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
曹操端坐上首,其下一杆文武分列兩旁。
此刻,殿中立着一個身穿儒士袍,頭戴儒士冠的中年人。
王昊只一眼,便將其武將信息收入囊中:
【人物】:袁胤
【屬性】:武力38;智力70;內政72;統帥44;
【技能】:農政;
技能解釋:
農政:精通農耕政務;
內政+1;
主管一方的糧食產量+10%;
沒錯。
來者不是別人。
正是袁術的使者袁胤。
他乃是袁術的從弟,在袁術勢力中頗有地位。
袁術派此人過來談聯盟的事情,足以證明對曹操的重視。
“孟德~~”
袁胤昂首而立,自信滿滿道:“我家主公的實力你應該清楚,若論糧草的多寡,沒有人是我家對手。”
這一點。
王昊是贊同的。
畢竟,袁術立足南陽,向東發展,如今已經殺入豫州,佔領了汝南郡。
要知道,東漢末年人口最大的兩個郡,便是汝南郡,還有南陽郡。
單單這兩個郡,人口加起來便有五百萬左右。
在人口便是生產力的古代。
這樣的人口代表着兵力、錢糧、賦稅。
袁紹雖然佔領冀州,但如今被公孫瓚強推了一半,單純論實力的話,是不如袁術的。
尤其,袁術現在還有孫堅當做部將,坐擁兩個產糧大郡。
再者便是汝南,乃是袁家勢力的根基。
袁術佔領汝南郡,便可以得到家族勢力的支持,飛速且迅猛的發展。
袁紹跟袁術相比?
呵呵!
完全不是個。
當然,這僅僅是從目前的實力分析。
論個人能力的話,袁術遠不如袁紹聰慧。
“公路的能力,我自然清楚。”
曹操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不得已之下,袁胤只能繼續道:“我家主公聽說孟德屢經大戰,收編了黑山軍,如今需要大量的糧草渡過難關。”
“你向袁紹尋求幫忙。”
“可結果呢?”
袁胤訕笑一聲,顯得頗爲不屑:“居然只得了區區的一萬石糧草,這些糧草對於孟德你現在的情況而言,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那袁紹雖然與你是幼年至交,但在討董一戰中對你頗爲忌憚,當初沒有聽你的諫言,夤夜追殺董卓,也正是因爲忌憚你的戰功。”
“此人根本不足信!”
袁胤堅定地搖了搖頭。
彷彿......
他之前說得討董一事,沒有自家主公袁術的“功勞”一樣。
當然了,曹操也沒有戳破,只是安靜地欣賞對方的表演,甚至不時配合兩句:“還是公路兄懂我曹操!”
王昊一直想笑,卻強忍着沒敢笑。
誰說劉備是奧斯卡影帝來着?
明明曹操的演技,也足以封神!
面對二袁的明爭暗鬥,各種撕逼,曹操的表現簡直絕了。
“那是當然!”
袁胤脣角微揚起個弧度,綻出一抹淡笑。
這感覺......
似乎已經喫定了曹操。
他捏着頜下一縷短髯,長出口氣道:“孟德啊,我家主公的意思,應該咱們倆家結盟,我家主公絕對不會吝惜糧草,可以給孟德五十萬石,幫你渡過難關。”
即便是曹操本人,也不由爲之一愣。
什麼叫財大氣粗?
袁術的豪橫,足以說明。
開口便是五十萬石糧草。
嘖嘖~~~
不是土財主,都不敢張這個嘴。
目前的曹操的確需要糧草。
如果能有這五十萬石糧草,渡過難關,堅持到秋收,絕對沒有問題。
不過......
他卻沒有着急答應。
而是目光掠過袁胤,落在一旁的王昊身上。
那模樣似乎在問:“子軒,你怎麼看?”
王昊頷首點頭,意思再說:“沒問題,你看着辦。”
曹操徹底放下心來,轉而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公路兄財大氣粗,我自然十分清楚。”
“不過......”
曹操一記神轉折道:“公路兄答應的五十萬石,準備如何支付啊?是今天一萬石,兩萬石,明天三萬石,還是......”
“放心!”
袁胤毫不猶豫地打斷:“我家主公根本不差這點糧草,五十萬石糧草一次性全部拉過來,走陳留張邈的地盤,絕對安全。”
打消了曹操的疑慮後。
袁胤的架子立刻端了起來,饒有興致地道:“不過孟德,你如今已經接受了袁紹的一萬石糧草,我回去之後,恐怕沒辦法交代啊!”
言外之意很清楚。
你必須跟袁紹劃清界限,否則這糧草沒辦法送過來。
此刻,一旁的王昊終於動了。
他擺了擺手,輕聲道:“你放心吧,待會兒我請你看出大戲,保證你回去之後,能夠跟袁公路有所交代!”
“哦?”
袁胤自然對這位“文比姜尚,武比項羽”的王昊感興趣。
他捏着頜下短髯,脣角微揚道:“既然您這麼說了,那我倒是想拭目以待了,只要能夠對我家主公有所交代,糧草絕對不是問題。”
“報~~~”
正在這時。
殿外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衆人擡頭望去。
但見,一個士兵急匆匆上殿,欠身拱手道:
“主公,袁紹的第二批糧草已經從黎陽渡口出發。”
“稍後不久,便會送來濮陽。”
此時頗爲不合時宜。
袁胤的目光變得凜冽,怒視曹操:
“孟德,這筆糧草你是接呢?還是不接呢?”
不等曹操開口回答,王昊直接打斷:
“白送來的糧草,憑什麼不接?”
“走吧!”
王昊大手一揮:“好戲已經上演,目前就只缺個觀衆了,保準讓你大開眼界。”
袁胤哦的一聲驚詫,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主公!”
王昊扭頭朝曹操一禮:“可以下令了。”
曹操頷首點頭:“好。”
“曹仁何在?”
“末將在。”
“命你率領精兵兩千,趕往濮陽渡口迎接糧草,不得有誤。”
“喏。”
旋即。
曹操緩緩起身,饒過長案,轉入殿中:“既是表演,咱們這就走吧,否則一旦遲了,錯過最精彩的部分,卻是要不得。”
袁胤淡然一笑:“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衆人烏泱泱出了議政殿,直奔濮陽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