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總,已經跟家裏說過了,現在過去嗎?”
褚黎在藍島的家是個觀景別墅,平日裏有保姆收拾,自己很少回來住。
他看了看時間,想到身後跟着的傅姝,決定先把她甩掉。
“去碧洲大學。”
“是”
車上傅姝積極主動的幫褚黎解打結的領帶,一個剎車,靠在褚黎肩膀。傅姝有些羞澀,嬌滴滴開口,“老公……”
褚黎蹙着眉,一把將人推開,不悅地打斷她,“傅姝,我最後說一遍,你要是再叫我一聲老公,我管你是誰,給我滾回你的國外。”
傅姝被嚇了一跳,嘴裏想說的話都被嚇得憋了回去。
褚黎撐着頭,微微靠着窗,想到時幸,嘖了一聲。
司機以爲車開得太快讓褚黎不舒服,悄悄減速。
車子來到碧洲大學門口,只見那裏圍着一幫人,鬧着要進去,保安嚴防死守,對這些遊客禮貌勸退。
看見黑色的帕薩特朝這裏駛來,迅速開通一條道路。
門口的人見狀鬧得更兇了,“憑什麼他能進去,我們就被攔在門外?”
“就是就是,不就開了輛豪車嗎?”
保安言辭鑿鑿,“就憑他是咱們學校的股東,就憑校長親自打電話讓他進去,就憑這輛豪車!”這樣身份的貴賓,他們可不敢怠慢。
宋其辭看到褚黎突然現身,驚訝不已,“你不是不來嘛,怎麼又來了?”
“唉,傅姝?你怎麼也來了?上演千里追夫嗎?”
傅姝身上自帶自信,受到國外的薰陶,待人接物都很開放。上前行了個貼面禮,悄聲說:“你幫我啊。”
宋其辭咬牙,“一定一定。”
褚黎沒有說話,目光越過宋其辭,看向他身後的那個高挑身影。
宋其辭一皺眉,擋在了褚黎面前,“那就是我說的模特,梧桐。新晉小花,冷臉美人,怎麼樣,夠勁兒不?”
還沒等褚黎回話,宋其辭說:“別想了,是我的,你呀,好好思考離婚的事情吧。”
“宋其辭,我不離婚。”
傅姝聽到這個驚天大瓜,直覺有戲,立刻給宋其辭使了個眼色。
“呦呵!”宋其辭一聽,慨嘆,“別給我裝,是你心心念念要離婚,你多急迫自己不知道?”
褚黎自知理虧,看了眼傅姝,問道:“什麼時候結束?”
“可能還要一週。她應邀給學校拍宣傳片,明天還要去拍攝雜誌。”
傅姝對於拍攝的這些十分好奇,邁着妖嬈的步子朝佈置的場景走去。
褚黎挑眉,看了眼宋其辭,宋其辭沒看懂他的眼神,纏着褚黎給個解釋。
褚黎解開西裝釦子靠坐在桌子上,又用那種眼神看着宋其辭,然後指着傅姝搖了搖手指。
“不是,你說話呀,這是幾個意思?”
褚黎輕輕掀起眼皮,略帶警告地說:“我和傅姝沒有可能,你少摻和進來。”然後起身,乾脆脫下西裝外套,補充道:“你給我拖住她,不要讓她跟着我。”
宋其辭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心思一動,給周默發了個信息。還沒等周默回信,褚黎就已經離開了。
“褚總,太太的位置發你微信了,那個……”
“說。”
“其實太太的地址一直在你手機裏。”
褚黎忘了,他的手機一到手就裝了自動定位系統,送給時幸之後一直沒有卸載,這倒是方便他行動。
打開地圖軟件,盯着地圖上毫不起眼的一個小點,立刻有了想法。
夏言看到時幸滿身的傷,又哭又笑,“你怎麼搞的,不是去幫我買藥嗎?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時幸把藥遞給夏言,“跑太快,撞到了對面住的那個男生。不嚴重,擦破點皮。你幫我擦下藥,左邊的胳膊我不太夠到。”
時幸疼的呲牙咧嘴,聞言笑了,“這不是時運喜歡看的動畫片裏常說的嘛,我咋記得是惡魔惡魔快走開。”
“都一樣。對了,我們下午去華山街吧,我朋友說碧洲大學有活動,我們進不去。”
時幸倒是無所謂,碧洲美景那麼多,看哪裏都一樣。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褚黎。
“時幸,你快看,那不是你學長嗎?和你一起在運動會上發表了演講,叫褚黎的那個!”
