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姑姑可是她的靠山,還是不能表現得那麼明顯。

    當下換上了忍辱負重的表情來,跑到牀邊:“不要,我答應爹爹,要好好照顧姑姑的,姑姑沒有痊癒,青兒就不走。”

    一旁伺候文王妃的貼身婆子,聽到這話,嘴都撇了起來。

    這位姑奶奶說的可好聽了,什麼來伺候照顧文王妃的,可是,三日下來,別說她來伺候王妃了,就是原本伺候文王妃的下人,都要被她指揮得團團轉了。

    不僅如此,趙姑娘都說了,王妃要保持好心情,才能更好地恢復身體。

    可是,這位表小姐還天天抱怨這兒不好了,那兒不好了,十分影響王妃的心情。

    他們這些下人的心裏,那是都巴不得她趕緊走。

    姜幽青不知道下人對她這麼不滿,這會兒,已經抱着文王妃的胳膊撒起了嬌來。

    “趙神醫,您來啦。”

    就在這時,趙文竹剛好過來給文王妃複診,守在門口的下人對趙文竹十分客氣地行了個禮,就忙回房間稟報去了。

    等趙文竹進了房間後,姜幽青已經從牀邊站了起來,躲得遠遠的了。

    文王妃看到趙文竹進來,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來,忙是拉着趙文竹,說着她如今的情況。

    趙文竹安靜地聽着。

    “看來,王妃恢復得不錯嘛。”

    說着,便檢查了下文王妃的傷口,不由點了點頭:“傷口也恢復得不錯,再等上三日,就能拆線了。”

    文王妃眼神頓時帶着期盼:“線拆除了,是不是就好了?再也不會復發了?”

    她太擔心這幾天的舒服時光,只是一場美夢了。

    直到得到趙文竹的再三肯定,她才徹底的鬆了口氣。

    一時間,拉着趙文竹的手,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了。

    因爲還要去給段景瑞鍼灸,趙文竹沒有久留,交代了伺候文王妃的下人幾句,就出了門。

    -

    雖然才短短三日沒回來,這醫館裏頭的設備,卻是已經全部添置整齊了。

    原本作爲後花園使用的空地,也被薛無羈給種上了草藥。

    只是,薛無羈前天臨時有事,回了藥王谷。

    而這兩日,趙文竹也不在,醫館就靠李虎標一個人打理,人手不夠時,他就將沉默寡言的沐琴琴給拉了過來。

    別看沐琴琴的存在感低得不行,爲人又悶沉,性子又孤僻,可沐家這一大家子人裏,還真就只有沐琴琴,做得像個樣子。

    纔剛上手一天,碾藥,炮製藥材,就學得像模像樣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她不識字,不能幫忙抓藥。

    在趙文竹從藥房門口經過時,正好看到李虎標在耐心地教沐琴琴認藥材。

    “師父!”

    見到趙文竹,李虎標十分激動,忙是晃着他圓滾滾的手臂,朝趙文在打招呼。

    趙文竹點了點頭,擡腳走了進去,左右打量了下,藥房被打理得井井有條,不由誇讚道:“胖子,可以啊,你這郎中做的,越來越有模有樣了,都不需要我在了。”

    被如此誇獎,李虎標臉都紅了,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沒有,沒有,還是離不開師父的。”

    說完,看了一眼,一旁的沐琴琴,忙是道:“而且,這些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沐琴琴也幫了我好大的忙呢。”

    趙文竹點了點頭,看向沐琴琴,剛準備開口說話,沐琴琴就低着頭跑了出去。

    李虎標登時喊了起來:“哎,沐琴琴,你幹嘛去啊,還要不要學認藥材了?”

    但沐琴琴早已經跑沒影了。

    趙文竹一臉懵:“……”

    咋老是見到她就跑,她有這麼可怕嗎?

    李虎標也是一臉懵:“師父,我覺得沐琴琴妹子在醫學這方面還挺有天賦的,我剛教她認藥材,她學得可快了,就是不認得字……”

    說着,多少有些惋惜。

    沐琴琴如今也才十四歲,學習認字,完全來得及的。

    想着醫館能多個幫手也是好的,趙文竹便點了點頭,隨意地道:“那你有空,就多教教她吧,我看,她挺願意跟你說話的。”

    李虎標頓時拍了胸脯:“放心,師父,交給我就成。”

    如此,趙文竹又同他說了兩句話,就徑直去了段景瑞那兒,直到一個時辰後,給段景瑞鍼灸完腿,她才得了空閒。

    這一天天的,她也是夠忙的。

    這一閒下來吧,就想到了在縣城看到的吳雪兒的事情。

    剛回來時,家裏人多,趙文竹和沐逸宸兩人都沒有提這事。這會兒,雷長和向雲南,帶着人去修磁窯了。

    最近天也越來越熱了,田裏除了除雜草外,也沒什麼大活幹,沐老大他們,就和村裏不少人一起,去山上繼續開荒去了。

    現在,就剩劉紅和沐老太她們在家。

    趙文竹斟酌了下語言,還是將吳雪兒的事情講給了家裏人聽。

    殺人的事情鬧得這麼大,要不了多久,沐老太他們也會知道的,還不如趙文竹提前知會他們一聲,也好有心理準備。

    全家人都知道吳雪兒給沐老太下毒的事情,這會兒,聽到吳雪兒悲慘的下場,都只是唏噓幾句,卻也都覺得,這是她自作自受,罪有應得。

    “沐大娘哎,你們在家嗎?”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喊聲。

    原來是村裏的幾個婦人們,沒事端着針線活,過來串門子的。

    劉紅和許娟開門讓他們進來,就忙去屋裏搬了幾個小凳子出來,給他們坐。

    一陣閒話後,李春娘就笑着開口問道:“哎對了,大娘,你們家,準備啥時候套被子呀。”

    被子拆洗已經曬了有一段時間了,這個時間,正是套被子的最好時機,空氣不潮,套的被子纔會更暖和。

    沐老太當下就笑着道:“那就明天唄,你們都來我們家吧,我們家地兒大,咱們人多一起套被子,也是熱鬧。”

    李春娘她們忙都是笑着點頭。

    “那感情好啊。俺們家的被子不多,等套完了,還能給你們幫幫忙嘞。”

    大家說說笑笑的,院子裏十分熱鬧。

    趙文竹聽着大家家長裏短的閒聊,坐在樹下,吹着夏日的微風,只覺得,這段時光,真是愜意。

    只是吧,總有人不想她這般愜意自在。

    這不,大家正說說笑笑時,門外卻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那聲音似是相當的急促,拍的大門是啪啪直響。

    “喂!你們這是幹嘛呢!”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周村長的警惕的聲音。

    緊接着是一道陌生的聲音。

    “這裏是清水灣的沐家吧,我們是來找神醫的。”

    那焦急的聲音中,自帶一股優越之感,光是聽着,就能想象到,它的主人,定然是一個傲慢之人。

    果然,等趙文竹打開大門時,就看到一個身着錦衣華服,清瘦的中年男人,此時,正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

    他臉上,因爲焦急,還帶了幾分不耐煩。

    趙文竹卻是挑了眉頭,他這張臉,莫名的有幾分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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