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幸聲音已經喑啞,越發纖細的胳膊根本抱不住褚黎。

    褚黎卻還在說:“來啊,繼續,你要是讓我滿意了,說不定我一高興,那三百萬就不用還了。”他逼迫時幸吻她,時幸照做,如同芭比娃娃,毫無生機。

    按照時幸之前的性子,褚黎這會兒早就多了幾道傷口。時幸卻清楚,如果她反抗了,褚黎絕對會變本加厲。她只能死死咬着嘴脣,告訴自己,忍住,忍住,他是債主。

    她沒想到,褚黎和她的想法相反。看見她死氣沉沉的樣子,褚黎只會更加生氣。

    如果這只是開胃菜,那以後的經歷絕對讓時幸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由於褚黎還有點人性,每次讓時幸參加活動都是選時幸沒課的時候,因此時幸的課程一直沒落下,只是超市的兼職缺了好幾次。時幸也不好意思拿高工資,主動要求減薪。熊姐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罵她死腦筋。

    眼看超市這一份兼職也沒有多少收入,時幸便託人去找了一份午夜的工作。

    那人說是他一個哥哥開的店,一個音樂餐館。時幸的工作就是端菜點菜,活兒不累。時間也比較合適,和人說好工資之後,時幸又開始了第四份兼職。

    褚黎閒來沒事打開了時幸的定位,發現她半夜經常外出,最終定位是一家菜館,還是夜場,火氣立馬上來了。

    “哼,不知好歹,說過不要丟褚家的臉,她這又是在幹什麼?”褚黎把書桌上的菸灰缸摔到地上,屋子裏瞬間飄起菸灰。

    “沈一豪,去,給我調查,時幸這幾天在哪裏,做什麼。”

    沈一豪睡得迷迷糊糊,接到褚黎的電話立馬清醒過來,緩緩起身,避開身邊人,到一旁接電話。

    這點小事兒不用他親自做,簡單交代了幾句,又回到了臥室。

    那樣輕的動作,還是吵醒了牀上的人。女人一頭紅色的捲髮,張揚又嫵媚,面容很美,看起來好像有國外的血統,鼻樑極其挺拔。裸露肩膀,皮膚是古銅色,看起來十分健康。

    沈一豪走到牀邊,拉上被子,語氣略帶教訓地說道:“葉舞,你可真不害臊。”

    名叫葉舞的女人從被子裏伸出雙手,極具挑逗性的摸上沈一豪的胸口,沈一豪身體一熱,抓住了那雙作惡的手。

    “不要鬧了,趕緊睡,你明天不是還要回肅北嗎?”

    葉舞癟了癟嘴,跟沈一豪抱怨道:“都怪葉競那個不爭氣的,多大年紀了還讀書,本來就是他的家業,這下可好,我要全部承擔,我一個女孩子,都快熬成黃臉婆了。”

    葉舞喋喋不休的抱怨,沈一豪多次聽過葉競的名字,也只能無奈搖頭。

    葉舞趴在牀上,突然想起他們葉家真正的掌權人,如果他的兒女還活着,他們姐弟倆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想着想着,她也就睡着了。沈一豪貼心蓋好被子,躺在了女人的身側。

    時幸的幾份兼職一個月下來也賺了兩三萬,她投資的股票房地產什麼的都有了不少的回扣,不過由於資金是褚黎的,她沒打算算進去。

    眼看終於熬過了一個月,她欠褚黎的金額也減了一大半,終於,時幸能有空喘口氣了。

    她沒發覺自己的胃口好像越來越差,時不時胃疼,去醫院檢查又沒有時間,只能往後推一推。

    這天剛下課,時幸就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疼,旁邊還有個人一直說話,她有點想發飆。

    “時幸,去嘛去嘛,老班生日,我們打算去唱歌,你一定要來啊,班主任對你那麼好。”

    班長圍在時幸身邊絮絮叨叨說了好幾次,要不是夏言買藥回來及時打斷,時幸真懷疑自己會忍不住暴走。

    “我說班長,時幸會去的,你就不要再叨叨了,你沒看出來,時幸現在身體很不舒服嗎?”