夏言顯得特別激動,拽着時幸的胳膊瘋狂搖晃。時幸驀地停住腳步,看了一眼男人。
褚黎大概是熱了,西裝搭在手腕上,襯衣解開了兩個釦子,喉結特別凸出,袖子整齊地疊在一起,露出了精瘦有力的胳膊。
褚黎體毛不多,手臂上的青筋倒是明顯,在陽光下充滿了生命力。
時幸看的臉都紅了,迅速扭過頭,附和夏言的話,“嗯,是他。”
“你不去打聲招呼嗎?他好像在看你。”
時幸下意識看過去,正好對上褚黎直勾勾的眼神,一下子就愣住了:褚黎竟然在笑,還是那樣溫柔的一個笑。
眉眼彎彎,眼睛裏都帶着笑意,這是這麼久以來時幸見過褚黎最深入人心的一個笑。
本能反應,時幸也對他露出淺淺一笑,褚黎邁步走來。
“時幸,真巧啊!”
時幸耳朵通紅,暗想:是挺巧的,碧洲這麼大,都能被你撞到。
夏言沒有一點眼力見,探頭看了下,說:“時幸,他是一個人唉,要不,我們一起搭個夥兒吧?這路上找你搭訕的人太多了,有個男生可能好一點。”
時幸難堪地皺眉,她都打算和褚黎分道揚鑣了,這樣一起旅遊,豈不是顯得怎麼很沒有骨氣?
“不要了吧?”一張口,聲調都變了。
褚黎倒也不急,笑意盈盈地說:“你們先去玩吧。”
時幸如釋重負,夏言卻恨鐵不成鋼,“你說你怎麼回事?碧洲這麼浪漫的地方偶遇熟人多巧啊,說不定這就是緣分,你真是愁死人了。”
時幸顧不上那麼多,此刻她身上的傷口被裹在衣物下,微微出汗刺激的有些疼。
“夏言……”拖長聲音撒嬌,“我手疼,胳膊疼,屁股也疼。”
夏言一聽沒了脾氣,拉着時幸到陰涼下,又給她抹了點藥。
褚黎的目光一直跟隨時幸,剛剛就注意到時幸手心紅腫,她的皮膚嬌嫩,看着有些嚴重。
找人問了下藥店,買了些消毒的,消腫的,貼的,滿滿一袋子。低頭看了下小地圖,發現兩人在一家寵物店,嘖了一聲,連忙追了過去。
“嗡嗡”
時幸拿起手機一看,是褚黎。
學長:要不想傷口感染,趕緊從動物糞便集結的地方出來!
還沒等時幸回信,又發過來一條信息。
學長:你要不出來,我進去找你。
時幸擡眼四處望了望,褚黎單手插兜,冷酷地站在貓店對面,眼睛看向自己。
心裏沒來由的恐慌,時幸立馬找藉口,“那個,夏言,我想去廁所,你先看着,看完給我打電話。”
夏言正在喂小貓,隨意地擺手,讓她注意安全。
“怎麼受傷了?”
時幸低着頭不說話,她不清楚褚黎到底是什麼態度。
見時幸不說話,褚黎迅速彎腰,親了一口時幸,“不說話我吻你。”
時幸趕緊縮起脖子,聲如蚊蠅,“和別人撞一起了。”
褚黎摸了下她的頭,說:“傻瓜。”
時幸心情複雜的看他給自己上藥貼創可貼,心思有些鬆動。
就在褚黎低頭一瞬間,時幸看見他襯衣領子上有個鮮紅的口紅印,好感瞬間變成了厭惡。
一把推開褚黎就往人羣中跑,留下褚黎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