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在一旁誇張的豎起大拇指說道。
“看清楚了嗎?”藤虎用低沉的聲音問道,好像剛剛揮刀的氣勢還沒有消失殆盡。
“完全沒看清。”林羽一邊搖頭,一邊坦誠的說道。
“拔刀,然後再揮刀,很簡單的,就像這樣。”說完,藤虎突然對着他使出了一計拔刀斬。
斬擊瞬間接近林羽,他身體的探查神經瘋狂運轉,最後擡手擋住了斬擊。
“這下應該看清楚了吧?”藤虎滿意的問道。
“當然看清了,要是看不清,我小命就沒了。”林羽活動着手腕,因爲有過突然被襲的經驗,所以這次林羽沒有過分驚訝。
“好,既然看清楚了,那你來試試。”藤虎隨即毫無預防的說道。
“就先用這個當做刀吧。”林羽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說道。
接着,他模仿起藤虎的姿勢,做出拔刀的樣子,只是看着笨拙了許多。
“看好了,林羽版拔刀斬,閃亮登場!”
他相當中二的叫出聲,然後拔出木棍擊打出去,然而木棍剛一揮出去就斷成了兩半。
“嗐!看來用木棍不行,一用力就折了。”林羽丟下手中的半截木棍,沒好氣的埋怨道。
“問題不在木棍上,而在你身上。”一旁的藤虎將自己的刀抱在懷裏,冷靜的感受着剛剛林羽揮舞木棍時的氣力,最後分析道。
“可斷的是木棍。”林羽百思不得其解。
“揮刀是不能單單隻用蠻力,還要用刀精神的力量,這樣你才能駕馭你手中的武器,你的斬擊纔有靈魂。”
藤虎的話字字深刻的打在林羽心裏,被深深的折服,但他隨即又露出不服氣的表情。
“你剛剛怎麼不說!”
“如果一開始就告訴你,你只會更加不解,並且不會在意,也就不會聽進去。只有經歷失敗以後,才能真正虛心的接受教會。”
藤虎的話自然有他的道理,在刀法這件事上,很少有人能深刻過他。
“哈!你也太小看我了。”林羽露出一個霸氣側漏的表情,繼續說道:“就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實力吧!”
剛霸氣無邊的說完,就扭頭很掉面子的重新撿起一根樹枝。
這次,只見林羽目光如炬,神情肅穆,身姿不管是近看還是遠看,都比之剛剛要更加霸氣了不少。
他果然認真了,那個獨自面對三大頂尖中將的男人又回來了。
“看招,拔刀斬!”林羽勢在必得的叫道。
啪!
一聲無比尷尬的脆響。
他手中的樹枝再次斷裂,這次直接斷成了三節兒。
尷尬是實在尷尬,但這次斷掉的數量起碼比剛剛多,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林羽默不作聲的走到一旁,蹲下來,拿着手上斷成半的木棍在地上畫着圈圈,這情形無比淒涼無比可憐,彷彿一個孩子倔強的心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抨擊一般。
“哈哈哈哈!”藤虎的嘲笑聲毫不吝嗇的如約而至,繼而肆意的充斥在林羽的周圍。
“看來我想當一名刀客的夢想,只能石沉大海了。”林羽不無失落的搖搖頭。
“當刀客是很累的,總是離不開煩人的打打殺殺,能不當也是福。”藤虎收住了笑,和藹可親的說道。
夜色逐漸濃郁,只有月光懂事的微微照亮着他們,顯得兩人的關係越發親密。
“今天就在這座島上休息吧。”
兩人說着,找到了一間已經無人居住的空房間。
點上油燈,微涼的光芒,跳躍着照亮出房間內部的大致輪廓。
屋內裝飾很簡約樸素,充滿了平靜生活的氣息,甚至還能察覺到一股煙火味在。
人一定是在不久前離開的,這是他們唯一能得到的答案,而且這一家人走的肯定特別着急,就連桌子上的全家福照片都忘了帶走。
照片上一個父親一個母親和一個大笑着的兒子,非常溫馨和諧的一幕被定格下來。
“真幸福啊!”林羽望着桌上的照片,忍不住情感向外宣泄。
“可惜這幸福缺少人的打理,已經開始積灰了。”藤虎的話,一針見血到讓人髮指的地步。
“這狗孃養的時代,連安安靜靜的生活都會受挫!”林羽冷笑一聲,想起了自己被無端打破的平靜生活,算是給這個時代一記絕佳的嘲諷。
兩人坐到地上,背靠桌椅,酒精順着血管,摸索到了大腦,意志逐漸消沉,不斷下墜……
幾聲胡亂的鳥叫,宣佈清晨的到來。
太陽探出腦袋,顯得小心翼翼的。
林羽兩人頭重腳輕的醒來,宿醉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身體彷彿被掏空,只想昏死過去。
兩人乾巴巴的對望了一番,過了半晌才記起對方的身份。
“早上好!”藤虎聲音沙啞,例行公事般敷衍的問着好。
“去他的早上好吧!老子只想睡覺。”林羽眯着眼睛,生無可戀的說道。
“天已經亮了。”藤虎遺憾的說道,隨即站起身。
“好吧!這該死的不知趣的早晨,我記它一輩子!”林羽小心眼的說着,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宿醉加上睡了一夜地板,站起來的那一瞬間,渾身的骨頭彷彿都要散架。
“我的親孃啊!骨頭都要斷了。”林羽忍不住吐槽出聲。
“應該出去活動活動,昨晚的酒喝的太盡興,在下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子了。”
藤虎緩緩走出屋外,雖然嘴上說身體喫不消,但他的步伐還是一如既往的穩健,一點都不像是雙目失明後又宿醉的人應該有的模樣。
林羽緊跟其後。
小島的清晨也是相當不錯的,雖說沒有‘亂花漸欲迷人眼‘,但也算是‘綠楊陰裏白沙堤‘。
配合島上特有的海風,以及清晨的新鮮空氣,簡直相得益彰,整個鎮子逐漸沐浴在越來越濃烈的陽光中,一下子彷彿有了生氣,雖然沒有其他居民,卻依舊顯得熱鬧了起來。
“真不錯!”林羽被眼前的陽光和小鎮打動,宿醉感和渾身的痠痛彷彿都減少了幾分。
“那是什麼聲音,好像是駛來了一艘蹩腳的海賊船?”
藤虎側目聽着離鎮子不遠處的海岸上的動靜,突然新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