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到來,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沈晗等人在太陽剛剛落山時就已經在各個窗戶處架上了武器。

    食堂大媽家是三室一廳的格局,客廳大陽臺處由兩兄弟以及老王頭把守。

    主臥由沈晗帶着李全把守。

    次臥食堂大媽自己。

    至於剩下的書房則交給了王權淳雅以及小寶。

    幾個室門都大敞四開,方便大家隨時支援各處。

    至於客廳處的房門……實在分不出人來守着,所以只能用各種東西先堵住。

    爲了確保安全,甚至將樓道也暫時堵住了。

    黑夜一點點到來,未知的恐懼縈繞在衆人心間,誰也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不能活下去。

    雖然手中有槍,彈藥也算充足,但這並不足以讓大家足夠安心。

    沈晗倒是沒有多深的恐懼,但她感覺到大家的情緒不高漲,心想,未戰先怯這可是大忌!

    想了想後,她開口說道:“誰起個頭,咱們唱個歌吧”

    衆人:“???”

    老王頭最給面子,大聲迴應道:“主公想唱什麼歌?”

    此刻的老王頭打扮很……男人,身上穿着迷彩服,嘴裏叼着煙,手裏拿着衝鋒槍,臉上戴着個墨鏡,爲了保護耳朵,還戴着一個耳麥,再加個大金鍊子的話活脫脫一副黑道大哥模樣。

    他現在很亢奮,所以回答沈晗話時是用喊的,喊完後哈哈大笑:

    “哈哈哈!主公既然有此興致,那亮就開個頭”

    “一條大河波浪誇寬~起”

    大家:“……”

    直接尬住。

    這份尷尬並沒有持續多久,喪屍再度攻來。

    老王頭率先開槍,同時嘴不停,繼續自顧自的往下唱:“風吹稻花香兩岸~”

    在此起彼伏的槍聲與老王頭渾厚的歌聲下,家園守衛戰再次打響。

    喪屍如潮水般衝擊着大樓,這次它們似乎換戰略了,並沒有像昨晚一樣攀爬,似乎打算靠着數量撞塌大樓。

    沈晗發現了這個異常,扯着嗓子喊道:“不要讓它們撞樓,打!”

    “李全,你特麼的發什麼愣?開槍啊!”

    看到身邊的李全舉槍傻愣愣的站着,沈晗氣不打一處來,衝他怒罵一聲。

    李全很委屈:“我不會開槍啊”

    這真不是李全找藉口,雖然外面的喪屍在他眼裏還是活生生的人類,但他已經想通了。

    即使真是人類,這麼衝擊大樓也居心不良,爲了自己和大家的小命,所以就請這幫人去死吧!

    他惡狠狠的想道,想要大殺特殺時,突然間發現了一個很尷尬的問題,他根本不會開槍啊!

    他以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哪裏會這種技能啊!

    大學軍訓時他直接因病請假了,況且就算他摸過,摸過和真用來射擊完全是兩回事好吧。

    他就搞不懂了,怎麼沈晗那幫瘋子好像天生就掌握了這個技能一樣啊。

    連小寶那個孩子都能拿個小手槍biubiu射着。

    果然就我一個廢物是吧!

    李全急得都快哭了。

    而沈晗聽到他這句話,也愣了一下,她突然間想到自己真忽略了這個問題,其他隊友過於給力,令她產生了會開槍是理所應當的錯覺。

    這就很尷尬了。

    “那你統觀全局,爲大家搬運彈藥”

    下了這個命令後沈晗就全身心的投入到戰鬥中,表面上雲淡風輕,但心裏卻有點納悶:

    話說我什麼時候學的射擊來着?

    我好像沒學過這東西吧……那我爲啥會開槍呢?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最近她腦子有點亂,很多記憶都有點模糊,

    沈晗沒有多糾結這個問題,現在正面臨生死危機呢,哪有空多想別的。

    戰鬥持續了大概一個小時,喪屍羣再度退走。

    沈晗不禁鬆了一口氣,精神高度集中一個小時,令她頭有點疼,放鬆下來後腳下一個不穩差點跌倒。

    幸虧被手疾眼快的李全扶住,作爲一個醫生,李全覺得沈晗的狀態不太對,出於醫生本能,他就想給沈晗好好診斷一下,

    “主公你是不是頭疼了?要不我給你……”

    “閉嘴,幹你的活去”

    沈晗甩開李全的手,一手拎着槍一手揉着自己的眉心走出房間。

    看到大家都安然無恙,她放心了:“我睡會,一個小時後叫我起來,咱們輪流守夜”

    話音剛落,沈晗就癱倒在沙發上。

    她這突然間一下子嚇壞了衆人,老王頭上前查看了一下,發現只是累倒了,他鬆了一口氣。

    然後安排起守夜順序,大家都很累了,這場保衛戰打的頗爲艱難,身體累是其次,主要是精神壓力。

    唉!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突然間懷念曾經在南山病院的時光了。

    老王頭暗暗在心裏嘆息,回到陽臺處架起槍看着窗外。

    他是第一個要守夜的,主公睡着了,他這個軍師當然要做表率。

    ……

    在老王頭懷念着南山病院之時,沈晗又回來了。

    她睜開眼後,發現自己身處在自己在南山病院時的病房中,但沒有了室友王權淳雅。

    這次沈晗冷靜了許多,她下牀,穿上拖鞋推門走出病房,她打算探索探索這裏,多收集點信息,搞清楚這到底是夢還是屬於她的金手指亦或者是其他。

    走出病房後,沈晗在住院部裏溜達,倒沒有受到什麼阻攔,只不過一直有兩個護士在身後跟着。

    沈晗沒有管她們,她憑着記憶去了老王頭他們幾個人的病房,沒有見到老王頭他們。

    原本屬於他們的病房都住着其他人。

    沈晗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這裏沒有她的那幾個隊友。

    不過倒是遇到一個挺有趣的人,那是一個光頭,他看到沈晗的瞬間,眼睛頓時一亮,嗖的一聲跑到沈晗身前。

    嚇得沈晗差點擡腳就踹,幸虧兩個護士先過來了,攔住了來人。

    “老張,你想幹什麼?回去!”

    其中一個護士厲聲呵斥。

    據老院長的診斷,沈晗現在具備很強的攻擊性,護士生怕她突然間動起手來。

    就老張這老胳膊老腿的,肯定不抗揍啊。

    被稱爲老張的病人並沒有離開,反而特有禮貌的雙手合十,衝着護士行了一個佛家禮節,“阿彌陀佛,貧僧只是想和這位小施主聊聊天,女施主莫要害怕,貧僧不會傷害她”

    護士:“……”我是怕她傷害你好吧。

    護士小姐姐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原則上她們是不能限制病人的行爲的,除非病人表現出攻擊性或者有犯罪傾向。

    她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同伴。

    另一個護士小姐姐:“???”你看我幹嘛?

    就在兩人猶豫不決時,沈晗上前一步,問這個陌生人:“你要和我聊什麼?”

    “阿彌陀佛,施主,你不應該來這裏,回去吧”

    說着話,老張在兩個護士驚愕的目光下,朝着沈晗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沈晗喫痛,下意識的罵出了聲:“臥草!個禿驢竟然敢打我!”

    坐起身,沈晗看到王權淳雅正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她環顧一下四周,發現又回到了食堂大媽家中。

    我這是被那禿驢打回來了?

    事情有點過於詭異,沈晗一時間真搞不懂到底是什麼情況,她揉着自己眉心,心中打定主意,以後非必要不睡覺了。

    總是這樣真真假假的這誰受得了?她真怕自己被這奇怪的夢搞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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