲失血太多,並且玄氣連同血氣一起被抽出,還沒暈過去就算不錯了。
“不願意放過我們嗎?”
“說出你們身後的人,我就會放過你。”子羨面帶認真地說道。
看着這個最多十來歲的少年,路甲感覺有點難受,已經接近三十歲的他纔剛剛踏入七級的門檻,結果就被眼前這個少年碾壓得粉碎,就連祕法都用上了,看上去還於事無補。
子羨不傻,他只是習慣傾聽,他也有自己的主見,就好像他其實也向往洛洛給他講的那些冒險故事,還有張小豐給他說在天啓城懲奸除惡的故事。
所以他其實也被這些故事所影響,最重要的是,故事裏發生的事情是真實的,包括張小豐描述自己的感受時,子羨就像是一塊海綿那樣吸收着這些故事。
同時也獲得不一樣的經驗。
路甲搖了搖頭。“不能說,說了我們也活不了。”
子羨也搖頭。
“你們不說必死無疑,但是你們說了,還有時間逃跑,就像你們口中的刀疤一樣。”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現在死去,或者苟且偷生。
“我說,現在的天啓城中,因爲蝙蝠人的原因,已經換了好幾個‘地下皇帝’了,不過老的人死去,就總有新的人起來,而那個人就叫十娘。”
“那你們是十孃的什麼人。”
“打手而已,十孃的真正身份沒有人知道,知道她一直都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哪怕外表看上去十分嬌豔,但我也沒聽說過有人看過她的真容。”
子羨皺眉,這個十娘也太神祕了,不過他也沒繼續問下去。
他揮了揮手,漆黑鎧甲戰士讓開了去路。
路甲正準備轉身離開。
然而監察部的人已經包圍了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