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千金小姐像是失戀了一樣,哭了好幾天。尤其是蘇家,蘇大海被自己的女兒鬧得頭疼。
“爸,都怪你,要不是你,褚哥怎麼會娶那麼個女人?”
“寶貝女兒啊,你明明知道褚總不喜歡你,你還要欺騙自己。我蘇大海的女兒,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你怎麼就這麼犟呢?”
“我不管,就是你,不讓我去參加宴會,要是去了,褚哥肯定不會娶她。”
到現在,蘇元辰還沒搞清狀況,以爲褚黎結婚是宴會上突然宣佈的消息,對此還抱着希望。
蘇大海對這個女兒是無計可施,拿着餐盤在門外細聲細語,“元辰啊,多少喫點,你這樣爸爸很擔心,人是鐵飯是鋼,這是我讓廚子創新的菜,你點評點評?”
蘇元辰趴在牀上,翻看和小姐妹們的聊天記錄,越看越氣,“什麼村裏的土包子,竟然敢跟我搶人?”這口氣她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不喫,我不餓,等會兒我要去找褚哥。”
蘇元辰躺在牀上想了許久,恨得牙癢癢,給褚黎打電話,纏着褚黎,非要見一見時幸。
褚黎知道她的心思,覺得藏着掖着倒像是假的,給時幸發了個信息,讓她準備。
時幸立刻馬不停蹄趕到餐廳。
餐廳是一家西餐廳,看起來高規格,有講究。門口的侍應生攔住時幸問:“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
時幸搖頭,“是褚總請我來的,他應該約過。”
“褚黎褚總?”
“對”
侍應生跟裏面覈對了一下,彎腰說:“不好意思小姐,請跟我來。”
時幸看到餐桌上已經有了一個女人,疑惑地看了眼侍應生,侍應生什麼都沒說,時幸直言道:“這裏有人了,幫我換個位置。”
蘇元辰打量着眼前一身廉價衣服的時幸,眼裏滿是不屑。面上立刻轉換態度,坐着說:“時幸是吧?就是這個位置。先坐,褚哥等會兒就來。”
時幸連忙打招呼,不好意思的坐下。
蘇元辰給適應生一個眼神,那人悄悄退下。
時幸心裏直犯嘀咕,這女孩是誰,褚黎又是什麼意思?
蘇元辰把時幸從頭到尾盯了一遍:什麼打扮,大熱天還穿牛仔褲,黑白球鞋都爛大街了,這短袖還花裏胡哨的,也就那張臉能看,狐媚子!
“請問小姐怎麼稱呼?”
“嗷,忘了介紹,我叫蘇元辰。”
兩人都沒有什麼話題,氣氛一下子又冷下來。
時幸本就不是主動的人,乾脆刷手機。蘇元辰則盯着時幸,沒放過她的一舉一動。
沒一會兒,侍應生端着一小盆水上來,放到了時幸面前。
時幸看到盆裏飄着玫瑰花瓣和檸檬片,旁邊還有杯子,以爲是喝的,起身給蘇元辰和自己倒了兩杯。
侍應生看見她的動作連忙上前阻止,“小姐,這……”
蘇元辰搖頭,憋笑接過水,揮手讓他下去。
時幸在外面跑了一天,確實有些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覺得水的味道有些怪,澀澀的。仔細看了眼盆子,也沒看出什麼門道。
蘇元辰見狀再也忍不住了,帶着譏諷的笑說:“時小姐,好喝嗎?”
時幸傻不愣登點頭。
“那是洗手的。”
時幸聽完臉蛋爆紅,這人是故意看自己出醜的。迅速恢復平靜,不慌不忙拿過水杯,把水倒進盆裏,輕輕洗了下手。
褚黎過來看見這樣的畫面,有些喫驚,這兩人怎麼能聊到一起?
“褚哥,你來了,快坐快坐。”
蘇元辰挽住褚黎的胳膊,試圖將人拉到自己身邊。褚黎避開蘇元辰的拉扯,徑自坐到時幸身邊,朝時幸笑了一下。
“點菜了嗎?”
