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二代大氣不敢出,也不敢問。
魏邢睿神色泰然地看了眼衆人:“來幾個人,送他去醫院。”
衆人:“……”
等魏邢睿進了帳篷,纔有幾個人跑進林子裏看情況。
當衆人找到劉煥峯時,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劉煥峯一張臉被揍得血肉模糊,像灘爛泥一般躺在地上,張着脫臼的嘴巴,帶血色的口水順着嘴角往耳朵流去。
他的身體還一顫一顫的,顯然是沒有從方纔經歷的噩夢中走出來。
“嘖,不愧是西裝暴徒魏少爺,下手也太狠了點。”
“劉煥峯,你做了啥好事把魏少惹成那樣?跟咱說說唄,省得以後哥幾個不小心做錯事得罪魏少。”
劉煥峯似乎沒有聽見他們的聲音,沒有任何迴應。
“算了,咱先把他送去醫院吧,可別死在這裏,到時候誰也逃不掉。”
“來搭把手。”
這件事的後續魏邢睿沒有理會,而作爲受害者的晏言之,一覺睡到了天亮,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晏言之前半夜睡得不太踏實,又夢見了前世那場致命的車禍。
不過後半夜他卻沒有做噩夢,隱約間他察覺到似乎有人抱着自己,但那種心安的感覺又很像是做夢。
醒來時,魏邢睿並不在帳篷裏。
晏言之慾要換回常服,低頭聞到一股藥味,才驚覺有人處理過他身上的傷。
難道是魏邢睿?
除了魏邢睿,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做這種多餘的事,等會兒再問問吧。
晏言之三兩下把睡衣換下來,穿回常服,準備出去找水洗臉時,魏邢睿突然掀開簾子進來。
“醒了?先洗漱,早餐做好了。”
晏言之遲疑道:“是你幫我塗了藥?”
魏邢睿沒有否認:“嗯。”
“我不用你做多餘的事情!”晏言之不想領這份情,“請你以後不要再多管閒事,我不會感激你的。”
魏邢睿不以爲意:“好,你先去洗漱吧。”
晏言之故意撞了下魏邢睿的手臂,黑着臉出了帳篷。
“喲,晏小少爺醒啦?”說話的那黃毛叫班祁,魏邢睿忠實的跟班之一,前世沒少捉弄過晏言之。
晏言之板着臉:“關你屁事。”
班祁:“……”
在一旁刷牙的晏子然吐了一口漱口水:“有魏少撐腰就是不一樣,說話都硬氣了,不愧是小三生的兒子,勾搭人的手段果然一流!”
晏言之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既然知道我背後有人撐腰,那就對我說話客氣點,別陰陽怪氣的。”
“你!”晏子然氣急。
班祁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咱們是正個八經的正宮少爺,跟個私生子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晏子然嗤了聲,不再說話。
晏言之走到露天水龍頭旁,纔想起來自己沒帶洗漱用具過來。
剛想算了,餘光瞥見魏邢睿拿着口盅和牙具過來,他便站着沒動。
魏邢睿把洗漱用具遞給他:“沒用過的,給你。”
魏邢睿手裏還拿着毛巾和口盅,像尊佛一樣站着:“我交朋友,只交順眼的,別的不重要。”
“但是我看你相當不順眼。”晏言之說完用力拽過口盅,接好水開始刷牙。
魏邢睿沉默半響:“爲什麼?”
晏言之沒說話,認認真真地刷完牙,他纔開口:“我想討厭你就討厭你,用什麼理由,就是單純看你不順眼。”
魏邢睿:“……”
這樣子的之之,倒是跟前世一樣可愛。
罷了。
魏邢睿轉身走開,丟下一句:“刷完過來喫早餐。”
晏言之懶得理他,慢吞吞的洗了把臉,連洗漱用具都沒收拾,直接走去用餐的地方。
這羣二代的露營就差把房子搬過來了,餐桌、椅子、戶外廚具和餐具一併俱全,就連早餐都十分豐富。
讓晏言之意外的是,桌上的食物全是他愛喫的。
火腿培根三明治,西藍花拌鹹蛋黃,還有蔬菜沙拉和烤鵝幹,這些都是晏言之的最愛,百喫不厭。
晏言之嚥了咽口水,看看其他人,他們都在各喫各的,似乎都不太想搭理他的樣子。
晏言之只好問一旁不知是誰帶來的傭人:“這些早餐,我可以隨便喫嗎?”
傭人道:“當然,這些是魏少爺專門爲大家準備的,希望您用餐愉快。”
晏言之哦了聲,原來是魏邢睿準備的,沒意思。
不過他纔不會跟自己的胃過不去,既然是魏邢睿準備的,那他得把魏邢睿喫窮爲止。
晏言之喫得差不多的時候,纔想起來魏邢睿一直沒有出現,也不知他喫早餐了沒有。
前世魏邢睿的胃不太好,一旦少喫一頓、或是沒有準時喫飯,他的胃就會出現毛病,據說是他一個人離家出走那段時間把胃弄壞了。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的魏邢睿的胃已經不好了。
他不喫早餐的話,沒問題嗎?
意識到自己居然在擔心魏邢睿,晏言之擡手用力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人握住。
“又頭疼了?”
魏邢睿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將他的手放下後,雙手拇指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按摩起來。
前世晏言之每次頭痛症發作,魏邢睿就是這樣幫他按摩的。
晏言之的頭一點也不痛,只是魏邢睿的按摩手法實在太舒服了,以至於他忘了自己是重生回來的,一不小心又陷進了舒適圈裏。
他閉眼享受了片刻,睜眼時,驚覺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奇怪,其他人都去哪兒了?
晏言之問:“其他人呢?”
魏邢睿道:“回去了。”
事實上他只用了一個眼神,那些人就會意的走開了。
晏言之回過頭,狐疑道:“那你怎麼不走?”
魏邢睿很自然地把手縮回,神色自若道:“等你喫完一起走。”
晏言之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裏怪,他嘀咕道:“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