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幸渾渾噩噩過了一個星期,夏言死活套不出話。
見她總是掛斷電話,猜測感情失誤了。陰陽怪氣地說這是失戀綜合徵,只要挺過去,桃花就會滾滾來。
時幸表示不願意再有這種感覺。
“時幸,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夏言轉頭一看,時幸又睡着了,這人怎麼回事,這兩天天天在課堂睡覺,半夜當賊去了?
時幸暈暈乎乎站起來,看了眼題目,迅速說出答案。夏言悄悄豎起大拇指,大寫的佩服。
“時幸,你晚上沒睡好嗎?要不,還是回學校吧。下班那麼晚,回出租屋實在不方便。”
時幸晃晃腦袋,又趴到了桌子上。
時運說自己約了同學補課,所以回家的時間有些晚。
時幸一個人睡不着,滿腦子都是褚黎。所以晚上整宿整宿看書查資料,強迫自己不胡思亂想,白天自然就沒有精神。
夏言拽着時幸的胳膊,非要時幸看手機。“時幸,你知道嗎?梧桐要去碧洲拍宣傳照了,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時幸纔不管是吳銅還是吳銀,頭都沒擡。
夏言微微一思索,手機一滑,偷偷把去碧洲的火車票定了下來。
南中的運動會開始了,時運很興奮,拉着時幸報了好幾個項目。
時幸無意問了句有沒有籃球比賽,時運表現的很遺憾,“有是有,不過是友誼賽,沒意思,都沒什麼獎金。”
時幸懷疑是自己把時運帶壞了,讓這個小孩也掉進了錢眼裏。
“姐給你買了一雙運動鞋,你穿着去比賽。”
“姐,你又亂花錢,我的衣服鞋子都很新,不用買新的,你給自己買吧,這身衣服看你穿好久了。”
“我不需要,有顏值撐着。倒是你,萬一你的鞋不合腳受傷了,醫藥費可更貴。就這麼說好了,到時候你去簽收一下快遞。”
“姐,你真好。”時運像條小狗一樣趴在時幸懷裏,對於自己現在偷偷做的事情更加愧疚。
下課休息,時幸收到時運的信息,說週五早上是運動會開幕式,囑咐時幸一定要來。
時幸翻了翻課表,週五8點有一節課,9點半能結束,應該來得及。
拍了拍夏言的胳膊邀請她,“時運要開運動會,正好,我帶你去我的母校看看。”
夏言下意識扒拉手機,時幸就說:“我查過了,沒課,下午就只有一節,我們有時間。”
“不是,我是想着,要不要給時運買個防曬霜,那幾天很熱,曬不死也得脫層皮。時運弟弟那麼帥,可不能破相!”
時幸一拍腦袋,倒是忘了這件事。
“謝謝你,夏言。”
“謝什麼,你弟就是我弟,一家人!”
“時間還來得及,快遞應該能到。你說我要不要再買件泳衣什麼的,廈門都是海,不遊一趟可惜了……”
夏言翻着手機嘀咕,時幸則打開了微信,一遍遍刷新,褚老爺子還是沒有回消息。
倒是褚黎,發信息說自己在財大門口。等時幸點進消息,那已經是兩天前的消息了。
褚黎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裏摸着小乖這隻獅子的腦袋,眼睛卻時不時看向門口。
自從被趕回n市,褚黎就沒有見過時幸,他面上平靜,心裏煩惱。
管家逃得遠遠的,對獅子很是恐懼。看見褚黎好幾次扭頭,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隔的遠遠的,大聲說:“先生,太太很久沒回家了。”
言外之意,褚黎不用在扭頭了,獅子也可以送回去了。
褚黎知道這是時幸在表明態度,從前幾次打架報仇的舉動來看,時幸絕對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做事幹脆利落,比他果斷。
對此,他更加煩心。
小乖低低吼了一聲,趴在褚黎腳邊,閉眼睡去。
褚黎看了眼不爭氣的它,悲催地想:哪個女孩子聽到那麼侮辱人格的話不會生氣,尤其是時幸這麼犟的人!
思來想去,給時幸拍了張小乖的照片。
等了半天,見她沒回,憤憤去了公司。
剛到公司,褚老爺子就打電話過來,褚黎淡定接起,“爺爺,你那邊都凌晨了,怎麼還沒睡?養好身體才能參加我們的婚禮。”
褚老爺子沒理他,厲聲質問道:“怎麼還沒有和好?小幸那麼好哄的孩子,你在磨蹭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去跟小幸道個歉。”
“……”
“是不是不知道怎麼下手?你吱聲,爺爺告訴你。”
“不用。”
一臉傲嬌的表情,沈一豪看着都覺得假。
“那好吧,本來還想告訴你,小幸今天去參加南中的運動會,看來你也不想知道。”
“南中?”
“對啊,你不知道吧?你和小幸是同一所高中。小幸這孩子喫軟不喫硬,心地可軟了。”
說完掛了電話,褚黎聽着莫名其妙的話語,突然記起一件事。
“沈一豪,前幾天南中請我去做開幕嘉賓?”
“啊,對,已經幫您推了。”
“不用,告訴他們,把時間定在10點,我準時到。”
“可是今天軒宜化工的馬總要來進行月底總結。”
“推了,改天。”
“好。”
沈一豪看了眼一旁晃腳的褚黎,覺得自家總裁越來越沒有原則,說風就是雨,改天是週末好不好?
深深嘆了一口氣,跑去聯繫南中校長。
下完課,時幸騎上自己的自行車,捎上夏言火速趕到南中。
南中的門口已經拉起橫幅,門口站着不少禮儀隊的小姑娘。
夏言看着架勢十足的場面,覺得大學的的運動會都沒有這麼隆重。拉着時幸的胳膊左看右看,跟個好奇寶寶一樣。
時幸盯着遠處一個穿軍裝的學生,回想起四年前她和褚黎的第三次擦肩而過。
當時褚黎也是這樣的一身衣服,筆挺英俊,整個人的臉被透過樹葉的光打在臉上,和周圍的同學嬉笑打鬧,眼神瞥過時幸的那一眼,時幸到現在也忘不了。
“姐,姐?別看了,那是高三的學長,人家還忙着高考呢!”
時運來接人,看到時幸,覺得自己姐姐太明目張膽了。
“說什麼呢?我不談姐弟戀,有你這個糟心的弟弟已經很麻煩了!”
時運氣得跳腳,夏言在一旁看熱鬧。
幾人去停車場放自行車,那裏已經停滿了不少車輛,看來來的人不少,非富即貴。
褚黎在車裏看見時幸笑容燦爛的樣子,覺得自己此刻躺在車裏躲避的樣子實在太狼狽了。
時運是新生旗手,沒幾分鐘就被人叫走了。
時幸帶着夏言看了她喜歡的幾個地方,夏言一直在感嘆南中的豪華。
確實,南中是n市最好的中學,聽說有當地富豪資助,所以看起來很是華麗。
夏言發現了漏洞,“不對啊,你們不是孤兒嗎?怎麼有錢來這裏?”
時幸笑着解釋,她和時運雖然沒錢,但資助人當時送時幸讀的就是南中。她和時運成績出色,初高中直讀也很正常。
褚黎站在校長辦公室,透過窗戶,看到時幸,突然打斷校長的感激之詞,說:“你們學校有個學生叫時幸?”
校長一時恍惚,經過教導主任的提醒才恍然大悟,“對對對,去年被保送的學生,學習成績優秀……”
褚黎直直盯着時幸的身影,直到消失,他才轉身坐到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