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可以用來墊的東西,最後便不耐煩了,拉着領子暴躁地走了過來。

    “不用墊,老子抱着你!”

    趙文竹忍着被刀片劃傷的疼痛,加快了磨繩子的東西,終於,在綁匪靠過來的千鈞一髮之際,繩子割斷了。

    “小美人兒,哥哥來了~”

    綁匪搓着手,笑得一臉猥瑣,伸手就去扯趙文竹衣服。

    趙文竹忍着胃裏的翻滾,瞅準了時機,屏住呼吸,將手中的藥粉拍在了男人的嘴裏。

    綁匪完全沒想到趙文竹手中的繩子斷了,根本就沒有防備,說着話時,還正好張着嘴,直接被拍了個正着。

    “呸呸呸!”

    綁匪往後退了幾步,摸了把臉,吐着拍進口中的白色粉末。

    “孃的,小賤人,你給老子……”

    話還沒說完,人便沒了聲音,抓着脖子,瞪着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趙文竹第一時間從空間拿出水沖洗了手和臉,這纔在自己快被憋死的時候,呼出了口氣。

    這毒藥是沐逸宸曾經給她的,只有這一瓶,效果還真是不錯。

    綁匪徹底沒了動靜。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哎,麻子,你他孃的開始了嗎?那女的沒有聲音,你咋也沒聲?”

    原是外面的綁匪,發現裏面一直沒有一點動靜,就過來詢問了。

    看了眼已經被毒死了的綁匪一號,趙文竹忙不迭的將腳脖上的繩子解開,手腕和手指上被刀片劃開的傷口,摩擦着繩子,疼痛感,刺激着她的大腦。

    “你她孃的,是爽死了嗎?麻子,麻子!”

    門外的劫匪叫了幾聲,似是發現了不對,要推門而入。

    趙文竹已經手腳麻溜地躲在了門後,摸上了左手腕的鐲子。

    “沈知意,希望你給的鐲子有用啊,若我能逃過一劫,回去一定好好感謝你。”

    趙文竹心裏砰砰地跳着,手指已經按下了機關……

    砰!

    一聲巨響,大門被綁匪二號大力推開,緊接着,他人就走了進來。

    是一個身型巨大的莽漢,膀大腰圓,五大三粗的。

    房間裏的昏暗光線,讓他第一時間沒有發現身後的趙文竹。

    只眯着眼往裏面看:“麻子,你躺在那幹嘛……”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趙文竹是一躍而起,用捲刃從背後套住了綁匪的脖子。

    她力氣有限,並不能一下就割掉綁匪的腦袋,就被綁匪反應了過來。

    立刻開始大力反抗,綁匪直接抓住了趙文竹的雙手,阻止了她繼續割破他的喉嚨。

    趙文竹咬着牙,死不鬆手,用身體的重量往後拽。

    綁匪掙扎不開,就將趙文竹用力地往牆上撞,那撞擊的疼痛,讓她五臟六腑都要裂開了。

    可求生時,人的潛力真的是無限的,趙文竹大吼一聲,轉了個圈,雙腳攀上綁匪,上半身用力往後躺,用自己體重拉住捲刃用力,只感覺撲通一聲。

    伴隨趙文竹砸在地上的同時,綁匪的腦袋,也應聲而落,鮮血噴涌而出,灑了她滿頭,滿身……

    好半晌,趙文竹空洞的眼神纔開始聚焦,渾身上下的疼痛感,頓時席捲而來,提醒着她,這裏還不安全。

    不敢有絲毫的休息,掙扎着爬起來,簡單用紗布捂住腰上不斷冒着血的傷口,踉踉蹌蹌地往外面走去。

    這傷口是剛剛跟綁匪二號搏鬥時,撞到牆上,被突出的石頭扎破的。

    傷口是來不及處理了,鬼知道他們的同夥會不會來,若再給她來一個莽漢,她今兒就真的要去找閻王爺喝茶了。

    四周都是山林,她猜測的沒錯,她的確被綁在山上。

    只,一時趙文竹也分不出個方向,又怕在路上碰到同夥,乾脆,就往沒有路的林子裏走。

    可沒走一會兒,她就發現,好像有人在跟蹤她。

    “艹!沒完沒了了。”

    一時氣得她髒話都罵了出來。

    趙文竹找到一棵大一點的樹,靠着樹站着,讓自己不至於那麼狼狽。

    大吼一聲。

    “跟了這麼久,鬼鬼祟祟的,滾出來吧!”

