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竹不由擔憂地看了過去,關切道:“怎麼了?是哪不舒服了?”
“嗯,頭好疼。”沐逸宸揉着太陽穴,一副十分虛弱的模樣。
“那快給我看看。”趙文竹一臉擔憂,說着就要給他診脈。
“不礙事,我休息下就好了。”沐逸宸搖搖頭,嘴裏說着不礙事,臉上的痛苦表情,卻是一點沒收:“你買藥材要緊,趕快去吧,我不礙事的,哎呦。”
“那怎麼行,有病就得看,別是酒精中毒了,我待會兒讓饅頭跟薛郎中說一聲,讓他先去看,我明天早上再去也行。”趙文竹堅持,說着,就要給沐逸宸診下脈。
兩人推搡間,趙文竹還是,給沐逸宸診了脈,不確定地看了眼沐逸宸的臉色,眉頭微微皺了下,“這麼疼嗎?具體都是哪裏疼?”
沐逸宸一臉痛苦,“這兒疼,這兒也疼,還有這兒。”
“胸口也疼啊,那具體是哪種疼法?針扎一樣疼,還是脹痛,灼熱感的痛?”
“針扎,嗯,針扎一樣的疼。”
“哦。”趙文竹眉頭舒展了下,鬆開了沐逸宸的手腕:“嗯,的確沒大事,喝了醒酒湯睡會兒就好了。”
正好,這時吳姨端了醒酒湯過來。
趙文竹交代了幾句,就和饅頭一起出去了。
沐逸宸靠在牀上,端着醒酒湯,搖着頭嘆了口氣:“哎,媳婦會醫,也不是什麼好事,都不好騙了。”
——
趙文竹這邊,如約到了與薛郎中約定好的地點。薛郎中和屠大已經等在那裏了。
上午時薛郎中,便已經在江陵各大藥房奔走了,見到趙文竹後,忙迎了上來。
“趙娘子,您來了。上午時,我尋了江陵城幾家最大的藥房,情況不樂觀啊。
江陵戰亂剛結束沒多久,藥房裏的藥都不齊全,數量也是有限。”
趙文竹早料想到了這一點,並不奇怪,點了點頭便道:“那咱們就尋遍江陵大大小小所有的藥店,能買多少是多少吧。”
薛郎中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兩人言罷,一行人便出了門,
他們先去了江陵幾家大一點的藥房,與掌櫃的商量好後,買下了所有治療外傷的藥材,付了定金,約定好,第二天取貨。
之後,又去了剩下的其他幾家小藥房,同樣付了定金,買下了所有治療外傷的藥材。
等忙完這些,天色都暗了。
回到家中,正好到了喫晚飯地點。
轉眼間,就到了交貨的時間,去提貨的事情,薛郎中和屠大他們就給直接完成了。
趙文竹倒是騰出了時間,與胖子和琴琴兩人,製作了一批小藥丸。
就類似於雲南白藥裏面的保險子,能有效地緩解疼痛、快速止血,在戰場上的緊急時刻,很實用的。
沐逸宸這邊也整日忙得不可開交,天天往皇宮裏跑。
好像是派兵一事不太順利。
江陵目前駐紮了有差不多十萬大軍,這邊的軍隊自是不敢撤走。
皇上是要就近從南邊的度峽管,提出十萬大軍來,支援給沐逸宸。
說是擔心度峽關大義國得了消息,會趁機攻打,到時候,永昌國就是腹背受敵。
於是出兵一事,便從三日後,變成了無限期的不確定。
趙文竹知道,這大概率是主和派在做最後的掙扎呢。
不過,皇上這次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戰爭,於是,爭論了幾天,最終決定,沐逸宸他們就只帶走他來時帶的一萬大軍。
同時,再從度峽關,與秦鳳渡各調取五萬精兵,與沐逸宸他們在金州會合後,再直接攻入筠州。
——
大概是臨近出發了,以後再行房事都不太方便,也可能是初嚐到房中滋味,沐逸宸也不在晚上議事了,一到點,就準時回房休息。
趙文竹介意房間隔音不好,又擔心他最近爲征戰一時,跟那些大臣鉤心鬥角,心力交瘁。便總是收着,這卻讓沐逸宸頗有怨言,於是,總變着花樣地來折騰。
好在,出發的日子到了。
城門口。
趙文竹一席深青色,男裝打扮,騎在高頭大馬上,跟屠大,沐逸吉他們一起,並排站在隊伍前面。
沐逸宸在前面,接受皇上的送行酒。
此次出征,皇上親自出門相送,也算是給那些大臣們看他的決定。
沐家衆人,和向家人,以及村裏的許多村民,此時都站在城樓上,給他們送別。
趙文竹微微擡頭,能看到他們模糊的身影,揮着手,似乎在抹淚。
這時,沐逸宸返了回來,一躍上馬。
伴隨着士兵們震耳欲聾的呼聲,軍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起先趙文竹還是騎着馬的,等走了一個上午之後,她就發現大腿被磨紅了,於是下午時,她就乖乖坐了馬車。
天色漸晚,軍隊並沒有到達客棧,而是尋找了個安全的位置,安營紮寨。
趁此機會,趙文竹便和薛郎中一起,給士兵們驗起了血來。
起先士兵們不理解,還有些不大樂意配合,之後在聽到,可以救他們的命,還都組織起了隊伍,按照隊伍前來排隊驗血,那叫一個積極。
如此,也避免了重複錯漏的問題,給趙文竹他們的工作,減輕了不少負擔。
就在趙文竹這邊記錄了第一批士兵血型,準備去藥車上再拿一些測試紙,就忽然聽到車子底下咯嘣了一聲。
趙文竹頓時嚇了一跳,立刻如臨大敵的後退數步:“下面有東西!”
聽到動靜,沐逸宸和段景瑞紛紛趕了過來。
“怎麼了?”
趙文竹神色有些緊張:“我剛拿東西,聽到車子下面響了。”
沐逸宸示意趙文竹不要慌後,帶着人,帶着武器過去一探究竟。
就在衆人提心吊膽之時,撲通一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車子底部掉了下來。
緊接着,就聽到一道聲音,從車子底下傳了出來:“啊,別殺我,是我,是我。”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趙文竹頓時驚愕不已,扒開人羣,走了過去。
“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