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星,和沐逸吉第一個就衝了過去,扯住了一個正在挑水的村民,就大聲的質問了起來。

    “喂,你們大莊村的人,要不要這麼自私自利,你們將河水給堵起來了,我們下游的村莊用什麼!”

    那人正熱火朝天地搶水澆田地呢,突然被人拽住,嚇了一大跳,剛提上來的水桶,哐噹一聲就掉在了地上,灑了一地的水。

    那人直接就怒了,一把將沈從星推開,大聲罵了起來。

    “你他孃的,有病吧,你們下游的村子,想用什麼用什麼啊,管我們什麼事!”

    這邊的動靜鬧挺大,頓時就吸引了河邊其他村民的注意,這會兒,都聚了過來,一致對外。

    “喂!你們清水灣的人想幹嘛啊,跑到我們村裏來,欺負我們村的人,簡直太狂妄了吧?”

    沐老大幾人氣得是青筋暴起,指着河裏的石頭和沙袋。

    “我們找事?你們先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清水河是大家的,你們村憑什麼給堵起來!”

    “呵!我們就堵了,怎麼了吧!”

    那個人十分的囂張,嘴裏嘟囔着罵着髒話。

    沈從星的拳頭都已經握得嘎吱嘎吱響了,他這暴脾氣,沒上來就給他一拳,已經是忍到了極限。

    這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大罵了一聲艹,就一拳頭揮了過去。

    沈從星曾經可是府城看門的衙役,他這一拳下去,可是力道十足,那人直接被打飛了出去,砸進了水裏。

    “他孃的,跟這種不講理的人講什麼道理,他們堵了,咱們就給他刨了啊!”

    沈從星大吼一聲,就擼起了袖子。

    衆人都是點頭,也不再跟這羣人理論,一個個都擼起了袖子,捲起了褲腿,要下河去移開那些石頭。

    大莊村的人見自己村裏的人被打了,自然也不願意了,一個個都衝上前來,阻止他們下河。

    頃刻間,兩撥人就打了起來。

    饅頭眼睛瞪得大大大的,死死護在趙文竹面前,誰敢靠近過來一步,她就直接一拳幹倒,也是簡單粗暴得很。

    之前趙文竹去府城,倒是讓沈從星教過饅頭一招半式,奈何一些靈巧的招式,她完全記不住。

    於是,沈從星便教她了幾招能一招制敵的狠招,倒是很有成效。

    就比如現在,已經好幾個沒長眼的村民,湊了上來,被饅頭一招打得爬都爬不起來。

    “住手!都給我住手,莊地主來了。”

    就在這時,一道怒吼聲傳來,阻止了雙方的羣毆。

    緊接着,莊地主就抽着旱菸,被人簇擁着,晃悠地走了過來。而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羣一看武力值就不低的家丁。

    一見莊地主來了,大莊村的人瞬間底氣就更足了,一窩蜂都跑了過來,七嘴八舌地罵着清水灣的人。

    莊地主聽完,點了點頭,纔開口道。

    “你們清水灣的人未免太囂張跋扈了吧,我們大莊村不招惹你們,你們倒是跑到我們村裏來找事了,別剛掙了兩個錢,就翹尾巴,小心被人踩着!”

    周得水作爲清水灣的村長,第一個站了出來,還是很給這個地主面子的拱了拱手。

    “莊地主,是這樣的,現如今天不下雨,大家都需要用水澆灌田地,你們大莊村的人,卻攔截了河水獨自享用,讓下游村莊都斷了水,這樣的自私霸道,說出去,也不太好吧。”

    莊地主沒有立刻說話,吐了口煙後,才哼哼地笑了兩聲,就跟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不太好?他竟然說不太好,哈哈哈。”

    說着,還跟周圍的人互動了兩下。

    下人和村民們也都很配合地嘲笑了起來。

    “是啊,是啊,真是可笑。”

    “就是,笑死我了。”

    莊地主抽着旱菸,上下打量了周得水一遍,語氣輕鬆道:“實話告訴你吧,這河水就是我讓村民們給封起來的。”

    見大莊村的他們這樣,是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了。

    沈從星大罵了一聲:“他孃的,跟他們廢什麼話啊,直接將那堆破石頭給他孃的推了就是了!”

    沐逸吉贊同點頭,他老早就忍不住了。

    說話間,跟着清水灣一同前來的村民,都跟着一窩蜂下了河。

    “我看誰敢!”

    莊地主厲喝一聲,一揮手,那些家丁就直接衝了過去,不讓清水灣的人靠近一步。

    “你們敢給我動一下試試!”

    那些家丁一看就很是專業,就是沐老三他們力氣再大,也不一定是這羣家丁的對手,趙文竹眉頭都皺了起來。

    一個地主,手底下的下人這麼厲害?

    周得水和李木生當即攔下衝動的沈從星,沐逸吉和李成三人,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莊地主,你要是這樣,那就不要怪我們去找里正來做主了!”

    本以爲搬出里正來,莊地主會有所收斂。

    然而,事與願違,莊地主不僅不收斂,反而笑得更大聲了。

    “找里正,我就怕了嗎?你們就是去找縣令,找知府,找天王老子來,也沒權利干涉老子的決定。”

    說着擺了擺手,他的管家就抱着一個盒子跑了上來。

    莊地主用菸袋幹敲了敲那個盒子,語氣得意道:“貫穿江陵,途經周圍幾個村段的清水河,都是老子的,地契就在這裏面。莊衷,打開給他們開開眼。”

    話音落,管家就將盒子交給了一旁的一個下人,打開盒子,拿出了一打地契。

    一張一張地展現在衆人面前。

    莊地主抽着旱菸,悠閒的欣賞着趙文竹他們變化的臉色,是異常的滿足。

    等展示完後,哼了一聲。

    “所以,這河,現在老子說了算,懂了嗎?”

    趙文竹眉頭緊鎖,這樣的話,先不說現在的大旱之年,就是往後,他們再用清水河的水,就都是麻煩啊。

    而,他們的瓷窯又很需要水源。

    一時間,來說理的所有人村民,都不做聲了。

    莊地主嘚瑟完,看了眼周圍的村民,忽然用菸袋杆指了指魯智幾人。

    “哦,對了,我家茶園澆水還需要挺多人幫忙的,你們幾個,我記得是清水灣瓷窯的工人對吧。

    嗯這樣,從今天起呢,只要你們離開瓷窯,來我這兒免費幫我澆水的話,這清水河裏的水,往後我都可以給你們隨便用,如何啊?”

    此話一出,頓時不少人都心動了。

    不過,他們也沒敢輕舉妄動。

    畢竟,瓷窯的工作真的太好了,離開了瓷窯,往後再想找一個這麼好的工作,怕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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