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僅限於洞穴，他依舊是不能走出洞穴的範圍。
至於程意，是不可能被放開的，只要控制住程意，那麼程心就會完全聽從命令，這是巨龍很清楚的一件事。
巨龍並沒有完全相信於冠天，所以他提出了讓於冠天去將那些進來洞穴的人都殺死。
於冠天看着那些瘋狂跳舞的人，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所以便狠下殺手，將這些人一擊斃命。
無論男女，都會被於冠天一擊斃命，這種死法當然遠比被巨龍活生生咬死要好多了。
於冠天用那些人的衣服鋪了張牀，他躺在上面，心中充滿了愧疚，雖然他不知道這些人是否邪惡與善良，但他確實是動手了。
爲了活命，他選擇了犧牲別人的生命，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也是折磨。
但明顯，巨龍還沒有完全放心，所以他每天都讓於冠天去殺死那些手無寸鐵，失去了神志的那些人。
程心能觀察到於冠天的掙扎，他能看到於冠天越來越緊皺的眉頭。
所以他動手了，他代替於冠天，對那些人下了殺手，而且還表現出一副殺人爲樂的模樣。
這倒是很合巨龍的胃口。
相比較於冠天表面的平靜，程心的演技倒是好很多，殺人時的癲狂，不像於冠天那般蜻蜓點水，而是一種虐殺，一種更符合巨龍的口味。
所以程意可以自由活動了。
於冠天坐在洞穴之中，整個人變得比往常陰沉了許多，哪怕衣衫襤褸，他都沒有更換過衣服，蓬頭垢面的模樣，越來越有些瘋狂的感覺。
但最終的是，他所凝聚的殺意，竟然比程心的暴虐更要令人生畏。
每一個人，他都是一劍帶走，但是其中的殺意，竟然偶爾會讓這些陷入幻覺的人清醒過來。
然後體驗到那一劍的凜冽。
睡夢之中，於冠天感受到了粘稠的血液將他覆蓋，他擡眼望去，全是一片血海。
血海之中有無數隻手臂伸出，他們抓住了於冠天的腳踝，然後將他拉入血海深處。
下一秒，於冠天清醒過來了。
鼻鼾聲依舊，天卻微微亮了。
他走到了洞穴口前，看着逐漸高升的太陽，開始調息，他已經忘記自己在這裏已經多少天了。
但是這種讓人崩潰的日子，他恐怕不能再多承受幾天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
“你很想出去看看嗎？”
“想去看看日出吧，感覺好像很久沒有看日出了。”於冠天脫口而出，但是下一秒，他皺眉，猛然轉身。
竟然看到了一個龍首人身造型的傢伙站在自己身後，他剛剛就察覺到了，這不是程心的聲音。
“你...能變身了？”
龍首人身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於冠天的問題，而是說道：“走吧，去看看日出，說起來，我也好久沒看了。”
說着，便率先走了出去。
而於冠天也跟了出去。
來到了山頂，剛好看到太陽慢慢地離開了地平線。
於冠天看着慢慢升起的太陽，他扭頭看向龍首人身問道。
“所以你叫什麼名字？或者說，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叫我...凱奇吧，這個名字是那個想要騎我的傢伙取的，我覺得也挺好聽，如果他不騎我，或許我會答應和他做朋友。”
龍族尊嚴讓他不低頭。
而且從血脈濃度來看，凱奇的血脈濃度是於冠天見過最強的亞龍。
“其實你討厭殺人。”凱奇突然說道。
“對啊，我討厭殺人，或者說，我討厭沒有理由，沒有目標地殺人。”於冠天被道破了心裏所想也絲毫不膽怯。
“如果可以，我反倒是想殺一下那個小鎮的人。”於冠天指着山下那個繁華的小鎮。
這個時候凱奇突然笑了起來說：“沒關係，你去殺吧，我無所謂的，等你殺完了之後，你就回去那個國家吧，我還有幾天就能完全蛻變了，到時候我就會去幫你。”
於冠天猛地轉頭看向了凱奇。
從凱奇的龍首，他看不出表情，但是從雙眼中，他讀到了什麼叫真誠。
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去到龍吼鎮，將裏面的人殺光了之後，纔可以將離開。
因爲他很清楚，凱奇會盯着他的。
凱奇擡起手，在於冠天的身上拍了一下。
“我在你身上留下了信標，到時候我就會找過去了。”凱奇看着太陽淡淡地說道。
“記得把程心還有程意給帶過來，這個世界上，我在乎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凱奇深深地看了於冠天一眼。
“程心殺人很好看，我挺喜歡他的，雖然他的心都在程意上，但我覺得，等他們見識到更多的人性本惡，那就會願意動手了。”
於冠天出乎意料地說道：“人性也是善的，只是你沒遇到，但我希望你遇到的時候，能饒那些人一命。”
“你果然還是抱有人性，但如果在我屠城的時候，你阻止我的話，我也會將你咬死。”
凱奇說完這話，便起身走下了山。
從這一刻起，於冠天便知道自己的任務開始了。
要回去天啓城，先要把下面的龍吼鎮給毀了。
於冠天看着逐漸耀目的太陽，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黃金瞳。
等他再次睜開的時候，雙眼已經恢復成普通人的模樣了。
他也回到了洞穴中，然後開始收拾東西，這裏有着許多東西，有錢，有寶物，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於冠天每日最大的消磨就是將這些東西分門別類。
現在，他便將這些分門別類的東西，都收拾好，然後對程心和程意說道：“我先走一步了，到時候我們在天啓城見，希望你們到時候好好地。”
程心和程意相視一眼，然後看向了旁邊的凱奇，凱奇並沒有任何動作，所以他們便點了點頭。
程意更是破天荒地對於冠天說道：“別衝動，等我們過來。”
於冠天笑了笑說：“等你們沒用，他不過來，那我也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