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顧亭臻那種溫和的親近,是來自血緣的親近,仔細一看,兩人確實有點相似,尤其鼻樑靠近眼睛那塊兒。
只是時幸從記事起,人就在孤兒院,院長告訴她,她們姓時,是被人丟在孤兒院的。
時幸沒有懷疑,也從來沒想過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看着一旁走路不緊不慢,沉默寡言的男人,時幸不由自主打量起這個人。
葉競很瘦,很高,穿着不太合身的衛衣,寬大的衛衣包裹着他的身體,被風一吹,就更個骷髏架子一樣。
只是身上有種被沉澱下來的成熟感,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再看那雙手,細長白嫩,一點兒都不像做粗活的人。
時幸突然有些不信任那他,這人,真的只是葉家的傭人?
葉競注意到時幸在打量他,輕笑一聲,問道:“你是在給家人找醫生?他腦死亡了?”
時幸收回目光,直視前方。
“嗯,我弟,我想知道那個醫生叫什麼名字,是哪國人?”
葉競摁了一下車鑰匙,車子清脆地嗚嗚叫了兩聲,時幸循着聲音看去,是輛麪包車。
葉競也不在乎,朝時幸一扭頭,說:“上車吧,我帶你去見個人。”
一開門,車內香水的味道鑽入時幸的鼻子,時幸立刻反應極大地乾嘔了幾聲。
這動靜,倒是讓另一邊的葉競停住了動作。
“你這是咋了?”說着從車頭繞過來,“這動靜,看着不簡單,你是懷孕了還是感冒了?”
眼神狐疑地看了眼時幸的肚子,猛然瞪大了眼睛。
“你這,真懷孕了啊?”
時幸穿的比較寬鬆,加上人瘦,還真不顯懷。
葉競想到之前那個和他爭風喫醋的男人,特意調查過,賊有錢,和他們家有的一拼,時幸怎麼自己找到肅北來了?
一連串問號,葉競不知道先問哪個。
再次拿出另一塊手帕,遞給時幸,說:“走吧,換輛車。”
胃部的灼燒感稍稍減退,時幸拿手帕捂住鼻子,又跟着人走進了小區。
小區門衛見到葉競,快步走上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我的車,是不是,不好啊?”
葉競什麼都沒說,指了指門衛室的另一把鑰匙,問道:“這車不是挺好?怎麼不開?”
時幸看了眼車鑰匙,和之前褚黎豪邁投資的那四輛車鑰匙是一款。
“不用看了,就是你那富豪朋友贊助的,動力太低,我不習慣。”
言語間,時幸更覺疑惑,但是她不想知道其他具體情況,她現在只想找到那個醫生。
“葉同學,麻煩你先帶我去找那個人吧,我弟弟,等不了。”
在地下停車場,時幸見到了一輛黑色的帕薩特,車型極爲流暢,和褚黎的是同款,時幸坐過好幾次。
車內倒是沒有難聞的氣味,繫好安全帶,葉競嗖的一下竄了出去。
車子駛向偏僻的郊區,這會兒夜色深深,時幸突然有些擔心,“你,要帶我哪兒?”
葉競嘴角一擰,嚇唬她說:“都走到這裏了,你才問,膽子真大。”
時幸轉身就跑,卻被那人一把拉住,時幸更加害怕,猛的上嘴咬了那人一口。
嘶”葉競看着呲牙咧嘴的女孩,心裏有了鮮活的感覺。這是他一直想要的,那種能讓人真實感知自己存在的感覺。
手機鈴聲又響了,葉競艹了一句,將手機塞到屁股兜裏。饒有興味地問:“跑什麼跑,你到底要不要救你弟弟?”
時幸跑也跑不脫,看他眼睛漆黑,也沒有猥瑣的感覺,咬牙說:“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