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辰理都沒理,拎着自己的小包扭胯出了酒店。
“蘇青青”看着她的背影,狠狠猝了一口,露出一抹譏笑,罵道:“裝什麼千金小姐!”
蘇元辰看着電梯裏清晰倒映出的自己的容貌,甜美一笑,優雅地攏了攏自己的捲髮,眼裏那種勢在必得的光越來越亮。
從聽到錄音的那一刻起她就有了這個主意,她沒想到褚黎也想離婚,離不了婚是褚老爺子的阻攔。
她是女人,敏感地聽出褚黎對時幸有惻隱之心。
既然如此,她只能加把火,利用褚黎的弱點來擊退時幸,讓時幸知難而退,而又不會讓褚黎惋惜。
蘇元辰看了眼電梯層數,惡狠狠地說:“時幸,你就等着離婚吧!”
在夏言的幫助下,時幸順利完成家教任務。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可時幸一週都閒不下來,沒事兒就在宿舍樓裏爬樓梯,美其名曰鍛鍊腿部肌肉。
夏言跟着練了兩天,大腿開始罷工,決定隨緣了。
褚黎看着時幸給自己發的訓練成果,眉頭皺得死緊,叼着一根菸就撥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時幸看見後覺得褚黎有些奇怪,怎麼交往以後這人如此鍾愛視頻,搞得自己每次都要偷偷摸摸躲進廁所,生怕夏言認出來。
“小孩,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好好養傷,手臂恢復不好以後可是會疼的。”
時幸的注意力全在褚黎的拿煙的那隻手上。
手腕的腕骨微微凸起,手背上的青筋並不是那麼駭人,只有連接中指的那根筋脈緊繃着,強調它的生命力。
骨節分明的手指夾着煙,煙霧縹緲地升起,看起來禁慾又誘惑。褚黎另一隻手好像再翻文件,紙張的聲音嘩啦啦響着。
褚黎見她不說話,嘖了一聲,拿起手機貼近屏幕,時幸的呆樣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時幸五官極其出色,相互映襯給時幸添光加彩,她的臉是典型的鵝蛋臉,流暢又飽滿。精緻的臉龐經過屏幕的機械放大,依舊迷人,但褚黎最喜歡的還是那雙眼睛。
那雙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時總是盛滿溫柔多情,深沉又有故事,讓自己一度失控。
“你在忙嘛?要不有空再說?”
褚黎嚥了咽口水,突然覺得身上有些熱。抖落菸灰,說:“不忙,好幾天沒見你了,想看看你。”
“意思是,你想我了?”
說完時幸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青天白日的怎麼說出這麼肉麻的話?
褚黎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抹驚心動魄的笑,“嗯,想了。”
時幸臉頰爆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遍了全身,連脖子都泛着微微的紅,看得褚黎口乾舌燥。
“褚黎,褚黎?”
時幸見褚黎一動不動,以爲是網卡了,想着換網絡試試,誰知褚黎來了一句,“你臉紅了,耳朵也很紅。”
蹭的一下,時幸立馬掛斷電話,摸着自己的心臟,感受她的跳動。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覺得太不爭氣了,總是被他一兩句話撩的面紅耳赤,這樣下去,還怎麼繼續追夫之路啊?
“啊啊啊啊!煩死了!”
夏言聽見後在外面喊着,“時幸,是不是出事了,你把門打開!”
“沒有沒有,我沒事,哈哈,沒事兒。”
“原來是爲情所困啊!”夏言眼珠子一轉,立刻想通了。
“你的花買了沒,我要去拿快遞,你有嗎?”
