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之前的糊塗行爲,他選擇了最保險的一種,那就是家教。
高一的同班同學有不少人私下問他可不可以幫忙補課,之前怕耽誤學習,現在的他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了,只是,讓人頭疼的是那個許晚。
許晚就是時運的同桌,之前和時幸他們喫飯的那個女生。大概真的怕以後沒有機會,她現在無時無刻不纏着時運,讓時運有些爲難。
這不,剛補完課,這個女孩就賴在家裏不走了。
“時運,你真的不回學校了嗎?”
“不一定,後續還要交材料。”
“你會想我,我們這些同學嗎?”
“同學,補課已經結束,無關問題不要再問,問了我也不會說,你還是回家吧,明天的課明天再說。”
時運說的飛快,甚至有些不耐煩。
許晚抿了抿嘴,眼淚漸漸在眼眶裏打轉,“那你,能不能……”
許晚的話被時幸打斷,時幸看着兩人,也是嚇了一跳,她沒想到時運會在家,她只是想來拿個藥。
連着陪褚黎喝了好幾天的酒,時幸的胃又開始疼了,不同於之前的疼痛,這次格外嚴重,上次時運給的藥還挺管用的。
“你們……”時幸狐疑地打量着兩人,看見女孩子泛紅的眼眶,時幸不滿地瞪了眼時運。
“這麼晚了,送人家女孩子回去,該說的話說明白。”
時運低着頭應了一聲,起身走了,許晚看了眼時幸,緊跟上時運的步伐。
喫過藥,時幸疼得有些迷糊,沒成想,管家又打電話來了。
“太太,你在哪兒,先生剛剛問起,我說你去買水果了。”
管家看得出兩人的不對勁,卻有意無意向着時幸,時幸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己好像還挺招長輩喜歡的。
“謝謝崔叔,我馬上到。”
一到褚家,時幸的胃開始痙攣,她不受控制的躺在客廳,也不知道是疼暈了還是困了。
褚黎下樓看到時幸彎腰屈膝抱着自己的肚子,還以爲她是生理期到了,吩咐人倒了杯熱水,徑自出門去找宋其辭他們。
時幸實在撐不住,叫上管家送自己去醫院。只是,人還沒到醫院,就已經昏迷了。嚇得管家差點報警,幸好,醫院很快就到了。
bed酒吧裏,褚黎一杯接一杯的喝水,對,沒錯,就是水。
連着幾場應酬下來,他的身體已經有些喫不消了,也不知道時幸是什麼做的,這麼多天,竟然面不改色,看來這女人說自己不會喝酒是騙自己的!
褚黎心裏打定了主意,對時幸的惻隱之心一下子消失得乾乾淨淨,徹底忘了褚老爺子的囑咐。
回到家的時運看着空蕩的房子,知道時幸回褚家了,揉着腦袋躺在了沙發上。
剛剛,許晚問了他一個很深奧的問題,他覺得比數學題還難。他回答的也不好,甚至有些違背本心。
送許晚到她家小區門口,許晚突然抱住了時運,聲音有些顫抖,一句話說的結結巴巴。
“時運,你,你,你……”
時運沒有推開她,這個舉動大概給足了女孩信心,她滿懷期待地問道:“時運,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談個戀愛嗎?”
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時運一下子沉默了,往後退了兩步,直直看着眼前的女孩。
不否認,許晚長得很漂亮,頭髮是自來卷,長長的,濃眉大眼,最吸引人的是那張嘴,她身上的亮點就是那張嘴,豐而不厚,看起來肉嘟嘟的,十分可愛。
夜晚的燈光將人美化的更加好看,時運甚至看出了女孩真正張開後的樣子。
許晚的家庭很好,從小學習舞蹈樂器,可以說是多才多藝,而且人也溫柔,性格也好。時運也不是沒有感覺。但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欠褚黎的錢,姐姐的婚姻,他都想管,所以,只能辜負了。
“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許晚的笑容僵在臉上,表情有一瞬間快要崩潰,良好的修養沒有讓她哭出來,她只是收斂了一下失望,很是大方地說:“這樣啊,對不起,打擾了。”說完朝時運揮手,快步跑進了小區。
冷風將時運的額發吹起來,他站在原地,看着許晚的頭髮一甩一甩的跑遠,有些心疼,卻十分清楚自己的責任,內心是被表白的波濤洶涌,他只能將其寂滅。
“嗡嗡嗡”
思緒被打斷,來電顯示是顧哥。
“喂,顧哥。”
“時運,來醫院,你姐身體出了點小問題。”
一提到醫院,時幸的心就狂跳,時幸這一年進醫院的次數太多了,血型特殊,他有些緊張。
“顧哥,嚴重嗎?”
“不嚴重,來了再說。”
時運提心吊膽地趕去醫院,一路上想了各種壞結果,沒想到看到的是時幸和顧亭臻一臉嚴肅的樣子,心底沉了一下,一瞬間愣住了。
“姐,顧哥,你們這是……”
顧亭臻的演技有些拙劣,他怕自己憋不住,緊緊抿着嘴角,將頭轉向了一邊。
時運見狀以爲時幸得了什麼大病,收斂起臉上的悲憤,換上一副開朗的笑容。
“姐,不要害怕,有病我們就治,我們有錢,不怕啊,不怕……”
“哈哈哈”最終還是時幸先憋不住了,大笑出聲,笑得胃都有些疼。
“時運,你這是咒你姐呢?她的身體沒事兒,就是最近作息不太規律,腸胃有些弱。”
顧亭臻的話說的留了些餘地,時幸的身體還是那樣,胃疼,而且看着不像簡單的腸胃炎,可時幸不配合,拒絕了顧亭臻要求的全身檢查,打了點滴,這會兒已經好多了。
她仔細算過,這段時間大大小小的宴會參加了不少,她和褚黎的差距確實很大,正如蘇元辰說的,她就是麻雀,變不了鳳凰。
給褚黎的錢還差幾十萬,不出一個月,可能她和褚黎之間的關係就要結束。
與其不歡而散,還不如好好享受這剩下的幾天。而且,有這麼一個爭氣的弟弟,她並不覺得褚黎是她的唯一。
“時運,你真是我的驕傲,要不是顧亭臻說漏嘴,我都被矇在鼓裏,你是不是打算拿到錄取通知書才告訴我啊?”
時運裝出來的笑容都沒有來得及收起,張大嘴巴看着兩人。
“姐,顧哥,你們……”
“唉”時運一拍腦袋,後知後覺地說:“你們是在演戲啊,姐,你可嚇死我了。”
幾人在病房裏慶祝了一番,時幸發現時運有些心不在焉,想到那個女孩,提醒時運說:“老弟,有些事情不能拖,拖久了就變質了,不要像我一樣。”
時運和時幸心有靈犀,很快明白她的話語,說道:“我明白,已經做出了選擇,我不會後悔。”
感情的事情外人都不好插手,時幸雖然囑咐時運不要早戀,卻只是提個建議,真正做決定的還得是當事人。
不過,從時運的神情可以看出,這小子陷入了情感漩渦。
她卻沒發現,顧亭臻用一種極其溫柔的眼神看着她,那眼裏,含着不甘和愛慕,更多的是一種欣賞。
眼前的女孩獨立自強,聰明漂亮,要是自己早一點遇見,說不定自己真的會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