    她話音落,先是傳來一男子尖銳陰冷的笑聲,緊接着,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臉上有一道可怕的疤痕,從眼角直延伸到嘴角,又誇張地笑着,看着甚是恐怖。

    “你爲什麼跟着我!”

    趙文竹表情嚴肅,說話時用盡了力氣,顯得自己中氣十足。

    那人這才收了笑,用一種有些變態的眼神,陰狠地看着她。

    “怎麼,不認得我了?”

    趙文竹擰了眉頭,面上不顯,頭腦已經開始風暴了。

    “是我啊!才一年多沒見,就不記得我這張臉了?”

    那人拍着自己的臉,眼睛猩紅。

    “也是,我現在這樣,還真不好認,不過沒關係,我變成如今這個鬼樣子,那可都是拜沐家所賜,沐家毀了我最在意的,那我也毀了他們最在意的東西。”

    說着,就拔出了手中的匕首,眼神陰狠的,向趙文竹靠了過來:“福星人吧?我就要毀了他們的福星!”

    經過頭腦風暴,趙文竹終於從他那張還算完好的半張臉上,找到了一點熟悉。

    有些不確定地道:“孫,你是孫懷良!你沒死?”

    趙文竹多少有些震驚。

    孫懷良——王玲玲的表哥,在沙漠裏,因懼怕胡三的威脅,投靠胡三,殘忍殺害了王父,出賣了他們的人。

    當時胡三一衆,不都被亂刀砍死了嗎?

    聽到趙文竹叫出了他的名字,孫懷良似乎變得興奮了起來,捏着嗓子,笑得很是嚇人。

    “可惜了,讓你們失望了,我沒死,不僅沒死,還活着逃出了沙漠,是不是很意外。”

    “是挺意外。”

    趙文竹心思轉着,想着脫身的法子。

    “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剛剛的綁匪是你僱的人?”

    趙文竹儘量地拖延着時間。

    孫懷良似乎沒有傾訴的慾望了,不耐煩地道:“你哪那麼多問題,你只需要知道,你就要死在我手裏頭就行!”

    艹!

    死於話多的定律,在他這不成立了。

    趙文竹不死心:“這裏方圓幾裏都沒有人,反正我肯定是要死在你手裏的,你不如讓我做個明白鬼?”

    “你這是在拖延時間?”

    孫懷良直接戳破了她,“上次你就用的這招,把胡三給搞了,你以爲老子也這麼蠢。”

    趙文竹頓時一陣無語:……

    就在她以爲這招不管用時,孫懷良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不過,這次,你就是再拖延時間,也沒有人能來救你了,我告訴你也無妨。”

    可能是出於傾訴,也可能是出於炫耀,孫懷良還真的告訴了她所有的事情。

    那兩個綁匪還真不是孫懷良僱的,也是。

    趙文竹不意外,看他穿得這麼落魄,也不像是僱得起人的樣子。

    而據他自己說,從沙漠出來後,他臉就毀了,腿也殘了,科考是走不通了。

    就一路到處流浪,也是今天在集會上看到了趙文竹他們,恨意才涌了上來,想着復仇,卻正好看到了趙文竹被人弄暈,帶到了山上。

    他就一路尾隨,纔來了這裏。

    “行了,你現在也明白了,該上路了。”

    說着,孫懷良不再耽擱,拿着刀,徑直朝着趙文竹捅了過去。

    趙文竹也早將麪粉握在了手中,擡手就灑了出去。

    然後,趁着孫懷良眯住眼睛的功夫,從空間拿出石頭,重重朝着他頭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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