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給時幸打電話,卻打不通,顯然被拉黑了。點開微信,時幸只給他留了句“我們先分開吧”,隨後就是紅色感嘆號。
後悔懊惱的情緒席捲他,褚黎連忙給沈一豪打電話,結果他關機了。
冷靜下來,才記起元旦放三天假,想找的人自然找不到。不過嘛,眼下還有一個人等着收拾。
“人呢?”
“在地下室。”
所謂的地下室是褚黎手下一家跆拳道館的地下一層。這個地方是他的祕密基地,沒有人知道。
周雲清滿眼血絲,看到褚黎進來,嘴角是嘲諷的笑容,雖然人很狼狽,但是並不會讓人覺得落魄。
明亮的燈光照在他臉上,顯得五官更加深邃。
褚黎偏偏看不慣他的姿態,反手就是一巴掌,“周雲清,我有沒有叮囑過你,不要靠近時幸。”
周雲清依舊在笑,彷彿褚黎的力度輕重與他無關,一晚上,他被人教訓過好幾次,已經被折磨得沒脾氣了。
又冷又困,可這些人就是存了心的,不讓他睡。
“褚哥,你就是不愛時幸。”
“是嗎?就算不愛,她也是我的人,你,就是陰溝裏的老鼠,時幸看都不願意看你一眼,你的心思你以爲她看不出來?”
周雲清黑眸沉沉仰視褚黎,褚黎勾脣一笑,“時幸說你煩!”
有一瞬間,周雲清感覺他周身的血液比昨晚還冷,他勉強擡頭,眉目閃過一絲自嘲。
時幸昨晚說得清清楚楚,那一巴掌也不是白打的。
“褚哥,你知道時幸最討厭哪種人吧?可你還是成了那類人,強迫她了對不對?”
褚黎嘴角抽搐。
“你臉上的巴掌印可比我清晰。”周雲清發瘋了一般笑。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褚黎拿着他的護照,砸到他臉上,“再過一個小時,你應該就要離開了,短時間內回不來。”
周雲清惡狠狠瞪向褚黎,厲聲嘶吼,“褚黎,你要做什麼?我爸不會同意的。”
褚黎不予理睬,吩咐幾個保鏢說:“到了國外,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他回國。”
“是。”
褚黎對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就算他是周雲清,就算他是周默的弟弟。
回到褚家的褚黎看着空蕩的屋子失神,想起時幸給傭人們都放了假,頹廢地坐在沙發上。
管家突然看到褚黎出現,嚇了一跳,說着就要聯繫其他人,褚黎拒絕了。
想來想去,跑到了籃球館。
“我說,這麼早找我們有什麼事兒?我還困呢!”
周默和宋其辭昨晚陪那羣老頭子喝酒,到現在酒還沒醒。
褚黎拿籃球發泄怒火,籃筐被砸得砰砰響,宋其辭更加不耐煩。
“老宋,你看他的臉!”
周默掐醒他,示意看褚黎。
果然,褚黎臉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巴掌印,左邊臉頰高高腫起,連帶着看起來都有些可憐氣。
宋其辭一臉戲謔,挑眉說:“小嬌妻發怒了?讓你金屋藏嬌,找個盜版蘇青青,要是我,給你臉抓爛,時幸下手太輕了”
褚黎被他們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擰開一瓶水,若無其事地說:“臉,我媳婦打的,但是跟楊如歸無關。”
“噗”
宋其辭嘴裏的蘇打水噴了一桌子,周默手疾眼快拿起自己的杯子,躲過了一劫,褚黎剛倒好的茶水卻沒有幸免。
“時幸這都能忍?”宋其辭十分震驚,這可不太像她的做法。
褚黎歪頭看了一眼,“我和楊如歸真的沒有關係。”
周默暗戳戳提醒,“沒關係安排人到酒吧,沒關係親自去接,沒關係給人那麼多錢。”
“真沒有關係,我只是看她長得和蘇青青太像了。”
“看看看,還是因爲蘇青青,我要是時幸,絕對抓爛你的臉。”
褚黎眼看解釋不通,試圖將話題拉回來。拉開自己的衣領,指了指胸口的抓痕,言語帶着炫耀,“看到沒,她昨晚可主動了……”
褚黎嘴角抽搐,昨晚的一幕浮現腦海,啪啪打臉。
“你們說,老婆跑了,該怎麼辦?”
