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選手見狀,紛紛表示好奇:“搞這麼大陣勢,看起來這組很強啊!”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下一組應該是魏少跟晏言之,他倆裏面有人要彈鋼琴?”
“魏少前面的比賽不是都彈了吉他嘛,估計這回他要彈鋼琴。”
“有沒有一種可能,彈鋼琴的人是晏言之?”
話音剛落,晏子然突然插了句:“他連鋼琴都沒摸過,會彈纔怪。”
萬衆期待中,舞臺佈置全部完成,晏言之和魏邢睿依次上臺,後者拿起了電吉他,前者則坐在了鋼琴後面。
“魏少又要彈電吉他,這是要把場子炸起來啊!”
“我去,晏言之要彈鋼琴??”
“晏少,你不是說晏言之沒摸過鋼琴嗎?我看他這是要彈鋼琴的節奏啊!”
晏子然雙手指甲死死的陷進肉裏,一語不發。
這不可能!
晏言之怎麼可能會彈鋼琴???
鋼琴又不是口琴,隨便吹都能吹出來,鋼琴需要從小開始練習,並且需要專業老師來教。
晏言之在貧民窟里長大的,哪有錢請鋼琴老師,更不說買一臺鋼琴的錢他能不能支付得起。
晏子然怎麼想,都覺得晏言之不可能會彈鋼琴,肯定只是做做樣子!
這時候,晏言之突然把手指放在了琴鍵上方,旋即扭頭看了眼魏邢睿。
魏邢睿會意,開始彈奏電吉他。
晏言之隨後抓住節奏點,跟着彈起了鋼琴。
鎖了門關了窗熄了燈
閉了眼什麼正走掉
看不見聽不着想不成
摸不到兩個人的依靠
一個人一隻狗一杯酒
一夜一下子變老
愛怎麼能消失掉
……
(歌詞來自:黃品源–《海浪》)
唱到副歌部分,魏邢睿主動和聲,將主唱讓給了晏言之。
晏言之沉浸在音樂裏,儼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尤其唱到那句“刺穿我發燙的身體,像一個刺青永遠抹不去”時,他的心總在隱隱作痛。
他情不自禁地擡起頭,看向同樣沉浸在吉他裏的魏邢睿。
魏邢睿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直擰着眉,拼了命的彈着吉他,彷彿要把某種情緒一下子全都發泄出來。
這一刻,晏言之似乎聽懂了魏邢睿的音樂。
原來也和他一樣,充滿了掙扎。
一曲終了,晏言之輕輕地舒了口氣。
魏邢睿則將吉他放下來,提步走到晏言之面前。
二話不說,他把晏言之擁進了懷裏。
晏言之怔了怔,下意識掙扎。
耳邊突然傳來魏邢睿低沉的嗓音:“之之,讓我抱一下。”
晏言之:“……?”
“哇喔,抱在一起了耶!”
“看到他們抱到一起,我覺得好好哭是怎麼回事?”
“我也想哭……”
晏言之聽不見舞臺下的聲音,但能感受到魏邢睿有力的心跳聲。
他不自在的擡起手去推,低聲說:“放開。”
魏邢睿鬆開手,道了聲“抱歉”,若無其事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三位評委方纔開始做出點評。
“我想問一下,”女評委最多愁傷感,“魏邢睿,你剛剛唱這首歌的時候,想到了什麼?”
晏言之聞言,身體失控一顫,心底又燃起了一團無名火。
既然那麼心疼自己的白月光,那就早點去把人找回來啊,光說有什麼用。
女評委轉而看向晏言之,問:“晏言之,你呢?唱這首歌的時候,想到了什麼?”
“傷害過我的人,”晏言之答,“我希望他永遠沉入海底。”
女評委尷尬地咳了一聲:“我看得出來,你們兩個唱得都很投入,默契度也很好,就是沒想到你倆內心的狀態差距這麼大,但這並不妨礙你們對這首歌的演繹,我覺得很完美。”
旁邊的男評委道:“我想問一下,魏邢睿,你學吉他學了多久?”
魏邢睿不冷不熱地回答:“沒多久。”
這是不打算回答。
男評委也沒有深究下去,轉頭問晏言之:“晏言之你呢?學鋼琴學了多久?”
晏言之想了想:“有幾年了吧。”
男評委:“我覺得你彈得不錯,歌唱得也好,當然魏邢睿的和聲也很不錯,你們倆的聲音和在一起特別舒服,和出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很完美!”
晏言之道了聲“謝謝”。
魏邢睿只是看了眼晏言之,沒接話。
最後一位男評委問:“我還挺好奇的,魏邢睿,你怎麼想到要給別人和聲?我的意思是,你自己當vocal也不錯。”
魏邢睿坦言:“很明顯,我就是爲了當陪襯而來。”
男評委怔了怔:“啊?”
魏邢睿不欲多言:“可以直接打分了嗎?”
主持人默契接話:“好的,下面有請剛纔那組選手走回舞臺。”
剛剛表演完的兩位選手回到舞臺上,等待三位評委打分。
期間晏言之偷偷瞄了眼魏邢睿,心裏有些疑惑。
魏邢睿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放着那麼大一個魏氏集團不爭,卻跑到這種沒營養的節目來當陪襯,要不是十級腦癱都做不出這種事。
這一世的魏邢睿到底在搞什麼鬼?
在晏言之分神之際,三位評委老師終於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幾乎沒有懸念,晏言之這組又是全票晉級。
晏言之若無其事地走回選手區坐下,許是他的隊伍裏有個實力超強的魏邢睿,這回其他選手幾乎都心服口服,沒有人敢再有非議。
到了午休時間,爲了避免跟魏邢睿單獨相處,晏言之第一時間去了洗手間。
卻不料,他在洗手間裏遇到了另一個不想處的人。
晏子然站在洗手檯前,一邊洗手一邊說:“你不會以爲魏少放下身份給你和聲,你就能晉級到總決賽吧?”
晏言之好笑:“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還是怎麼樣?這麼喜歡揣摩我的內心,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很在乎我。”
“你!”晏子然氣急,“我纔沒那麼無聊!”
晏言之眯起眼:“既然你沒那麼無聊,就別整天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省得被人誤會。”
“你以爲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晏子然怒極反笑,“脫離了我們晏家,你就是一條無權無勢的喪家犬!”
“魏家不可能接受得了你這種廢物當兒媳,我要是你,就趁早從魏少那裏要點好處,然後有多遠滾多遠,見好就收,否則到時候死了都不知道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