時幸還真有,就是那二十隻從雲南打包來的鮮花,也不知道好不好。
“不說就是有了啊,記得把取件碼發我,我走了。”
時幸看了眼鏡子,女孩的臉已經慢慢降溫了,她看了眼手機,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給褚黎發了個信息。
褚黎目光沉沉地看着信息,猜不透時幸的意思,剛剛掛電話掛那麼迅速,現在又發信息,思維太跳躍了……
學長:不在,要去城郊,晚上來接你。
時幸:我不回家,就是問問,你忙。
時幸覺得自己太慫了,畏首畏尾的。
拍拍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道:“時幸,你怕什麼,衝啊,這麼好的機會。夢圓在今朝,行動啊!”
做好心理建設,時幸又發了幾個字過去,褚黎看到後臉上散出淡淡的笑。
財大後門三百米以外停着一輛黑色的豪車,經時幸要求,褚黎換了輛不那麼招搖的車,可還是有不少學生側目觀看。
時幸包裹地嚴嚴實實,左看右看,一步三回頭地鑽進了車裏。
褚黎從後視鏡裏就看到了這個小賊,等她上車,假裝生氣地說:“不回家就算了,還讓我停這麼遠。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偷偷摸摸的。”
時幸懷裏揣着兩隻玫瑰花,用沒打石膏的那隻手輕輕護着。
看了眼褚黎的眼色,柔聲說:“這只是一時的,等再過一陣,我會把你正式介紹給時運和夏言。”
褚黎看她奇怪的裝扮,伸手摘下了她的帽子和口罩,“這麼熱的天,也不怕中暑。”說完還勾了一下時幸的鼻頭。
時幸臉色微紅,對褚黎的撩撥還是有些不適應,吐着舌頭說:“我可是我們學校公認的女神,現在這副樣子露面,會損壞我的美好形象。”
褚黎聽見她這麼說,輕笑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自戀?”
時幸反駁,“你還說我以前是個兩面派,說我裝,你怎麼不說自己。以前恨不得吃了我,現在又撩我……”越說聲音越小,漸漸低下了頭。
“停,我們既往不咎,”摸了把時幸炸毛的腦袋,說:“你懷裏藏了什麼東西,拿出來吧。”
時幸驚訝地擡起頭,“你怎麼知道?”
褚黎瞥眼看了她一下,指了指後視鏡。
時幸突然覺得很沒意思,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情緒低落地拿出花,說:“喏,送你的花。追人第一步不就是送花嘛。”
說完還是不好意思地舔了一下嘴脣,“我沒錢,你先將就,以後送你大的。”
一閃而過的舌尖,還有被潤溼的嘴脣都泛着不一樣的美麗。褚黎盯着時幸的嘴脣,突然欺身過去吻了下她的嘴脣。
柔軟的觸覺讓他不自覺想要加深,時幸卻扭頭躲了過去。捂着嘴脣一臉不可思議,這人怎麼突然親自己?
褚黎回神,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禁慾太久了。不然爲什麼總是會被時幸擾亂心神。這種感覺,很新奇。他從來沒有體驗過,就算是蘇青青也不例外。
他和蘇青青是高三畢業以後在一起的,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喜歡蘇青青嬌滴滴叫他阿黎的樣子,也喜歡蘇青青衝他撒嬌跺腳的樣子。
每次蘇青青親他,他確實會緊張,但這種慾望,從來沒有過。
蘇青青說她是傳統的女孩子,想結婚以後再做深入的事情,所以直到她消失,兩人都只是停留在牽手接吻的階段。
和時幸領證結婚那天晚上問時幸是不是第一次,一方面是驚訝,有人和蘇青青一樣,另一方面是害怕,他害怕破壞時幸的純潔。
“回家吧,廚房準備了菜,爺爺讓你好好養身體。”
“嗯?不是說好不讓爺爺知道嘛?”
“他有他的消息來源,你就乖乖聽話,回家好嗎,褚太太?”
時幸嗷了一聲,給夏言發了個信息,夏言對此表示深深的懷疑,囑咐她注意手臂,又給時運發了個信息。
時運看着夏言的信息,來不及多想就被經理叫了過去,“臭小子,又想扣工資?”
時運連連擺手,輕車熟路地拿酒跑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