這下噴水的是周默,一向穩重的臉被嗆得面紅耳赤。
“追啊,你不追還等着人自己回來?”
褚黎立即點開小地圖,發現時幸的位置一直在變,不由冷哼:整個西北纔多大,我看你能跑到哪裏去!
夏言睡得正舒服,被一個人捏住了鼻子,一看,是自己的娃娃親對象,翻身又睡了過去。
“言言,你的電話響了。”
男生不死心,戳夏言的腰,“言言!”
“魏落,你要是再戳我,我可就給你媽打電話了。”
魏落把手機一丟,轉身回了自己的牀榻。
手機響得鍥而不捨,夏言沒好氣地接過,差點被冰冷的聲音凍僵。
“夏小姐,時幸去哪兒了?”
夏言睡的迷迷糊糊,看到陌生號碼,聽到冷峻的聲音,一下子清醒過來。
“啊,褚總啊,時幸去肅北參加一個互聯網大賽。是四號的比賽,她這麼早就去了?”
褚黎嗯了一聲,迅速查找肅北舉辦比賽的場地。
在一所大學,看樣子應該是高校學生之間的比賽。
“你和時幸還好吧?”夏言不太確定地問。
褚黎面無表情,聯繫沈一豪,說:“你選的袖釦很好看,我會派人給你送一份禮物。”
夏言有些懵,“什麼袖釦?”
“黑色的黑曜石袖釦,古馳的……”
他這麼一說夏言就明白了。
“褚總,您誤會了,那是時幸自己選的,她去參加比賽也是爲了給你禮物。”
褚黎聞言愣了一下,內心無比後悔,他爲什麼會對時幸那麼暴力,那不是他的本意。可現在後果已經造成了,要緊的是把時幸追回來。
“你知道她住哪裏嗎?”
“應該是學校安排,她是代表學校參賽。”
夏言奇怪,昨晚他不是帶走時幸了嗎?怎麼還會問。沒等她問出口,褚黎已經掛斷了電話。
財大校長猛然接到褚黎的電話,嘴裏的牙膏都沒來得及吐。
“喂,褚總,元旦快樂啊,有什麼事情嗎?”
“聽說你安排我太太去比賽,我需要她的住址。”
校長早有準備,提前關注了一下,反應很快的說出一個地名。
沒出兩分鐘,褚黎就已經帶着貼身保鏢去了褚氏集團的樓頂,飛機的周圍狂風大作,飄落地上的雪花又被重新捲回天空。
時幸渾身疼痛,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人已經有些頭暈了。
因爲她的提前到來,舉辦方並沒有安排人來接,時幸只能自己打車去酒店。
肅北偏北,氣候比較冷,一下火車就有明顯的寒流來襲。
時幸穿得厚,卻還是冷的發抖。幸好,顧亭臻又給自己買了一頂帽子,這次是很簡單的白色帽子,和她的外套很配。
拿了他三頂帽子,時幸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決定給他買件肅北的小禮物。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她的胃又開始疼痛。這次連帶腹部,悶悶的一股脹痛感,讓她有些懷疑是不是消化不良。
路上,司機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時幸沒怎麼聽,她現在腦子裏根本靜不下來,一閉眼就是褚黎發瘋的狀態,想多了就害怕。
她從來沒想過,被認爲救贖之光的褚黎會給她留下這樣的陰影。
一到酒店,還沒下車,時幸就看到那裏圍了一羣人。來來往往的應該是媒體,不停拍照,不知道的以爲來了什麼大明星。
司機一臉爲難,說:“姑娘,前面不能停車,你就在這兒下吧。”
她不是瞎子,看得清狀況,付完錢,拎着行李查看自己的訂房信息。
褚黎看到小紅點停在酒店門口,嘴角露出惡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