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大一會兒,那雙豎瞳中漸漸出現怒火,蛇口大張,獠牙突出,蛇信子更是瘋狂吞吐。整個蛇身開始扭動,越來越快,一副隨時要攻擊四人的樣子。
張大柱嚥了下口水,“隊長,咋回事?那條蛇在水中也沒有這樣子,怎麼現在好像媳婦跟人跑了似的?”
葉羽此刻站直了身體,表情也放鬆下來,反而有一種囂張的味道。
“你們仨放鬆表情,要擺出那種看不起它的表情。能有多囂張,就有多囂張,把它當成一條蚯蚓就行。”
張大柱三人一愣,隊長一直強調要小心謹慎,此刻怎麼又反其道而行了?
不過出於對隊長的信任,三人短匕反握,雙腳大開,雙手掐腰,鼻孔衝着雞冠蛇,一副紈絝的樣子。
李大錘甚至邁出六親不認步伐,走到雞冠蛇面前,彎腰撿起葉羽的布鞋,又大搖大擺的走回來。
葉羽手心冒汗,右腳跟擡起,準備隨時救援。
媽賣批的,這貨剛纔在水裏都嚇尿了,現在誰給他的膽子去撿的鞋?
雞冠蛇在李大錘彎腰撿鞋的時候,蛇頭微曲,蛇身微動,有種撲殺的跡象。
不過看到布鞋,那雙堅瞳有種人性化的屈辱,然後蛇身擺動向後退去,蛇頭也漸漸低下。
“大錘,那條蛇一口口水,就能讓你全身發黑,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
葉羽接過來李大錘遞來的鞋子道。
“就是,大錘,下次別這麼衝動了。在島上你要是倒下了,我們連喫席的地方都沒有。”
張大柱也鬆了口氣,忍不住埋怨起來。
李大錘嘿嘿一笑,“隊長說的要把它當成一條蚯蚓,你見過哪條蚯蚓能把人撂倒的?”
“那你特孃的咋在水裏滋黃水的?”
林小虎也趁機開口懟李大錘,不過神情中卻透出濃濃的關心之意。
李大錘撓撓頭,“那時隊長也沒說把它當成蚯蚓啊!”
葉羽:“……”
這貨腦子裏就是一根筋,實錘了。
四人說話的同時,眼睛注視着雞冠蛇的一舉一動。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李大錘雖然還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腿上的爛布條褲子,卻在輕微的抖動。
現在這貨才反應過來,剛纔真是有點作死的節奏。
不得不說這貨的反應弧有點長。
雞冠蛇盯着四人看了好一會兒,才帶着不甘的屈辱,遊入深潭。
“隊長,這是什/……”
“別問,快跑……”
葉羽沒等幾人問出口,招呼一聲,轉身就跑。
蛇雖然走了,可那大雞雞還在,此刻正張開翅膀要衝過來了。
四人一路火花帶閃電,沿着深潭邊瘋跑。
大雞邊追邊“喔喔”叫,不追上四人不罷休。
猥瑣羊雙眼轉了轉,隱入了暗處。
深潭周邊還算平整,只不過靠近山壁的地方有些翠竹,並且狹窄並不好通過。
四人好不容易擠過來,霸王雞連續兩次飛跳,距離又拉近了一些。
四人剛逃到剛纔扔鞋的地方,猥瑣羊冷不防躥出來,低頭用尖角想撞林小虎。
“哦豁哦豁……”
倒在地上的猥瑣羊急忙爬起來,連聲怪叫一瘸一拐的鑽進帶刺的灌木叢,不知所蹤。
葉羽見此機會,準備分兩人硬抗大雞,也要把羊留下來。誰知這貨戰鬥力不怎麼樣,跑路卻是第一。
四人再次轉到竹林,葉羽手中抓住一根竹子,用力壓下來。扭頭髮現大雞正要飛跳過竹林,鬆手後撤。
那隻被壓彎的竹子,帶着風聲正砸中大雞頭。
“喔…喔”
大雞發出慘叫,被擊落進深潭。
張大柱三人聽到聲音,連忙返回來,氣喘吁吁。
林小虎“呼哧呼哧”的,也不忘用短匕砍下一根竹子,去枝削尖後,直指大雞,“你……你上來呀!”
霸王雞張開大翅,浮在水面猛甩雞頭。
葉羽這波傷害屬實不輕,差點把霸王雞幹暈過去。
霸王雞迷迷糊糊往潭邊靠近,林小虎手持尖竹猛戳雞頭。
大雞慌亂中擡起翅膀遮擋。
“喔……喔……”
清澈的潭面上剎時出現一片豔紅。
受傷的大雞一時也不敢靠近潭邊。
四人手拿着竹槍,圍着潭邊,不給霸王雞上岸的機會。
張大柱忽然開口問道:“隊長,那條蛇佔盡了優勢,爲什麼最後又放了咱們呢?”
林李二人也好奇看着隊長。
葉羽呵呵一笑,“剛開始我也不知道,直到你們說要和那條蛇比跳高,我纔想起家鄉的傳說。
在我的家鄉據傳有一種蛇,頭頂雞冠,側生兩翼。遇到人之後,要比試誰跳的高。如果它跳的高,它就會認爲你比它弱小,它會不顧一切的喫你。
反之,如果它沒有你跳的高,它會認爲你很強大,它幹不過你,就會轉身溜走。
正常人哪能跳那麼高,所以脫鞋扔向高空,給它一種,咱們隨便就能跳到很高的感覺。
所以我剛纔叫你們故作囂張,也是給它一種震懾。以後你們遇到它,只要它先起跳,你們只管扔鞋。然後藐視它就可以了。
當然,該注意還是要注意,千萬別玩過了。剛纔大錘那種情況就很危險,萬一它趁你不備來一口,真像大柱說的那樣,咱們連喫席的地方都沒有。”
張大柱聽後恍然大悟,“我說那條蛇在水裏不干我們呢!原來它好這一口。等忙完這一波,我再找它試試。”
“滾犢子,千萬不要小看動物的智商,次數多了,它要是發現咱們欺騙它,咱們很有可能都走不出這片深潭。蛇的報復性,是你想向不到的。”
葉羽鄭重的叮囑三人,要是因爲好玩,把命丟再這兒,那特麼太憋屈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緩衝,霸王雞終於緩過來了。
“喔喔喔……”
一陣嘹亮的雞叫聲,驚醒了還在雞冠蛇故事中的張大柱三人。
林小虎用尖竹指着霸王雞,“翅膀都被我幹出血了,你還不服輸是嗎?
你,上來啊!”
深潭中間的霸王雞,此刻雙腳好像踩在硬物上似的,身體漸漸離開水面,向潭邊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