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幸扶着他,被壓得直不起腰。上樓時左搖右晃,嚇得管家想要上前幫忙。
時幸在哼哧哼哧費勁,褚黎悄悄對那人揮手,管家笑着搖頭走開。
褚黎把目光放在了時幸腳上的運動鞋。剛剛上臺的時候,他就發現時幸沒穿高跟鞋,所以一點兒都不擔心她會受傷。
他不知道,時幸沒穿過高跟鞋,穿上根本不會走路。
好不容易地把人搬到牀上,時幸大大鬆了口氣。
一邊給褚黎脫外套,一邊說:“你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喝醉的人真的很重,死沉死沉的!”給他蓋上被子,時幸就鑽到了衛生間。
褚黎想看看她在幹什麼,冰涼的毛巾敷在了額頭上,冰冰爽爽的,很舒服。
沒想到這女人還是會照顧人的,對時幸的印象有了改觀。
時幸盯着褚黎的睡顏,揮手試探他能不能看見。褚黎雙目緊閉沒反應,時幸放心地大剌剌蹲到地上,小心翼翼把手放到了褚黎的手裏。
褚黎手掌一片綿軟,還沒等他睜眼,掌心空了……
時幸已經對比到了她和褚黎手掌的大小,心滿意足地把手收了回來。
細細簌簌的一陣聲音,只是沒過一會兒,房間又變得很安靜。
褚黎估摸着時間,悄悄睜眼。
入目是時幸細膩白嫩的後背,在燈光下像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細膩發光,沒有一點瑕疵,像是造物主的神作。
時幸自顧自脫裙子,絲毫沒意識到有人在看,動作在褚黎眼裏越發撩人。
褚黎覺得自己有些貪婪,看得眼睛一眨不眨。不知怎麼的,他覺得身上有些熱,毛巾似乎起不到降溫的作用,有一種渴望從心底不斷衝撞,想要噴涌而出。
時幸小心翼翼把“一百萬”放到了沙發上。褚黎連忙假裝酒醒,哼哼了幾聲。
時幸立刻上前給他換毛巾,卻被褚黎的眼神怔住了。
褚黎看她的眼神有些複雜,有情慾有猶豫,但是時幸迅速躲避,小心翼翼擦拭褚黎的臉頰。
時幸無意的舉動惹得褚黎心裏十分不滿。
回想起兩人的相處,時幸對別人表情生動,牙尖嘴利。對着自己就是唯唯諾諾,連裝都不裝一下,他有那麼嚇人嗎?
一把拉住時幸的手,說:“你把這破裙子放在沙發上,人怎麼睡?”
說完起身將裙子掃到了地上。
時幸看着一百萬,心疼又擔憂:“這是你自己扔的,弄壞了我可賠不起。”
“……”
褚黎覺得這人腦子裏除了錢,沒有任何有用的東西。
“時幸,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
時幸知道他酒醒的差不多了,放下毛巾,情緒低落地說:“知道。”
又來了又來了,又是這副表情。
“啊!”時幸驚叫,她被褚黎壓到牀上了。
褚黎死死壓着時幸的身體,把她的雙手舉到靠背上,雙腿扣住時幸,憤怒地說:“你不是牙尖嘴利嗎?爲什麼不對我露出你的真面目,啊?你在裝給誰看!”
時幸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到了褚黎,楚楚可憐地看向褚黎。
“不要在我面前僞裝,我討厭被人欺騙。”
褚黎連忙快速點頭,小雞啄米似的,讓褚黎心裏那份衝動更加濃烈。
“這是怎麼回事?”
時幸有些跟不上他的腦回路,低頭看了看,不在意地說:“剛剛被撞的,沒事,明天就消了。”
像是爲了驗證什麼,褚黎掐着拇指和食指,在時幸脖子上抹了一把。很快,通紅一片,周圍的皮膚慢慢沾染粉色。
褚黎腦子一熱,想到半個月前他和時幸的親熱,竟然開始回想,自己當初是不是也留了很重的印子。
時幸看着褚黎的眼神,心裏怯怯的,這副表情……
“褚總,我們有協議,你不能亂來。”
“協議是我定的,我可以隨意改動。”
“什麼?”
時幸暗罵這人不講理,哦了一聲。
褚黎覺得她很聽話,心情愉悅不少,說:“以後,外人面前不要叫我褚總。”
“那叫什麼?”
褚黎冷笑,“剛剛在宴會上不是叫的挺順口嗎?”
時幸腦子裏想了一下,一陣惡寒,不行不行,要是自己叫了,肯定會被褚黎諷刺,她受不了那樣的眼神。
最終試探的叫了句“褚哥?”
褚黎臉色不虞,眉頭皺的更緊,“怎麼不叫褚叔叔?”
時幸想了想,還是乖乖叫了句“老公”
褚黎目的達到,放開了時幸。
時幸揉着手腕,一下子想到了協議,壯着膽子問:“褚總,既然你提起協議,我可以加一條嗎?”瞄了眼褚黎的神色,低頭搓着手,說:“就一條,一條……”
褚黎眼神浮現出一絲揶揄,這女人,剛說完不用僞裝,馬上就露真面目了。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時幸想了半天,說:“憑你剛剛看我的眼神。”
褚黎一時無語,點燃煙吐了個菸圈,冰冷地說:“說吧。”
“以後我弟弟出事了,希望你能幫就幫,如果爲難,告訴我幕後主使就好。”
時幸今天見識了豪門之間的勾心鬥角,直覺這羣人會去騷擾自己弟弟。
褚黎捕捉到她的小心思,調笑着說:“協議內容可不是隨便添加的,要有報酬。”
時幸還沒來得及問報酬是什麼,褚黎就靠近了時幸。
時幸瑟瑟發抖,睜着大眼睛無辜地看向褚黎,褚黎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了羞澀和深情,裹挾着煙味的嘴吐出幾個字:“你是在勾引我嗎?”
“沒有!”
時幸立馬否定。
“沒有就好,別在我身上耍這些小手段。”淺淺抱了下時幸,說:“報酬收到了,你說的,我同意。”
時幸腦子裏炸了,自己是被撩了?這是不是意味着褚黎並不是很討厭自己,她不用再小心翼翼了?
時幸眼睛很亮,剛剛的陰霾一掃而空。
褚黎好久都沒見過如此明亮清澈的眼睛,一下子沉溺在這個眼神裏,如此純淨的眼神,讓他喉頭滾動。
“咳咳”戰術性的咳嗽,冷靜自持的拉開距離,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時幸躺在沙發上胡思亂想,戳進手機記錄今天發生的一切:“2017年9月2日,學長主動抱我,開心!”
褚黎睡得不安穩,剛剛的一切超出了他的預期,他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其他什麼,總之他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他必須要讓自己回到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