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檑落下。
砸死一個向上攀登的西涼兵。
......
嘩啦~~
滾燙的金汁傾盆而下。
西涼兵瘋狂哀嚎,四下狂奔。
......
整個戰場頓時暴亂。
但這一次,王昊沒有如之前一般,放開個缺口讓西涼兵上來。
他爲了堅持足夠長的時間,必須要精打細算。
除非實在是攔不住了,否則絕不輕易放棄。
約莫一個時辰。
提前備好的金汁全部耗盡。
西涼兵抓住缺口,蜂擁而上。
大將夏侯惇親自守住缺口,與西涼兵鏖戰。
又是一個時辰。
東面城牆響起一陣疾促的擂鼓聲。
這是請求支援的信號。
典韋親自率領親衛軍,趕往救援。
緊跟着。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
北面城牆同樣響起一陣疾促的擂鼓聲。
這一次,王昊親自引兵趕往救援。
時至晌午。
西涼兵的攻勢絲毫沒有停歇,而且愈發的兇猛。
王昊準備的金汁全部耗盡,如今只能靠四方大將,堅定守城。
而他與典韋,則分別率領兩支小隊,四處趕往救援。
鏘!鏘!鏘!
金鳴炸響,星火迸濺。
不知過了多久。
城上已然屍堆如山,血流成河。
即便是主將曹操,也主動加入了守城的隊伍。
支援完東門的王昊再次趕回來:
“主公,已經到最艱難的時候了。”
“只要能堅持下來,咱們必然獲勝。”
曹操嗯的一聲點點頭:
“放心吧子軒。”
“即便戰至一兵一卒。”
“我曹操也絕對不會放棄。”
王昊非常滿意曹操的決心:
“好!”
他點點頭,極其肯定地道:“放心,此戰結束後,咱們距離真正的崛起,就不遠了,屆時兵馬、錢糧、人才,一個都不會少。”
曹操極其肯定地道:“子軒別說了,我全都明白,南面又有鼓聲響,你速去支援吧,這裏無需你操心。”
“好!”
王昊應了一聲,直奔南牆。
此刻,城下西涼兵馬。
牛輔嗞着鋼牙,氣得斜眼歪嘴,怒火滔天。
他雙拳緊握,倆眼珠子幾乎要瞪爆了,惡狠狠盯着皇宮。
明明只是一個彈丸之地。
不曾想!
在王昊的手裏,竟然固若金湯。
“該死!”
牛輔嗞着鋼牙:“這麼長時間,竟然還沒拿下!”
副將王蒙拱手抱拳:“將軍,對方支援非常迅速,而且皆以命相搏,咱們的人連續鏖戰,已經成了疲兵,此戰真的很難。”
“疲兵?”
牛輔勃然大怒,毫不猶豫地懟了回去:“跟他曹阿瞞相比,咱們的兵馬也配稱爲疲兵?他纔是真正的接連鏖戰,已成疲兵!”
“這......”
王蒙趕忙閉嘴,不敢再言。
“報~~~”
恰在此時,不遠處響起悠悠一聲奏報。
牛輔急忙望去。
但見,一騎絕塵而來,飛馬到了跟前:“將軍,大事不好了!”
“雒陽城外十里,發現關東盟軍的蹤跡!”
“對方行軍速度非常快,恐怕再有兩個時辰,便可趕來。”
“什麼?”
牛輔嚇了一跳,臉色驟變:
“袁紹已經到了?”
“這麼快?”
實際上。
不是袁紹來得快。
而是時間過的太快。
“是的。”
斥候欠身拱手:“他們已經來了。”
副將王蒙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將軍,趕緊撤退吧。”
“若是再不走,咱們就要腹背受敵了。”
“該死!”
牛輔緊握着雙拳。
一雙朗目中,彷彿蘊含着騰騰火焰。
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到手的雒陽城。
不甘心就這樣被王昊戲耍!
自從他起兵以來,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可是現在......
他已經別無選擇。
如果再不走,恐怕當真要腹背受敵。
屆時對方里應外合,再把雒陽內城的城門全部肚絲。
如此以來,他們完全可以把西涼軍堵在城裏,慢慢打!
恁孃的!
到現在牛輔才發現。
原來,王昊引兵退入內城,竟然還有這樣一層深意。
怪不得他會說退入城池,不代表失敗。
進入皇城,也不代表成功。
原來!
這小子是想趁着袁紹趕來。
然後趁機反打一波,將西涼軍的主要力量,一口吞掉,全部消滅。
好計謀!
牛輔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
王昊文比姜尚,武比項羽,果然是名不虛傳,非常厲害。
“傳令!”
牛輔嗞着鋼牙,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鳴金收兵,速速退出內城。”
“喏。”
王蒙暗鬆口氣,當即一擺手:“鳴金收兵。”
叮!叮!叮!
清脆的金鳴聲響起。
如潮水般的西涼兵退去,只留下滿地的屍體。
城頭上。
曹操拎着倚天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身旁的曹軍將士一個個露出笑顏:
“哈哈,贏了,竟然真的贏了。”
“咱們贏了,戰敗了西涼驍騎。”
“哈哈,好厲害,竟然真的贏了。”
“......”
吼!吼!吼!
滿城將士的吶喊聲瞬間傳遍皇宮。
城中負責收集金汁,燒水的百姓,同樣也興奮起來。
大家一起歡呼,聲音傳遍了整個皇城。
正在敗退的牛輔臉上,一陣惡寒。
這聲音像是一柄又一柄的利劍,狠狠地戳在自己心頭。
“該死!”
牛輔怒火滔天:“此仇不報,我牛輔誓不爲人。”
李傕忽然想起了當初的賈詡,長出口氣:
“唉~~~”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賈文和的智謀,果然非常人可及。”
郭汜也不由地吐出口濁氣。
他終究還是點點頭,肯定地道:
“是啊。”
“如果早聽軍師的,離開雒陽。”
“咱們的弟兄們,又豈能白白犧牲。”
大將樊稠望向皇城下,那些來不及帶走的屍體。
一時間,竟心如刀絞。
全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他們沒有死在西涼,卻死在了雒陽。
不應該啊!
太不應該了!
“可恨!”
他緊握着雙拳,長出口氣:
“咱們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唯有文和一人,保持理智。”
“但可惜,除了張濟以外,沒人聽他一言。”
“是我樊稠錯了。”
呼~~~
樊稠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但他沒有辦法,畢竟這是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