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來對金銀珠寶比較敏感,眼光較高,她幾乎是一眼就看出這條項鍊的與衆不同。
比起她前些日子在蚌殼裏收集的,更爲華麗,漂亮。
溫卿略微思索,就已經明白此珍珠是從何來。
孟今盈着一雙如同碧藍寶石般的眸子望着她,似乎是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溫卿徹底淪陷了一瞬間,孟今眼神幾近迷離,他伸手輕輕撫摸溫卿的臉頰,喉頭止不住的上下滾動:“師尊,給弟子一次疼愛你的機會可以嗎?”
溫卿下意識的想躲,孟今就不由分說的握住了溫卿的手腕,力氣很大,他不想給溫卿掙脫的機會。
溫卿臉色略微沉了沉,孟今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他的寢宮突然就震了一下。
孟今以爲是錯覺,誰知又猛地震了一下…震得溫卿都沒蹲住,身子往一邊倒去。
孟今眼疾手快的攬住溫卿的肩膀,滿臉擔憂的將人扶了起來:“沒事吧?”
溫卿搖搖頭,地面就開始晃動,晃得溫卿頭暈眼花的。
沒過多久,外面那人如雷貫耳的暴喝聲出現了:“孟今!開門!給本座把門打開!你別以爲本座不知道你存的什麼齷齪心思,開門!”
孟今氣得額頭青筋暴起,這該死的裴九英,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啊?
溫卿也有些無奈,沒完了,這真的是沒完了…
孟今將溫卿扶着坐下,而後仰頭看向溫卿,道:“師尊稍等,弟子去去就來,這裏的財物,您隨便搬。”
溫卿眼睛亮了亮,笑了:“成。”
溫卿不得不承認,這明目張膽的偏愛和慷慨,以及放下自己的身段,扮做舞姬跳舞取悅她一事,都讓溫卿對孟今稍微的改觀了一些。
許是因爲孟今生得實在好看,讓溫卿逐漸有些忘記了從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孟今被她這明媚的笑意晃得心口都在發燙,但外面鬧得不可開交,再不出去的話,可能連宮殿都要被裴九英拆了。
沒辦法,孟今最終只是握着溫卿的手說了句:“等我。”而後轉身離開。
宮殿恢復了平靜,溫卿在原地坐了一會兒,思緒有些神遊天外,但沒多久,溫卿就又開始搬孟今宮殿裏的東西了,她眼裏容不下別的,只看得到這些價值連城的古董了。
溫卿忙得累了,剛坐下喝口涼茶,而後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鮫人族族長,孟今的父親,孟萬。
“明月仙尊,能否移步同老夫談談?”
溫卿禮貌而又疏離的笑了笑:“族長都親自來了,我又怎會不給您面子呢?請——”
溫卿跟着孟萬出了孟今的宮殿,來到了孟萬的書房。
這裏只有孟父和溫卿二人。
溫卿直截了當的開口:“有什麼話,族長請直言。”
二人面對面的坐下,孟父親自爲溫卿斟了一盞涼茶,和藹的笑了笑:“那我便開門見山了,有什麼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仙尊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區區一個小族長計較。”
溫卿眼神頓時有幾分晦暗不明,看來…
孟萬今日說的話,絕對不是她想聽的啊。
溫卿:“但說無妨。”
孟萬斟酌片刻,沉聲開口:“聽聞仙尊乃精靈一族?”
孟萬的眼神徹底變了,眸底深處竟有幾分嘲弄的諷刺韻味。
溫卿將他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而後一言不發的等着。
孟萬徹底放飛自我:“我知仙尊身份高貴,但對比龍族卻還要遜色幾分,龍族聯姻,講究的是一個門當戶對,請恕在下直言,在下可以接受你做孟今的師尊,但絕對不能接受您做孟今的妻子。”
聽着這話,溫卿眸中全是戲謔之色,這老頭真夠可笑的。
“敢問孟族長,我何時說過要嫁給孟今了?”
幾個臉啊?這麼狂?
都有病呢是吧?
孟萬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而後又很快恢復如常:“孟今年歲還小,性子倔犟,不懂其中的道理。龍族是不能和其他成婚的,否則亂了四海的氣運可就不好了,畢竟您也知道,孟今再過兩日就要接受神界的封號了,屆時四海來賀,且身份尊貴,有頭有臉的水族都會來…”
溫卿呢眸光寸寸冷了下去:“你的意思是說,我在這,還礙着你的眼了?”
孟父笑了笑,視線落在溫卿脖頸上的項鍊上:“在下並無這個意思,我知道溫姑娘愛財,所謂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您只是我鮫人族的客人,並非是鮫人族的主人,取我族珍寶,於禮不合吧?”
溫卿笑得雲淡風輕,眸中卻像浸了層寒霜,嗓音也沉了沉:“是嗎?孟族長要不要去問問孟今,我花在他身上的金銀到底有多少?”
“要不要去問問,你整個鮫人族的珠寶加起來,夠不夠賠?”
溫卿笑容愈深,眸中冰冷也愈盛:“你真以爲我稀罕你這破鮫人一族?”
孟萬的臉色也徹底難看了下來:“溫姑娘,我敬您爲吾兒師尊,您別太放肆了!”
溫卿起身,瞟了一眼孟萬,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放肆?你區區一個鮫人族族長,也配讓我放肆?”
孟萬眸光一冷,怒了,猛地出手,朝着溫卿的後背打了過去。
溫卿停下腳步,身影極速消失在原地。
孟萬錯愕擡眸,卻只看得到一介殘影,等她捕捉到溫卿的身影時,那絕美的容顏浸着寒霜,已至眼前。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孟萬被打得直接摔倒在地,想再施靈力時,卻發現渾身被一道微弱的白光捆綁住,不僅人動彈不得,就連靈力都施展不出來。
孟父大駭,心底徒然升起一股涼意。
他知道,若是此刻溫卿下殺手的話,他將毫無反抗的能力。
區區一個修仙的女子,怎會有這般強大的實力?!
孟父面如土色。
溫卿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那眼神,跟看垃圾似的:“孟萬,你聽好了,是你兒子求着我留下的,可不是我非稀罕你這南海。”
“我對你兒子也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待他繼位大殿之後,我自會離開,在此之前,煩請你收收那些不正當的心思,下一次,可不是一個巴掌那麼簡單了。”
溫卿走了,走到一半又回來了,笑得跟個狐狸精似的:“有時間勸我,不如勸勸你兒子,別有事沒事的來爭寵,搞得我很煩啊。”
孟萬的臉白了黑,黑了青,煞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