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着耗在酒吧不走的宋其辭,恨不得把他踢出去。
這都已經是第三天了,宋其辭什麼都不幹,就想讓兩人幫忙。
“我說,你多去梧桐那裏露露面,也不至於鬧成這樣。”
“我現在連她的面都見不到,我媽也向着她,孩子也不讓我見,我看,這家遲早不要我了。”
“哼,還有臉說!”
宋小唯和褚時在一旁堆積木,聽到這裏,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要不是你騙嫂子,嫂子會生你氣嗎?”
對,梧桐生了,三天前剛生的。生孩子那天,宋其辭這個父親加老公,突然失蹤了。
這個煞筆,關鍵時刻總是聯繫不到人。
明知道梧桐預產期快到了,非要跑到人家溫室大棚裏摘草莓,就因爲梧桐一句,“現摘的草莓好喫,對孩子好”。
他興頭大起,把梧桐丟在褚家,自己樂顛樂顛跑去摘草莓。這不,梧桐突然發動了,留下的兩個人直接亂了手腳。
有經驗的保姆阿姨看出來梧桐要生了,讓他們趕緊送人去醫院。
梧桐提高聲音在屋子裏不斷喊,聲音嘶啞刺耳,一聽就讓人害怕,連正在彈鋼琴的褚時都被驚動了。
“爸爸,梧桐阿姨怎麼了?”
褚黎正在給醫院打電話,沒有回答褚時。
周默也在聯繫宋其辭,朝他揮了揮手,周默手機都打爆了,可怎麼也打不通。
褚時見兩個大人都沒空搭理自己,獨自跑到梧桐屋裏,小聲叫了句“梧桐阿姨”
褚黎聯繫好醫院,剛要去抱梧桐,褚時突然抓着他的褲腿往裏跑,邊跑邊喊道:“爸爸,小寶寶掉出來了……”
周默電話都差點掉地上,怎麼這麼快!
保姆阿姨抱着髒兮兮的孩子在門口徘徊,管家一羣人連忙燒了好多熱水,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熱水有什麼用。
看着軟軟一團,周默心都化了,可這副尊榮,實在讓人沒有想抱的慾望。
梧桐在屋子裏喊着宋其辭的名字,仔細一聽,都不是什麼文明用語。
褚黎想送她去醫院,梧桐卻堅持不去,非要等宋其辭。
不知道宋其辭跑到哪裏去了,還是打不通電話。
周默和宋其辭都不方便進去,只能讓醫生進去看看。
不過,能聽出來,梧桐的身體狀況不錯,畢竟,罵罵咧咧的聲音一直不斷。
給梧桐做過精密的檢查,孩子也做了檢查,母女倆一切平安。
直到宋家人趕來,宋其辭都沒有出現,梧桐氣得直抹眼淚。
宋母生過孩子,知道這時候的女人最脆弱,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勸導梧桐,讓她不要胡思亂想,宋父已經去找了。
話音剛落,周默滿頭大汗地跑進來,“不好了,老宋出車禍了!”
“什麼?”
在場的幾個女人一下子哭喪着臉,心情更加急迫,“在哪兒,人受傷了嗎?傷的重不重?”
這時,褚時拿着自己的一堆玩具爬到了梧桐牀上,將禮物一個個擺好,說:“梧桐阿姨,我已經不玩玩具了,這些都給妹妹,爸爸說,小妹妹很漂亮。”
梧桐苦笑了一下,緊緊盯着周默,周默呃了一聲,褚時這個奸細又開始透露了。
“梧桐阿姨,宋奶奶,我看見阿辭叔叔了,他在門口……”
“宋其辭,你給我滾進來!”
梧桐一聲吼,嚇得褚時連忙爬下了牀,默默躲到了門口的褚黎身邊。
宋其辭用手指戳着褚時的腦袋,罵着小叛徒,自己頂着五顏六色的臉貓了進去。
剛進去,門口就飛來一個杯子,幸好褚黎手疾眼快,把門給關上了,不然,真就殃及他們父子倆了。
“爸爸,好可怕!”
褚黎寵溺地笑了笑,將褚時抱在懷裏,說:“怕什麼,你媽媽生氣了也這樣,比梧桐阿姨還可怕。”
褚時一向冷靜的臉龐一下子皺了起來。
“不要,我不要你們吵架,我不要媽媽發脾氣。”
褚時抱着手裏的重量,往上掂了掂,看着窗戶外的玻璃房和墓碑,眼裏閃過一絲悲哀。
“阿時啊,媽媽一定不會對你發脾氣。”
門再打開,連帶着周默,幾人通通被趕了出來,走在最後面的宋其辭,臉上更是多了個巴掌印。
“哈哈哈”褚時懵懂地笑了出來,“阿辭叔叔,你臉疼不疼?”
宋其辭垂頭喪氣地說:“小阿時,你阿姨要和我離婚……”
褚時不是一般小孩,明白離婚是什麼意思,跳下懷抱,推開門,一本正經站在牀邊勸慰梧桐。
“梧桐阿姨,你和阿辭叔叔不能離婚,小妹妹還沒睜眼睛呢,都沒看見過你和阿辭叔叔,萬一你們離婚了,她就成單親孩子了,像我一樣,多可憐。”
是黎再也忍不住,瘋狂跑上前,將人撈在懷裏,說:“你怎麼這麼傻,我不值得。”
四目相對,時幸忽然覺得,他們之間缺乏一場初雪,她想對褚黎說:“褚黎,我們早該一起看的。”
只是她的心慢慢沉下去了,墮入思死灰,再也不會復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