“點了點了,都是你愛喫的菜。”
時幸一臉興味地看着兩人,沒有開口。
褚黎白了蘇元辰一眼,嘴脣輕啓:“沒問你,我在問我太太。”
時幸搖頭:“還沒有”
褚黎一揮手,很快,侍應生又來了,拿着ipad菜單。
“點吧。”
說完褚黎便擺弄手機,沒怎麼管時幸,時幸翻着菜譜,心驚肉跳。
餐前酒水最便宜的88元,一杯橙汁。
法國鵝肝和焦糖水果,一份1088元
黃油煨波士頓龍蝦2080元(500克)
時幸懵了,什麼人做的菜,這麼貴!
蘇元辰一直嘴角帶笑,嘲諷地看着她,“時小姐,不用客氣,這是我家的餐廳,味道可好了,不要擔心,選喜歡的!”
好一幅惺惺作態的樣子,時幸撇撇嘴,最後點了個黑松露蘑菇湯和意大利風味的烤肉拌飯。蘇元辰還好心地給她點了個香煎北海道帶子&魚子醬。
褚黎挑眉,厲聲道:“蘇元辰,別過分了。”
他的目的不是看時幸出糗,而是告訴那些女人,他已經有妻子了。
蘇元辰吐舌頭向褚黎撒嬌。
時幸垂下雙目,開始思考蘇元辰的目的,腦子飛速旋轉,尋找應對方法。
菜很快就上來了,一桌子精緻而又少量的美食,香氣撲鼻。
“時小姐,請用餐。”
時幸笑着接過刀叉,看了眼褚黎。褚黎也看了眼時幸,一如既往的面癱,沒什麼表情。
魚子醬上來的時候,蘇元辰放下刀叉,抱臂看着時幸,一副看戲的樣子。
時幸果然皺眉,褚黎拿過時幸的那盤,幫她切碎,剛要介紹怎麼喫,時幸羞澀一笑,搶先道:“謝謝,我自己來。”
“客氣什麼,這是做爲丈夫的職責。”
蘇元辰把盤子遞到時幸面前,說:“褚哥,快讓時小姐嚐嚐,這可是我家的招牌。”
言語裏帶着一股掩飾不住的興奮感,隱隱還有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蘇元辰越催促,時幸越淡定,只見她挑起一團魚子醬,抹到帶子上,從容不迫地送進了嘴裏,當然,她先抿了,而不是一口吞下。
入口味道果然不錯,鹽度適中,鮮香美味,爆開後奶油的味道滿嘴都是。
“蘇小姐家的廚子是五星級外籍廚師嗎?味道很不錯,很正宗。”
蘇元辰表情尷尬,沒看到時幸出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褚黎一向繃緊的臉都有些放鬆,刀削般的臉頰帶上了微笑,盪漾開來。有意思,真有意思。
時幸又吃了一口,問:“蘇小姐,你怎麼不喫?難道你認爲不好喫?”
蘇元辰一雙眼睛迸射出冰冷的光,淡淡道:“喫飽了。”
“胃口真小,可惜了這麼美味的食物。”
時幸悠哉遊哉喫着,心情大好,慶幸自己曾經爲了新聞採訪稿,看過美食節目。
褚黎看完戲,拿起桌上的紙巾,給時幸擦了擦嘴角的醬汁,時幸先是一愣,隨後甜甜衝他一笑,說:“謝謝老公。”
褚黎淺淺一笑,“客氣了,老婆。”
如果說剛剛蘇元辰還有點勝利的姿態,現在的臉色絕對是調色盤,五彩繽紛。
褚黎的目的已經達到,料想蘇元辰應該不會纏着自己,反常的把時幸送到了學校後門。
“表現不錯,我先回公司了。”
時幸摸着發燙的臉頰,看着車子駛去,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因爲剛剛又被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