    班長蔫蔫地走了,走之前再次囑咐。

    夏言伸手摸了把時幸的額頭,有些燙,把手裏的水遞給時幸,時幸無力擡眼,笑容有些慘淡。

    “夏言,謝謝你啊,我現在喫不下。”

    說話聲有些虛弱,夏言連忙給顧亭臻發了個信息。不出兩秒,顧亭臻就給時幸打電話過來。

    “時運的姐姐,你能不能好好聽話,不就一個男人嘛,至於你要死要活的?趕緊把藥吃了,或者,你想來醫院急診?”

    時幸埋怨地看了眼夏言,最終還是臉色憋屈地吃了胃藥。

    夏言見她這麼聽顧亭臻的話,有些八卦,眼神止不住地在時幸身上瞄,讓時幸很難不注意到。

    “夏言,有話你就說,別這麼神經兮兮的。”

    夏言也是嘴裏藏不住話的人,很快就將疑惑問了出來。

    “時幸,我覺得那個褚黎老大叔不適合你,對你就只是表面上的好,尤其這幾天這麼壞,他不配。倒是這個顧醫生,又帥又體貼,你們年齡也相近,等你和褚黎結束了,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

    時幸愣了下,枕着胳膊換了個方向,“不要胡說,我只是和顧亭臻說的上話,他確實很好,但我一時間還是忘不了褚黎。”

    “你這人就是長情,怎麼不想想他是怎麼傷害你的!”夏言有些恨鐵不成鋼。

    “傷害?”時幸呢喃,把頭埋到臂彎裏。“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夏言聽得不是很清楚,見時幸確實累了,由着她睡,示意周圍同學小聲一點。

    下午一下課,褚黎就把時幸叫了出去,說是約了人去ktv。

    時幸穿着簡單的白色衛衣,素顏去了。果然,這次又是不一樣的人羣。不同以往,這次比較正經,桌子上沒有酒,只有幾個話筒。

    時幸掃了一眼,發現周默也在,衝她搖了搖頭。疑惑的情緒縈繞心頭,時幸並沒有多想,反倒是褚黎,嘴角帶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將時幸拉到了正中間的位子。

    “各位,這就是我說的,唱歌很好聽的人,你們賞臉聽一聽?”

    到現在,時幸都沒有明白褚黎的意思,直到其中一人掏出一張名片,說:“時小姐你好,我是n市最大ktv的經理,聽褚總說,您有意找兼職,我們正好缺夜場駐場的,你看你有時間嗎?”

    “什麼意思?”她這話是對着褚黎問的,語氣淡淡的,雖然猜到了原因,但還是有些不確定。

    “你這幾天不是忙着賺錢嗎?我給你一個機會,這活兒是我特意給你找的。比你端盤子那活兒乾淨。”

    “褚總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掙的錢都是辛辛苦苦,踏踏實實得來的,怎麼就不乾淨了!”

    時幸這時已經窩了火,她敢肯定,如果褚黎說一句傷人的話,她絕對會揍他。

    褚黎有備而來,將一個帶眼鏡的男人叫了起來,“小馬,你那天是不是摸她手了?”

    小馬這個男人一時拿不準褚黎的態度,老實地點了點頭。

    隨後褚黎又指了指一邊表情不自然的中年男人,“薛經理是吧?23號那天,你有沒有往她身上塞錢?”

    時幸從來不會將無關人員記在腦子裏,經褚黎這麼一回憶,好像自己確實見過這幾個人。

    “時幸,你說你掙的都是乾淨的錢,那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兒!”

    “他們給的是小費,我有權拿,碰過我的人我都揍了一遍,褚總難道不知道嗎?”

    時幸的反問讓褚黎梗了一下,確實,資料中顯示,時幸將每個企圖得到她好處的人都打了一頓,還是之前那一套悄無聲息的做法。

    不過,他還是不滿意,因爲時幸太淡定了。

    “我管你打沒打人,我們褚家從來不收這種不乾不淨的東西。”他說的很隨便,時幸卻捏緊了拳頭。

    “褚總是在說錢還是說人?”

    “你以爲呢?”

    眼神不屑地劃過時幸,讓時幸非常不爽。尤其在房間看戲的這幾個人,頭轉來轉去,喫瓜喫得不亦樂乎。

    眼見時幸變了臉色,褚黎揮手將時幸還的錢撒到了地上。

    “這錢,不算數,怎麼來的,怎麼拿回去……”

    “啪!”響亮的巴掌聲在房間響起,周默迅速地起身,攔在了兩人中間,又給衆人一個眼神,所有人都快步走了出去,只留下被打歪頭的褚黎和手剛落下的時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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