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卿身邊除了他之外有這麼多徒弟他就已經夠煩了,他更不想再來一個潛在的威脅。
雖然溫卿身後那人,容貌什麼的都並不出衆,但裴九英和江晏一樣,並不希望溫卿身邊出現任何的新人。
南海太子又如何?南海太子就可以隨意往他們身邊塞人?讓他裴九英不爽了,南海都給他掀了!
裴九英面無表情的看着溫卿身後的人,直截了當的開口:“哪兒來的從哪兒回去,告訴你主子,我們這裏不需要旁人。”
帝諾黑眸沉沉,並未因爲裴九英的話就有半點退縮,嗓音特意改變過,但仍舊如泉水般清靈好聽,他笑道:“是嗎?那這要問過師尊了,是嗎?我的小師尊?”
這話頗具幾分恃寵而驕的挑釁意味。
一聲“小師尊”端的是曖昧無限。
溫卿聽出來了,她的好徒兒們自然也聽出來了。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溫卿本想先帶着人躲進自己的蚌殼,等明日四海大會時再挑明帝諾的身份,但顯然…
她的徒弟們都不願意給她這個機會。
許羨林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他們身後,聽到帝諾這句話,誰都笑不出來了。
人人都一臉戒備的看着帝諾。
氣氛一再凝固,裴九英眸底深處似乎掀起了片刻的血雨腥風,而後又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師尊啊,你若是一直對誰都無情,弟子還能接受,還能陪着你在外界飄蕩幾年。
但若是,誰成了您的例外,那真是不好意思,弟子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的。
許羨林率先出聲:“師尊您這是又給我們找了個師弟?”
溫卿眼角微抽,爲什麼這話聽着,像是她又納了一個夫婿?
但避無可避,溫卿點頭:“受老友之託,還他的人情,所以收了他。”
帝諾十分上道,上前介紹自己:“幾位師兄好,我叫君麟,你們叫我阿麟就行。”
帝諾笑得人畜無害,但男人最瞭解男人,三人都知道,帝諾這是…
在向他們宣戰呢!
溫卿輕咳一聲,面容鎮定:“以後…大家就暫時和平共處吧,多一個師弟,多一條路嘛,好了,君麟跟我來,其他人散了吧。”
溫卿帶着帝諾走了,裴九英的臉色十分難看。
江晏聳聳肩,問他們:“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考慮我的建議?”
許羨林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江晏再次說出了那驚世駭俗之語:“共侍一妻啊,我當老大,怎麼樣?”
裴九英沒忍住,一巴掌就呼在了江晏的後腦勺上,打得他眼冒金星,怒斥:“你還可以再荒唐一點嗎?!真是豬腦子!!休想!!!”
裴九英走了,江晏晃晃小腦袋回過神來,卻只見許羨林也一臉驚訝+複雜的看着他,頭一次罵了髒話:“你腦子裏裝的都是shi吧?”
許羨林和裴九英都離開了。
獨留江晏一人站在原地,背影莫名有幾分蕭瑟。
江晏忍不住嘆息一聲:“師兄弟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別人還有插足的機會嗎?這些人怎麼這麼不懂事…”
江晏不覺得這有哪裏不好,只要彼此願意,多幾個人生活又怎麼樣?
剛開始江晏也不能接受,因爲他的父母也是一夫一妻,但…
江晏深知,光憑自己,肯定留不住溫卿的心,甚至…他都沒機會留…
何況他們都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壽命漫長,長時間對着一個人,江晏覺得,以溫卿的性子,怕是受不了。
他這也是爲師尊考慮啊,哪兒錯了?
尤其是當這個君麟出現後,江晏更加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正確。
江晏覺得,不管怎樣,他都要多遊說遊說。
甚至待時機成熟,他應該去和溫卿商量商量。
——
溫卿帶着帝諾回到了自己的領域,好在這裏夠敞亮,再多幾個人也沒什麼問題。
溫卿看向帝諾,輕笑一聲:“你跟他們幾個小輩置氣做什麼?堂堂帝尊,怎麼卻有幾分幼稚?”
帝諾隨意坐在溫卿對面,眼神不似剛纔那般純良,而且變得有些火辣,甚至不甚掩飾自己眸中的貪慾。
自從溫卿對他時不時有意無意的撩撥後,他就越發守不住自己的心了,也越發縱容她了。
私自下界,同她幽會,已是有錯。
但當溫卿提出,要不要在她身邊待一段時間時,他還是錯上加錯了。
他捨不得拒絕溫卿任何要求,有理的,無理的,哪怕溫卿要他的性命,帝諾可能都毫不猶豫的雙手奉上,還會虔誠跪地,輕吻她手刃他的小手。
帝諾看着溫卿,回答她:“幼稚嗎?我是你最小的徒弟,你多寵愛我一些怎麼了?嗯?師尊?”
旁人叫她師尊,溫卿不會覺得哪裏不對。
但這個人換成了帝諾,她莫名覺得有些羞恥,彷彿有倫理的枷鎖禁錮着她,這種感覺讓她的臉忍不住微微熱了熱。
溫卿視線莫名閃躲,她似乎…對帝諾有點凡塵的俗念了。
帝諾彷彿看透了溫卿的心,他往前湊近溫卿,在她耳邊低聲問:“是不是…有點刺激?”
溫卿赫然瞪大了雙眸,大腦“轟”的一聲,炸了。
帝諾:“你若是喜歡,日後牀笫之間,換我喚你師尊也未嘗不可,卿卿可要好好教我纔行~”
溫卿難得被這話說得紅了臉,她推開帝諾,輕呵一聲:“放肆。”
這話很沒威嚴,佯裝生氣跟只小兔子似的,小臉鼓鼓的,一雙明亮的眸就這麼瞪着他。
帝諾一點都不怕,反而覺得溫卿這樣子十分可愛靈動。
但帝諾也知道,別看溫卿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但真正的情事,還未體驗過。
他是男人,臉皮厚點無妨。
但女孩子嘛,臉皮總要薄一點的,未經人事,經不起他這般放浪形骸的話。
帝諾輕輕笑了,伸手揉了揉溫卿的腦袋,嗓音輕柔,十分寵溺:“卿卿不禁逗,不逗你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