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夜的時候,正好撞見胡寡婦,和高山明幾人,擡着一頭野豬,從她家門口經過
她立馬就想到了沐家今天獵到的野豬,於是,就馬不停蹄地跑過來給他們報信了。
沐老大他們酒喝得有點多,纔剛被叫醒,這會兒正一邊穿着外裳,一邊商議對策。
“他們沒車,又只有三個人,擡着那麼大一頭豬,肯定走不快,現在追,還能追得上。”
沐老大用手抹了把臉,立馬叫了幾個壯漢,追了出去。
留下來的男丁們,則負責看守着營地裏的糧食。
劉紅她們則是謝過了劉大嬸之後,就跑去了胡寡婦他們的營地。
胡寡婦他們偷了那麼多東西,就只賣了一頭豬,其他的她肯定留了下來,自己喫。
果然,他們料想得不錯。
等他們趕到胡寡婦他們營地時,就見胡寡婦的女兒,胡大丫正帶着幾個兩個孩子在燒水,而案板上,正放着一隻已經切碎了,準備下鍋的野雞。
旁邊的簍子裏,還放着幾隻處理好的野雞野兔。
正是他們營地丟失的野物,衆人看的都是發怒。
李春娘冷哼了一聲,對着身後的小子們道:“小子們,平日裏沒少跟着你們李成哥哥訓練,現在要到你們出手的時候了。
看到沒,那都是咱們的野物,被人搶了,怎麼辦?”
沐逸祥和趙文柏兩人站在最前面,握着小拳頭,義憤填膺:“搶回來,搶回來。”
身後的孩子們都有樣學樣。
他們娘都說來,這些獵物都是他們過年的時候喫的,他們眼巴巴的等着過年呢,卻有人給搶了去,那還了得!
於是,伴隨着李春孃的一聲令下,一羣八九歲的小子們,就涌進了胡寡婦他們的營地。
胡寡婦,高山明和馮氏三人都去賣野豬去了,這會兒,營地裏就只有胡大丫帶着兩個七八歲的孩子。
他們原本還想護上一護地,結果,還不等他們去將獵物藏起來,沐逸祥他們就衝過來,全部搶了去。
就是被切碎的野雞肉,他們也沒落下,用衣服一兜,就全部給帶了回來。
孩子們抱着野雞,野兔,是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了得勝歸來的步伐。
與此同時,沐逸宸他們也追出去了很遠。
沿途有不少起早前往縣城趕早集的村民,就是不見胡寡婦等人。
“這三個人,是長了飛毛腿嗎?擡着那麼大一頭豬,走這麼快?”
沐老大頗有些氣急敗壞。
沐老四也是皺着眉頭:“去縣城就這一條路吧?”
他們一路都是跑着來的,按理說應該能追上纔是。
一時,衆人都有些焦躁,倒是沐逸宸最是鎮定。
“彆着急,不管他們走哪條路,咱們趕在城門開之前,到達縣城門口,就能堵住他們。”
此話一出,衆人頓時安下了心來。
“對啊,城門到了寅正四刻纔開,哈哈,你看,咱們着急的都給忘記了,還得是逸宸。”
衆人一番說笑,氣氛也沒那麼焦灼了,腳下的步子反而輕鬆了幾分。
寅正三刻時,也就是凌晨四點半,他們終於趕到了城門口。
城門還沒開,此時,已經有不少趕早集的百姓,等在了城門口。
幾乎沒怎麼找,就在城門口看到了胡寡婦三人,而他們的野豬,就被他們放在他一輛牛車上。
“我就說他們怎麼這麼快,原來是搭上了人家的牛車!”
衆人臉色都不大好,氣勢洶洶的就衝了過去。
正好聽到胡寡婦不要臉的,跟周圍的人炫耀,這野豬是他們自己獵到的。
周圍的人無不羨慕,誇讚他們厲害。
就在胡寡婦三人,得意洋洋的聽着周圍人的恭維時,沐老大他們就走了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將胡寡婦三人給圍住了。
指着沐老大幾人,不自覺後退了幾步:“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沐老大冷哼了一聲。
“我們不來,難道等着你們將我們辛苦獵到的野豬給賣掉嗎?”
“就是,真不要臉,小偷,竟然偷人家辛苦獵到的獵物!”
高山明下意識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故作鎮定地大聲喊着:“你說誰是小偷!別胡亂攀扯人。”
李虎標抖了抖身上的二兩肥肉,往他面前一站:“說你呢,弱雞!”
沐老大,沐老四,沈從星也都一個個鼓起了碩大的胸肌。
高山明吞了吞口水,瞬間慫了。
胡寡婦見情況不對,當即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鐗,一哭二鬧三上吊。
往地上一坐,就嚎啕大哭:“父老鄉親們啊,你們快來評評理啊,他們沐家仗着人多,要搶我們的獵物啊!
這野豬,明明就是我們在山上,經歷了各種危險,才獵到的。
爲此,高大哥還差點死了,高大哥,給他們看看你身上的傷。”
聞此,高山明先是愣了下,瞬間想起什麼,趕忙脫掉了上衣,就見背上和胸前,都是紅紅紫紫的擦傷。
看得圍觀羣衆都是唏噓不已,只誇高山明人條漢子。
見此,胡寡婦得意地笑了起來,還將他們獵到野豬的詳細過程,講述給大家聽。
周圍不明所以的羣衆,就被胡寡婦這張嘴給騙了,紛紛指責起了沐老大他們的不是。
見胡寡婦,當着他們的面,就敢將黑的說成了白的。
沐老大他們氣得臉都紅了,他們本就長得壯實,肌肉因爲生氣一抖一抖的,看着下一秒,就能將胡寡婦捏死。
這就更是讓周圍的人護着胡寡婦了。
沈從星這暴脾氣,手裏的刀都出鞘了。
沐逸宸忙抓住了他,搖了搖頭,才走上前,看着胡寡婦,淡淡開口。
“我且問你,你確定這是你們獵的那頭豬嗎?”
沐逸宸溫潤如玉,神態自若,讓胡寡婦不由愣了愣,隨即,又跋扈的點了點頭。
“當然是,不然還是你們獵的嗎?”
沐逸宸抿了抿脣,再次開口:“是這樣的,我們呢也是昨天剛獵到了一頭野豬。
就是在今天晚上的時候丟了,這才追了你們過來。
我看如此也是說不清楚,不如,這樣吧。我們家野豬的兩耳之間,有一塊紅色的皮。
咱們看看這頭豬有沒有,就知道到底是誰家的野豬了。”
說着,就要上前查看。
胡寡婦頓時着急了,忙從地上爬起來,急急忙忙地喊道。
“那真是巧了,我們的獵到的野豬頭上也有紅色皮!”
沐逸宸故意皺了皺眉。
“你確定嗎?”
胡寡婦和高山明夫妻三人是猛然點頭。
“對付,絕對有!”
“我殺豬的時候還看到了。”
……
他們一人一句,說的就跟真有那麼一回事一樣。
沐逸宸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下,露出一抹嘲諷,語氣依舊溫潤如玉。
“哦,那不好意思,我們的和你們的還真不一樣。
我忘記了,我家野豬的紅色皮不是在頭上,而是在屁股上。”
胡寡婦幾人都是一愣,也忙喊着他們也記錯了。
“我們的也是在屁股上。”
“對,沒錯,我們的是在屁股上。”
如此的反覆橫跳,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不對勁兒來了。
這會兒,周圍的人就都開始起疑了。
一時間,是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