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沒穿衣服的女子,驚恐的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一個勁兒的搖頭,說自己啥也沒看到。
這個女子是之前一個土匪窩,洗劫村莊時,拐上山的,後來,土匪窩被馬浩滅後,就將土匪搶來的女人,據爲己有。
也是個無辜可憐的女人。
屠大和沈從星沒有殺她,只擺了擺手。
“龍虎將軍被黃巾軍所殺,你趕緊下山逃命去吧。”
那女子當即跪在牀上,朝着兩人磕了幾個頭,就慌忙的抓起衣服,裹在身上,就朝外頭跑去。
屠大和沈從星這才從帳子裏出來,此時,沐逸宸正帶着以前他後勤部的小弟,以及村裏的人,對抗黃巾軍。
等其他士兵穿戴好,拿着武器急了忙慌的衝出來後,屠大便大聲吼道:“將軍被黃巾軍殺害,兄弟們,爲馬將軍報仇啊!”
黃巾軍本就是想夜襲,殺他們個措手不及的,可誰知,沐逸宸早有準備,在黃巾軍本是來偷襲的,卻被沐逸宸的人反蹲了一波,直接來了個甕中捉鱉。
黃巾軍是穎昌府裏頭勢頭最猛的流民軍,起先與馬浩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眼下來偷襲,只怕也是天氣越來越冷,糧食物資不夠了。
這次偷襲,自是沒有在沐逸宸這得到好處,來襲的人基本全交代在這兒了,估計,短時間內,黃巾軍是不敢再來了。
馬將軍一死,羣龍無首,便開始互相爭勸,馬浩的兩個狗腿,這會兒就出來顯眼了。
只是,這次,沐逸宸提早預判到黃巾軍偷襲,得了民心。
又加上糧倉也被沐逸宸他們保了下來,士兵們會選擇跟誰,更是一目瞭然了。
馬浩兩個副將自是不服,便開始拿兵符說事。
聞此,沈從星不由一笑,當即就舉起了手來:“兵符在此!馬將軍臨走前,親自託我交給沐逸宸的。”
看到兵符,副將不由瞪大了眼睛:“絕對不可能!馬將軍他生前最討厭的就是沐逸宸搶他風頭,他恨不得他死在戰場上,怎麼可能會將兵符留給沐逸宸,肯定是你們偷的!”
可能是太過着急,兩個一時間說露了嘴,竟是將馬浩嫉妒沐逸宸的事情給抖露了出來。
周圍的士兵都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沈從星冷哼了一聲,一點不慌:“怎麼就不可能,這次黃巾軍偷襲,是不是沐逸宸提前發現的,以前的各種大大小小的戰事,那次不是沐逸宸出謀劃策,纔打了勝仗?
馬將軍深明大義,在臨死前,感念沐逸宸的功勞,把將士們託給沐逸宸。還是說,你們覺得,馬將軍小肚雞腸,爲了私慾,不顧千千萬萬士兵的安危?”
兩個副將登時被說的啞口無言。
沈從星趁熱打鐵。
“此次多虧了沐逸宸,他不僅提前發現了黃巾軍的陰謀,立刻救下了糧倉,要不然,我們所有人今天都可能交代在這,這個兵符,理應沐將軍拿着!”
一時間,士兵們紛紛響應,衆望所歸。
自然,兩名副將知道自己將來的日子不好過,很識趣的主動離開了軍營。
簡單修整一番,第二日,便快馬加鞭向尋找金軍,一路向金陵金髮。
——
而在連夜的趕工下,夜北夜楓兩兄弟的機關,也總算是完工了。
大概是第一次攻城時,金軍太過輕敵,受到了不小的損失,是以,他們開始變得十分謹慎,並沒有在第二天立刻就對他們發動攻擊,而是選擇了先觀望。
而村民們也在這種提心吊膽中過了三日,在第三日,金軍終於行動了,他們先是對他們營地進行了第二次攻城。
在村民們頑強的反抗中,自然也是沒有成功的,但是,城內顯然已經不容樂觀了。
之後,金軍留了幾千的隊伍在此,頻繁的對他們發動攻擊,似乎是想要通過消磨,把他們耗死在城內。
而另一部分已經下了山。
不得不說,金軍的這個消磨戰術,很是可怕。
雖然營地內喫喝不愁,可是在頻繁的攻擊下,他們手中的弓箭,就是竹子都所剩無幾。
在金軍第三次攻擊時,他們手裏就沒有弓箭了。
於是,趙文竹便想到了諸葛亮的‘草船借箭’,便在金軍第四次叫門前,讓村裏人用稻草紮了許多稻草人,並給他們穿上衣服,帶上帽子,遠遠看去,還真像一個人。
之後,在金軍第四次攻城時,便將稻草人豎起來。
起初,金軍恍惚看到人影,就立刻射箭,這讓他們的確“借”到了不少箭,可是很快,金軍就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這之後,他們攻城就換了新的套路,不再用弓箭,只用投石機砸。
就是再堅固的城牆,也受不了每日被石頭砸。
如此一直下去,破城,只怕是早晚的事了。
一時間,營地內的氣氛,一度沉重的不行。
再一次艱難抗下金軍的攻城之後,全村的人都被召集在了一塊兒,商討下一步的動作。
經歷了連續幾日的動盪不安,每一個人的臉上盡顯疲態。
就連孩子們,似乎也都清楚現在的處境,都不再鬧,每日都聽話的待在營地裏,不讓大人們擔心。
這會兒,也都一個個趴在家人身旁,安靜的聽着大家討論。
“這該死的金軍,怎麼會這麼的執着,非要攻下咱們,咱們就一個小營地,能有什麼值得他們堅持的!”
“誰說不是,外牆已經破損眼中,再這樣下去,城只怕要破了。”
“他孃的,老子實在受夠了!”李大有暴躁的摔了手裏的石頭,大吼着:“反正都是個死,老子明天就殺出去,給他們拼了!”
一時間,大家的情緒都爆發了。
“對!大不了殺出去,讓他們知道,老子的刀不是喫素的。”
“對,太他孃的憋屈了,就是死,死之前,老子也要殺幾個金兵墊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