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城牆上依舊有那麼幾盞魔法燈是亮着的,而大部分的守城卒則是蹲坐在走道上,走道上有人站着觀察着城門外的情況,他們基本上是輪值方式在監控着城外的情況。
有人看城外,自然也有看城內的情況。
守城門不僅僅是看着外面的,還要看裏面的情況,避免腹背受敵。
這種時候,外城的街上是沒有魔法燈的,畢竟外城沒必要做如此昂貴的生活基建,但是偶爾會有人舉着魔法燈巡邏。
在一條漆黑的大陸上,於冠天從街上慢慢走來,他的目標正是城門,不過不是破門,而是守門。
喫飽喝足的他原本還想對陳墨好好地道別,後來才發現,其實自己也應該不會死,畢竟城門距離餐館,好像也沒有很遠,走幾步路基本上就應該到了。
甚至他不懷疑關鍵時刻嬴政子羨他們會突然出現。
所以於冠天的心情很是放鬆,卻又略帶一絲愧疚。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消磨,於冠天已經開始對記憶中那些被他殺死的人的面容逐漸模糊。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越是走向城門的方向,這些人的面容就越模糊,到了後面,於冠天甚至只記得凱多的模樣。
就連程心程意兩兄妹的模樣都忘記了,心中唯一隻記得凱多的那個大龍頭。
當於冠天靠近城門時,城門下的守衛便直接圍了上來。
“來者何人!要出城的話在後面排隊等着!”
於冠天扭頭一看,發現排隊等着出門的人,似乎不少,有不少都是拉着車,車上擺滿了貨物。
於冠天搖了搖頭:“本...我是三王子於冠天。”
說着於冠天掏出了自己的令牌,那幾名守衛哆嗦了一下,其中一名守城卒連忙恭敬地接過了令牌朝着城門的方向跑去。
雖然還沒確定身份,但基本可以確定於冠天就是王子,剩下的兩名守衛恭敬地說道:“請王子殿下稍等,我們現在就去通報守正。”
於冠天是沒有架子的,他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基本上沒有再說什麼話了。
而那兩名守衛則是不斷觀察着於冠天。
他們手中各執一盞魔法燈,基本上都能看清楚於冠天的裝束。
於冠天的衣服沒有什麼特別,就是一身短打,看上去簡單明瞭,不像是要出行,更像是要準備去戰鬥了。
當然了,最吸引人的,還是於冠天身後揹負的那把金色大刀。
是不是金子做的很難說,但是王子的武器,肯定不是什麼普通東西。
沒過一會兒,之前拿走於冠天身份令牌的守衛帶着一名全身穿着鎧甲的將領跑了過來。
“末將胡布參見三王子殿下。”城門守正胡布單膝跪在地上給於冠天行禮,並且雙手奉上於冠天遞出去的令牌。
“起來吧。”於冠天拿過了令牌,然後擡起頭看向城牆。
“不知道三王子殿下深夜來到這裏,是打算出城嗎?”
於冠天搖頭,“不是。”
這城牆,於冠天隨便都能翻過去,要出城幹嘛要走城門。
而於冠天眼前這名城門守正剛好不是大王子手下。
他擔心的,就是怕捲入什麼奪嫡之戰,還要站隊,這些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我上城牆。”
“對不起...王子殿下,我是不會答應...呃!等等,只是上城牆嗎?”胡布愣了一下,他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不過聽到這個答案,他倒是鬆了口氣。
於冠天看向胡布,胡布連忙說道: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不過不知道王子殿下上城牆有何貴幹呢?”
於冠天擡頭看着天空,淡淡地說道:“等一條龍過來。”
說着,便一把抓住了胡布,騰空而起,直接來到了城牆之上。
於冠天一上城牆,便看到了橫七豎八在城牆上休息的士兵,不過他的動作沒有很大。
畢竟守城門這種事情很多時候都是極其無聊的,而且在和平年代,守城門反而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情。
被帶上來的胡布還沒來得及驚慌,他看到自己手下的兵一個個睡得東倒西歪,連忙冷喝一聲:“都幹嘛呢!還不給我起來,睡睡睡,就知道睡!”
胡布的聲音直接嚇醒了大部分的士兵,沒醒的那些也被旁人給叫醒了。
平時怎麼樣倒是無所謂,可是現在王子殿下來了,如果還保持無所謂的狀況,那還要不要活了?
一個個士兵從地上爬起來,他們低着頭不敢說話,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而於冠天則是直接騰空來到了城牆的最高處,看着遠處黑漆漆的一片,他扭頭對胡布說道:“等等如果有什麼東西出現了,讓你手下的兵第一時間撤退。”
胡布聽到這話,忍不住再次問道:“所以王子殿下,您說的那個龍要來了,是真的要來嗎?”
周圍所有士兵聽到了有龍要來,他們精神瞬間亢奮了起來。
一個個都在旁邊低聲討論這個龍是什麼樣子的。
只有於冠天認真地說道:“那條龍,很可怕,所以出現之後,你們先撤退。”
聽於冠天這麼說,胡布連忙單膝跪在地上說道:“不可以!末將願意爲天啓國拋頭顱灑熱血,願守護王子殿下的安危。”
“不用了,你們太弱了,恐怕一口龍炎就能夠將你們給全部燒成焦炭,所以不需要你們幫忙,爲了好好活下去,到時候你還是撤了吧。”
胡布不敢撤退,所以他試探性地問道:“那...陛下知道了嗎?”
“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別,他們也沒能力阻擋那傢伙。”
說着,於冠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站在了最高處,擡頭眺望着高空,他知道有什麼東西來了。
他緩緩地深吸一口氣,然後擡起手,頓時烏雲蔽月,就連天空上的星星都被烏雲所籠罩了。
“它來了,你帶着人先撤。”
看着那聲勢,胡布這下不敢撤也只能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