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梓愣了一下，“閉眼？閉上眼睛冥瞳還怎麼發揮作用？”
可他依舊照做了。
只一瞬間，世界陷入了黑暗，閉上眼睛的夏梓看不到任何東西。
“然後呢……”
他開口問道，可AI並沒有給予迴應。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過程中，夏梓始終沒有睜眼，因爲他覺得，既然AI如此要求，那麼一直閉着眼睛一定能發現什麼。
忽的，他果然看到了什麼東西。
“那是……烏雲？”
“不對！”
夏梓現在是閉着眼睛的，可他的確看到了一團如烏雲般懸浮的灰色氣團。
“那到底是什麼？”
緊接着，灰色氣團的上方顯現出了一顆白色的眼睛，那顆眼睛與他的冥瞳如出一轍。
夏梓看的入迷，下一秒，那顆眼睛便散發出了一圈一圈的光暈，如水紋般直接蕩在了那團灰色氣團上。
然後，那團如烏雲般的氣團在夏梓的注視下一點點地擴散開來，就像一滴墨水滴到了一杯清水裏。
漸漸的，漸漸的……
氣團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至充滿了夏梓的整個腦子，隨後又如沉香般流入軀幹，四肢。
這個過程持續了很久很久，當夏梓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凌晨了。
“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
夏梓感嘆道，這個過程就像墜入了夢境一般，完全感受不到時間的變化。
此刻，灰色氣團已經完全充盈了他的身體，鑽進了他的每一條經脈，每一滴血液，甚至每一個細胞，他擡起手，看着身體已經完全虛化的自己，有些愣神。
實際上，如果有外人看到，此時夏梓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我變成詭靈了麼……”
“不對，我根本沒有死，怎麼可能成爲詭靈？”
他想起了這項測試的名字——身體詭化，繼而又想到了錢龍給他的資料。
夏梓點點頭：“這是冥瞳的能力，讓身體詭化，變得和詭靈一樣。”
實際上，凝集成詭靈的精神物質始終存在於人體內，從出生到死亡，精神物質的量幾乎是不變的，出生時有多少，死後便會析出多少，只不過生命活着的時候，精神物質無法脫離人體自由活動。
不過，也有例外，一些天選之人體內的精神物質可以脫體而出，進行小範圍的自由活動，也就是人們所說的靈魂出竅。
而冥瞳者，則是另闢蹊徑，詭異的瞳光可以讓精神物質和肉體完全相融，做到精氣合一，化有形爲無形，實現陰陽交匯，這也是爲什麼冥瞳者命短的原因。
不過，資料裏明確表示，並不是所有冥瞳者都能激發這個能力，而且，就算能激發，身體也達不到百分之百的詭化。
“那我這是……”
愣神時，AI的聲音響起：
“詭化程度，百分之百。”
“第三項檢測——身體詭化已完成，成績甲上。”
“接下來將進行第四項測試——特殊能力激發。”
夏梓靜靜地站在原地，對面的顯示屏緩緩上移，然後露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方洞。
接着，方洞內伸出了一段類似抽屜的長舌，長舌上放着一個黑色的小方盒，直至夏梓近前方纔停下。
夏梓正狐疑，AI再次開口：“請服用！”
“服用？”
夏梓眼角一挑，心說這裏面是喫的麼？
他將小方盒拿起，緩緩打開，下一秒，他整個人都怔住了。
夏梓直勾勾地盯着小方盒裏的東西，如丟了三魂七魄，先前紅潤的臉色消失殆盡，一片慘白。
夏梓的手，不自覺地微微的顫抖起來，跟着嘴角也微微的顫動起來，他的眼角跳動着，顯然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那個盒子裏裝着的，是一枚藥丸。
一枚一半黑，一半紅，玻璃球大小的藥丸。
“這是……”
夏梓猛地想起了週末在網吧裏看到的那段視頻，那個一副女人相的男人給那個盲人小女孩喫的，就是這種藥丸。
“AI讓我服用，說明這種藥丸能刺激冥瞳從而激發某些隱藏能力嗎？”
“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他拿出藥丸，猶疑不定。
可爲了完成檢測，夏梓沒有其他選擇。
長舌縮回後，他將藥丸慢慢靠近嘴邊，頓時嗅到了一股微腥，就像是泥土和血液混合後，淡化的腥味，不太明顯。
“這東西是用什麼製作的……”
“對了！那些樹。”
那段視頻裏，出現過一片詭異的樹林，烏黑的樹幹，猩紅的樹葉，怎麼看都覺得不太現實。
“難不成，那種詭異的樹就是製作這種藥丸的原材料？”
夏梓盯着藥丸，思索着。
“不管了，先完成測試再說。”
夏梓將紅黑藥丸送入口中，就在他打算咀嚼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那藥丸似乎化作了一團氣流順着夏梓的食道進入了他的腹中。
下一秒，夏梓的胃便突兀地痙攣起來，彷彿有一萬隻蟲子在胃裏爬一樣。
“啊——”
夏梓連忙捂住肚子，彎下腰，表情已經扭作一團，看起來非常痛苦。
這種感覺整整持續了接近一分鐘的時間，當痙攣退去之後，夏梓的額頭上滿是汗珠，前胸和後背幾乎全都溼透了。
他想起了視頻裏的那個小女孩。
剛纔的他，和視頻中那個穿碎花裙的小女孩當時的狀態一模一樣。
痛苦，掙扎……
忽的，他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他的指尖流出，夏梓擡手一看，發現竟是一縷如遊絲般纖細的白煙，這煙彷彿有生命一樣，纏繞在他的指尖，就像一條聽話的小蛇。
AI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第四項測試——特殊能力激發已完成，恭喜測試者獲得特殊能力——傀儡。”
“只需用瞳光凝集的白煙輕觸某人的身體，便可將其控制。”
夏梓盯着手指上的煙霧，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詫。
“這白煙竟然是瞳光凝聚而成？太神奇了！”
AI：“至此，四項檢測均已完成，恭喜測試者加入幽靈組織，已自動爲你建立加密檔案，恭喜獲得代號——幽靈S-03。”
顯示屏上出現了幾行文字。
“提示：代號字母表示身份，數字代表序號。”
“幽靈組織內共有四種身份，分別是：
C——普通成員（普通人），
B——超級特工（普通人），
A——冥瞳者（測試成績乙上，身體可部分詭化）
S——幽靈（測試成績甲上，且身體可完全詭化）”
AI的聲音停止，夏梓摸了摸下巴，思忖着，S-03，是不是意味着我是組織裏第三個身體可以完全詭化的冥瞳者。
一定是這樣！
欣喜之時，剛纔的長舌第二次伸了出來，夏梓擡眼看去，發現上面放着一塊手機。
夏梓拿起手機，仔細端詳了一下。
這塊手機和老式的諾基亞手機一樣，手機的右上角，有一根能扯出來的細長的天線。
AI：“這是幽靈組織成員標配的最新款衛星電話，它不止可以用來打電話，發短信，還能夠進行小照片的單張傳送。”
“這麼神奇？”
夏梓更加興奮了，他以爲衛星電話就只能打電話，甚至連發短信都發不了，沒想到這款衛星電話不止能發短信，竟然還能發照片。
他翻過手機，果然在背面發現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AI：“測試結束，測試者可以離開。”
“這就可以了？”夏梓看了看錶，已經凌晨一點了。
他在想，除了身體詭化測試，其餘三項測試幾乎毫不費力，而且，冥冥之中，夏梓感覺自己的右眼彷彿有生命一樣，他有些懷疑，這顆眼球到底屬不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