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先生,他只是一個海賊,有必要對他遵守諾言嗎?”

    “是啊!卡普先生,要是放任這個傢伙不管,日後一定是個巨大的後患。”

    海軍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全都贊同沒必要遵守什麼海賊的約定,並將林羽抓起來。

    “夠了,身爲男子漢如果不遵守承諾,那就是連最下賤的人都不如。”卡普對於他們的說法嗤之以鼻。

    林羽擡起腳緩緩向船頭走去。

    海兵們一直關注着林羽,待他剛擡起腳的時候,便同時舉起了手中的槍。

    “卡普先生,請下令吧!”

    海兵們已經將手指放在扳機上,準備隨時開槍。

    “如果今天你們開槍,就是給老夫抹黑,那麼就永遠不要待在我身邊。”

    卡普盤腿坐在甲板上,臉上的表情堅定不移。

    海兵們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槍,他們很清楚,此時此刻的卡普先生已經認真了,如果他們還不服從命令的話,後果將會很嚴重。

    然而,就在林羽跳下船頭的那一刻,還是響起了一個槍聲。

    所有人都一臉震驚。

    “喂!你怎麼開槍了,這下看你怎麼跟卡普先生交代。”

    海兵們衝一個正保持着舉槍姿勢的同伴,事態嚴重的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卡普擡起頭,眼神帶着殺氣的盯着開槍的海兵問道。

    “維爾戈。”這名海兵放下手中的槍,面無表情的回答卡普。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隸屬於我的麾下!”卡普張嘴氣憤的叫道。

    “遵命,卡普先生。”維爾戈依舊面無表情的回道,那刻板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多餘的感情,簡直就像死神一般。

    ……

    海面上,此時無風,一片平靜。

    林羽躺在自己的小船上,距離獨闖海軍軍艦,接下卡普的三招鐵拳,已經過去七個小時。

    後背的傷口由麻木轉爲刺痛,再由刺痛轉爲麻木。

    手臂也因爲硬擋卡普的鐵拳而傷了筋骨,一時間無法動彈。

    真所謂是禍不單行。

    林羽望着天空,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這是他非要獨自逞強和耍帥的後果。

    他以爲軍艦上的海兵一定會聽從卡普的命令,不會開槍,所以根本沒有防備,可終究是自己想多了。

    “痛……”林羽翻了個身,一陣刺骨的疼痛傳來。

    身體內的彈頭已經被他取出來,可傷口沒有經過處理,如果這樣暴露下去,感染的風險非常大,到時候恐怕會死的很痛苦。

    “可惡,我要死在這裏了嗎?”

    林羽用玩世不恭的聲音低吟道。

    “切,我本來就死過一次了,怕什麼。也許這次死後能穿越回去也說不定呢。”

    都到這種時候了,他還不忘了調侃自己的笑道。

    現在差不多五點多,太陽還算烈,以現在的季節,離夜晚降臨應該還有一會。

    如果能在黑夜降臨前遇到海島或是船隻,他也許就能得救。

    然而不久之後,他等來的不是救贖,卻是這片海域百年難得一見的水龍捲。

    只見天氣在一眨眼後變幻了嘴臉,原本還能再苟延殘喘一時半刻的夕陽,消失在了雲層之中。

    黑色的烏雲,跟大老爺們兒粗魯的鼻息一般,瘋狂的翻滾出來,濃烈的讓人窒息。

    此時海面也顫抖了起來,無數的魚兒紛紛躍出水面,場面非常壯觀。

    林羽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但能料到絕對不是好事。

    突然,一側的海面突然劇烈的傾斜,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似乎在攪拌着海水。

    林羽的小船被輕而易舉的捲入了渦流之中,而他已經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不多久,一道直衝天際的海龍捲便隆重的出現。

    最後,林羽連一句親切的“臥槽!”這樣的詞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徹底消失了蹤影。

    另一邊,在離海龍捲最近的一處島嶼上。

    這裏依然風和日麗,夕陽無限好。

    世界就是這樣層次分明,你刮你的狂風暴雨,他過他的風和日麗,災難與幸福永遠是共存,誰也不礙着誰。

    這座小島和所有小島一樣,平靜祥和。

    島上有一個小鎮,鎮上有一羣樸實無華的居民,男人們出海打魚,女人們家庭主婦。

    融洽是最能形容這種千篇一律的小島生活的詞。

    唯獨不一樣的就是,島上有這樣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子,在未來他將被人稱之爲神。

    他叫艾尼路。

    這一天他像往常一樣來到海邊撿貝殼,一路走一路撿,每次都是裝滿一口袋才肯罷休。

    在離他裝滿口袋還有一大段距離的時候,他發現岸邊躺着一個人。

    艾尼路走近去瞧,那人的背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咦,好可怕。”他還沒有見過傷成這樣的人,情不自禁嚇了一跳。

    接着,他蹲下身子,先是打量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試探性的戳了戳那人的肩膀。

    沒有任何反應。

    “睡着了嗎?”十幾歲的艾尼路,心裏還沒有死亡的概念。

    “可是不能在這裏睡啊!”艾尼路小聲呢喃道,似乎對別人提出要求這種事情,非常的讓他害羞。

    躺在地上的人,早已失去知覺,哪還能聽見他這蒼蠅叮一般的聲音。

    見地上的人還沒有反應,艾尼路乾脆上手,試了幾次費了老大力氣纔將那個人扛在肩上。

    他瘦弱的身體拖着那個人,一步一停的往前走去。

    昏黃的光芒燃燒在天的遙遠盡頭,殘存的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今天,他的口袋沒有能裝滿貝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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