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兗州的人禍和支柱產業都解決了,關瑞和其餘豫州兵馬便要打道回府,畢竟葛司馬掌控的兗州兵權也收回到了季晚的手中,也不需要她們過多停留了。
“關副將何不多留一日,讓我好好招待你們一番再走?”聽說關瑞的離意後季晚挽留道,這一路她們確實吃了很多苦,總覺得對關瑞她們有所虧欠。
“不了,只要季大人記住答應崔大人的事情就足矣。我們離鄉也一個多月,家中還有親人等候甚是思念。”關瑞笑了笑拒絕了。
季晚也不好再過多挽留,只能多多給她們準備路上的乾糧還有盤纏,夜色中目送豫州軍離開了。現在的刺史府就更空蕩了,只剩下康氏兄弟和秋雨,還有之前刺史留下的打掃府邸的幾個老奴和一個年邁的賬房罷了。
“大人,趕明兒小人去選買幾個丫頭和侍衛在府上伺候,這刺史府慢慢就有人氣兒了。”回去的路上的康平抓緊時間表現自己說道。
季晚卻掂量這自己來到興悅府後身上只剩下七八百兩銀子,自己一個月的俸祿不到五十兩,這邊以後要用錢的地方很多可不能敞開了亂花,況且康氏兄弟是女皇的眼線,他們選買的人自己也沒辦法百分百新任。
“護衛的話任騰身手好讓他選買吧,至於灑掃丫頭,讓秋雨去挑幾個機靈的回來伺候。你們找幾個幫廚和粗工,然後在賬房那裏支取十兩銀子回去探親一趟休息幾天,這一路你們也辛苦了。”季晚想了想後吩咐道。
康氏兄弟皆是一喜連連像季晚道謝,這幾日刺史府沒有護衛都是任騰住在府裏保護她的安全,但他的母親還住在城西的小巷子裏,總要來回跑也不方便。
“任騰,你還是繼續當我的侍衛長和代理長史。明日將你的母親接到刺史府來住吧,空房多的是也方便你們照應。”回到刺史府後季晚對一旁的任騰說。
任騰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着說:“大人太客氣了,我母親目前身體還算不錯,我還請了個老媽子照看無需我擔心。只要大人不嫌棄,我會誓死保護大人的安全。”
“葛司馬的所有罪行和證據我都已經整理好了,明日就會派人上奏聖上。你要求的事情我都做到了,怎麼我要求的事情你都不聽,莫非我這個刺史的話在你眼中並不重要?”季晚挑眉,故作嚴肅地說道。
任騰趕緊跪下,拱手道:“大人恕罪,屬下只是覺得受寵若驚,明日便將母親接來便是。”
看到任騰慌張無措的樣子季晚噗嗤一聲笑出來了,擺擺手說:“你聽話就好,只是你這長史的職務恐怕還是隻能暫代。”
大周朝完全不允許男子當官,任騰的長史一職是鄒大人私自授命沒有在朝堂那邊過手續,俸祿也是她自己從自己的俸祿中給他私撥的。季晚也沒有辦法,就是上奏跟女皇說任騰有多能幹也沒用,畢竟規矩就是規矩。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這幾天衙門雜事繁多,休息不好白日也沒精神。”季晚也困了,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後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關於季晚到達兗州後順利平亂,不僅趕走了赤羽盟,還剿滅了血刃幫,將這邊的貪官污吏都挖出來的事在十幾天後傳到了奎京。女皇看到兗州來報的公文連連點頭,連續幾天臉上的笑意都不減,甚至在早朝上大肆表揚稱讚季晚的功績。
至於葛司馬和朱有序的罪行也被交給了刑部定罪,包括對無辜死去的前兩此時的慰問和撫卹也都定下了,沒有什麼懸疑葛司馬和朱有序被判處革職抄家,當街處斬,女皇還賜了不少獎賞讓人帶着旨意去兗州。
奎京上下也知道了季晚在兗州的事,紛紛稱讚起來,向婷瑤也第一時間趕去了宣平侯府告訴了季夫人這個好消息。季夫人又是高興又是擔憂,抹着眼淚嘆氣:“之前她過去的時候我還不知道那邊竟是這麼危險,好在她順利到了兗州解決了禍亂,卻只顧着給聖上傳公文,連封家書都不給我們帶。”
“伯母,晚晚剛平定兗州內亂,現在肯定雜事很多。等那邊都穩定了一定會給我們寫信的,放心吧。”向婷瑤連忙安慰起季夫人,兩人說了好一陣話才平穩了心情。
季晚在兗州這邊終於也收到了奎京的聖旨,得到了處理結果也能放心將葛司馬和朱有序給處理掉,只是看聖旨的意思女皇希望她儘快恢復兗州的民生,讓稅收能趕上之前的數字,最好是在今年的朝賀述職之前就能拿出點成績來。
“唉,這日子沒法過了。”坐在府衙的季晚往後一靠直嘆氣,任騰端了一杯茶過來問:“怎麼了大人,朝廷那邊說什麼了嗎?”
“一開始說是隻要能把兗州的內亂平定即可,結果現在又希望儘快改善兗州的民生,如今這邊編千瘡百孔本官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好。”季晚揉了揉眼睛無奈地說。
興悅府作爲兗州的首府富裕程度還不如豫州的桑縣,更別說她初進兗州的時候看見的滿目愴然。雖然榆縣那邊斬了朱有序後還會委派新的縣令過來,只是兗州的基本情況擺在這裏,巧婦也難爲無米之炊。
“大人勿急,沒有了匪患和姦商貪官,兗州會一日日好起來的。”任騰過來給季晚垂肩膀道,“處斬葛司馬和朱有序大人需要親自監刑,您若覺得不適就扔了籌子便迴避吧。”
季晚怎麼樣也只是十七歲的女孩子,監斬這麼血腥的事情任騰有些擔心她心裏會承受不了。但季晚想起自己一路上遇到的難民和無辜死於匪患的百姓就恨得咬牙切齒,冷哼一聲道:“我要全程監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