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盈倩不冷不熱道:“知道比不過人家,害怕了唄!”
王媛媛道:“那可如何是好,此時不參加可行?”
眼看就要輪到盈姝,這兩人不鼓勵就罷了,落井下石倒是擅長得很。
“沒事的,鬥藝重在參與,並不是爲了名次。表妹能代表書院參賽已是難得!”王元朗溫聲道。
盈姝朝王元朗感激一笑,撇開盈倩兩人,自去做準備了。
王元朗見她走遠,冷臉道:“你少說些話,指望誰聽不出來?”
“我說什麼了?”
“你自己知道。”
王媛媛被兄長甩臉子,心中不服。
“哥哥也太偏心了些,我只是提了個辦法,怎麼就礙着你了?”
王元朗不想多說,他拿這個妹妹沒辦法。
陳斯年自來是不喜歡女兒家逗嘴的,拉了他回席上等着看盈姝的比試。
“如何?可做好準備了?”陳啓年詢問。
“唉,你放心吧!我們這妹妹什麼時候讓人操心過?倒是師兄今日有些發揮失常啊!”
“崇文書院善文類,浙江書院善武類,往年都還好。今年浙江書院抽到作策論,崇文書院又抽到射藝,兩者都不是最擅長的,自然失常!”
“那此番可有影響?我看臺上杜院長臉都黑了!”
陳啓年笑道,“那你看看浙江書院的院長,臉色好嗎?”
陳斯年看去,果然兩人情緒都不太好,心道這下慘了,若是跌落出前三,開年了學業又得加重了。
“如此看了,剛剛碧臺書院那女郎倒算是目前最好的了。”陳啓年又道。
“也不知道盈姝成不成?大哥,你說她輸了還會像幼時那樣哭鼻子麼?”陳斯年笑起來,陳啓年想起往事也覺得恍如昨日,只是她這妹妹長大後就性格大變,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主見,倒不像幼時那樣依賴他了。
兩人似乎都想到這茬兒,不約而同停了下來,望向看臺,臺上又比試完一個,判官正在記分數。
衆人都等着下一個,誰知臺上竟沒有人上來。
此刻的後臺,盈姝傻眼了,他之前備好的舞服,合了拍子的樂姬都不在了,四處找了連個人影都沒有,問了周邊的人也都說沒看見。
“看來二姐也覺得表姐提的方法不錯,打退堂鼓了。”盈倩幸災樂禍道。
王元朗和陳啓年等人都很擔心,不知出了什麼事,他們看來盈姝不是臨陣脫逃的人。
盈姝看着面前的胡旋舞服,她現在面臨兩種選擇,要麼死馬當活馬醫,就跳胡旋舞。要麼放棄,都是出醜,慣看她能接受哪一種了!
“你還要猶豫多久呢?再這樣下去幹脆放棄好了!”秦妍不知何時走過來,臉上是得逞的笑意。
“你可真卑鄙。”
“我說了,我們是合作關係。樂姬我已經爲你準備好了,你只需要換衣服便可。”
“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幫你,也幫我自己了。”秦妍挑起那件舞服,扔到盈姝身上,舞服上的寶石晃得眼花。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原本這衣服可不是爲你準備的。”
秦妍上前,解開大氅的帶子和外衫,將衣服往盈姝身上套,見盈姝沒有反抗,笑道:“我就知道,本質上我們是同類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盈姝聽到外間已經在催了,推開秦妍,自己穿好舞服,戴上了額飾和鈴鐺。
“秦妍,我和你不一樣,不像你總是損人利己!!”
說完,不再看她,往外走去,一旁樂姬也跟上。
場外,衆人翹首以盼,議論紛紛。
終於,一羣身着胡服的樂姬魚貫而出,妖嬈多姿,各自拿着胡鼓、笙、箏,衆人目光瞬間聚集到樂姬腰間,無他,纖腰雪白,引人垂涎。
可惜,片刻,臺上熄了燈籠,一片晦暗,人羣不滿起來,都讓趕緊點上。
陳斯年等人滿臉驚愕,他們知道是盈姝獻舞,可萬沒想到會是胡旋舞。
大唐開放,與波斯西域素有往來,這胡旋舞便是產物,跳舞者着暴露的波斯舞服,扭臀擺胯,旋轉身體,美則美矣,但更多的是勾欄院裏勾引男人的手段,雖然並不禁止大家小姐學習,總說是不雅的。
與他們比來,更驚訝的是看臺上的趙謹言,裴知節等人。
宋安笑道,“小裴大人這表妹倒是個妙人,我離開長安月餘,倒是許久不曾看人跳胡旋舞了。今日有眼福了!”
裴知節諱莫如深,他也很疑惑,趙謹言則是眸色深沉,心中怒火。
樂姬奏起胡樂,一下子將人帶入充滿神祕的西域。跳舞的人還未出現,人羣中已經歡呼起來了,趙謹言感覺自己坐的杌子一輕,那幾名判官已經悄悄微傾了身子,似乎在尋跳舞的人……
終於,臺上有微弱的燈籠亮起來,跳舞的人出現在臺上。
先是一雙玉臂,蜿蜒而上,臂膀纖細,五指柔而長,上下胸臀渾圓挺翹,中間纖腰不盈一握,隨着鼓聲扭腰,一提一落間,軟如水中的浪波,直浪的人骨頭髮軟!
宋安看着場上女郎,不敢相信這錢塘,居然有如此佳人,可惜一張俏臉被面紗覆着,只看見一雙圓而俏的狐狸眼,但已然是顧盼生姿,國色天香,想來比起宮裏的貴妃也不遑多讓,暗道裴知節這小子眼光好。
盈姝心中發苦,她是學過胡旋舞,可沒想到會有大庭廣衆跳出來這一天,鼓聲越來越密集,她的腰似乎都要斷了,只得把重心放到臀上。
於是衆人便見那女郎抖着臀,胯間金片寶石跟着急劇晃動起來,晃得人眼花繚亂,也晃得他們身體不穩,直直向前傾去,只想靠得近些,一親芳澤。
王元朗看着臺上的盈姝,心中也鼓點大作,雙眼茫茫一片,全是盈姝晃動的腰,抖動的胸臀,只覺得一股熱血上頭。
一旁陳啓年和陳斯年面色發冷,不知在想什麼,盈倩和王媛媛瞪大了眼睛,既是不恥又是嫉妒。
鼓聲越來越密,人的心也跟着急促起來,呼吸不暢,可她還沒有停止,她在臺上扭腰擺臀,目送秋波,臺下衆人口乾舌燥,通通失了魂!
趙謹言看着盈姝,一雙玉足踩着鼓點,腕上銀鈴晃動,身體一圈圈旋轉起來,越旋越快,鼓聲、鈴聲、頭上的釵聲響成一片,如同一朵綻放的牡丹,大大的裙襬揚起來,如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