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偉一躬身,神情真切地道。
“好,讓老朽看看。”
巫老應了一聲,
看着病牀上奄奄一息的董榮,眉頭也是緊皺。
先是扒開董榮的眼皮看了看,接着又探了探董榮的脈搏。
沉吟片刻,
然後忽地發出一陣聽不懂的怪叫,
霎時間,
董榮的體內,就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呼應一般,也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這一幕,
看得病房內所有醫生全都目瞪口呆。
就包括李有爲李老,都是一臉地驚奇。
“巫老,這是……”
董偉驚疑不定地問道。
眼下的一幕,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認知。
人體內,會發出咯咯咯地怪叫?
這不僅神奇,更非常詭異!
“呵呵呵,老夫果然沒有猜錯,”
“董先生不是生病,而是中蠱,我們苗疆的巫蠱!”
巫老怪笑着,眼睛中透着變態的興奮。
“中蠱?”
“這怎麼可能!?”
董偉眼睛瞬間瞪大了,一臉地不敢置信。
他父親一生縱橫商場,就沒有與苗疆的蠱師打過交道,何來中蠱一說?
“老夫養了一輩子的蠱,中沒中蠱,一眼便知。”
“董老爺體內,正是藏着一隻蠱蟲,剛纔的怪叫便是此蟲發出……”
巫老一邊說,一邊攤開手掌。
剛纔那隻胖乎乎的大肉蟲子,此刻正在他的手掌上蠕動。
“巫老,您不是要把這金蠶蠱,放入我父親體內吧?”
眼前這幕,頓時嚇了董偉一跳。
都說蠱蟲一旦入體,可以殺人於無形。
這麼大一隻的金蠶蠱,要是鑽入董榮體中,那還能有命在?
“怕什麼?”
“金蠶蠱乃百蠱之首,既可害人,亦可救人。”
“只要我這寶貝蟲子,把董老爺體內的蠱蟲吃了,這病也就好了,桀桀桀……”
巫老發出一陣怪笑,
說話間,就要把掌心的金蠶蠱送入董榮的口中。
但,
就在這時,
“董老爺中的不是蠱。”
譁!
此話一出,房間內所有人一驚。
接着循聲望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在了陳浩的臉上。
“小子,你憑什麼說董老爺不是中蠱?”
“莫不是在質疑老頭子的蠱術?”
巫老眼睛一眯,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董老爺中得的確不是蠱,而是體內五臟衰竭之兆!”
“剛我已爲董老爺面診過了,董老爺的五臟六腑,已經進入瀕死態。”
“而臟腑失去生機,體內便開始滋生血蟲,也叫潺蟲,此蟲也臟腑血肉爲食,剛剛的蟲鳴便是此蟲發出的……”
陳浩不緊不慢地說道。
“哦?”
“小子,你莫非欺負老夫沒讀過書?”
“人還活着,怎麼會有蟲子滋生?”
“更別提什麼狗屁潺蟲,更是聽都未聽過!”
巫老冷冷一笑,
直接無視陳浩,再次準備將金蠶蠱送入董榮的嘴中。
“放金蠶蠱,只會加速董老爺的死亡!”
“金蠶蠱雖爲百蠱之王,五毒剋星,但那只是面對尋常的蠱蟲。”
“然潺蟲極爲特殊,若是金蠶蠱與潺蟲相遇,只能是後則把前者吞併。”
陳浩厲聲制止道。
金蠶蠱的蠱毒,可不是鬧着玩的。
百毒之首,只要釋放一丟丟的毒素,人便能在幾秒鐘內迅速死亡。
毒性之猛烈,就是讓陳浩現救,也絕無可能救回來。
“小子,你胡說什麼!?”
“我的金蠶蠱乃是百蟲剋星,只要是蟲子,就要被我的金蠶蠱吞噬。”
“別說你那聽都沒聽過的潺蟲,就即便是有,也都會被我的金蠶蠱喫得一點不剩!”
“依我看,你是在拖延董老爺的救治時間吧?”
巫老陰惻惻地冷笑。
與此同時,
李老也開口了:
“年輕人,可能是老頭子我才疏學淺,我也從未聽說過,這所謂的潺蟲。”
“活人體內,是會有寄生蟲的存在,但是這潺蟲……”
李有爲一臉懷疑。
說實在的,像李有爲這樣醫學界的泰山北斗,能夠如此說話,已經給陳浩留足了面子。
“董公子,聽我一言。”
“董老爺絕不能用金蠶蠱,用則必死!”
“我有辦法,能夠治好董老爺的病症。”
陳浩一臉篤定地對董偉說道。
“這……”
一時間,
董偉陷入了猶豫。
一邊是來自苗疆的蠱術大師,另一邊雖看着年輕,但是周夢雪介紹,而且說得也頭頭是道。
“哈哈,小子,終於暴露你的目的了吧?”
“原來你是想搶在老頭子前面,治好董老爺的病,好獲得那三千萬酬勞?”
“哼,不過我可告訴你,董老爺的蠱毒非常棘手,可不是學過兩天巫蠱之術,就解得了的!”
“別到時候,誘得體內蠱蟲發作,董老爺的命,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巫老冷笑一聲,
接着看向董偉:
“董公子,決定吧,信他還是信我。”
話落,
董偉也陷入爲難,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李有爲李老。
“李老,求您幫我拿個主意……”
李有爲先是看了陳浩一眼,接着開口道:
“讓巫老診治吧,蠱蟲這事,你我都一竅不通。”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幹,”
“至少眼前的表現,董老爺是中了蠱蟲沒錯。”
聽話,
董偉也重重地點點頭:
“好,李老,我聽你的!”
“陳先生,對不住了,我還是覺得巫老的方法,更可靠一些……”
“唉……”
陳浩嘆了口氣,重重地搖了搖頭。
“既然已經不需要我了,那我便先行告退。”
“還有我提點一句,金蠶蠱入體,董老爺必死無疑!
說話間,
陳浩邁步便走出了病房。
“這陳先生什麼意思?”
“他是在咒我父親嗎?”
董偉在聽到陳浩的話後,面色極爲不悅,
這分明就是在咒他父親,活不了多久!
“董公子,不必與那小人計較。”
“等下我把蠱蟲解了,董老爺自然痊癒。”
巫老開口說道,
一邊說,那隻肥呼呼的金蠶蠱,已經順着董榮的口腔,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