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看了看,說:“可以結案了。”
蘇晴一愣:“結案了?”
老李點點頭,說:“汪雅言只想知道他父親是不是兇手,現在有了結果。他父親並不是殺害他母親的兇手。我們對顧客有了交代。當然可以結案了。”
蘇晴說:“可是,這個案子的兇手還沒被查到。”
老李道:“那就不是我們偵破的範圍了。”
況且,以現在的線索和證據,也無法鎖定兇手。
蘇晴突然想到什麼,問老李:“你說,孫琳會不會也是被張道光殺的?”
老李一愣:“你怎麼這麼問?”
蘇晴說:“雖然兩個案子的行兇手法不一致,但是,我總覺得這兩個案子有些聯繫。”
老李說:“覺得?”
他搖搖頭,似乎對蘇晴的措辭很是不滿。
蘇晴撇了撇嘴:“你就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老李搖搖頭:“沒有。”
他說得斬釘截鐵。
蘇晴一愣:“爲什麼?”
老李道:“因爲當年抓捕張道光後,我們對他做了一番仔細的調查。他犯案之前一直在外地打工,是在周媛媛被害當年纔回江城的。”
老李頓了頓,繼續說道:“而孫琳是在前一年被害的。所以......”
他看着蘇晴,一字一頓的說:“張道光並不具備殺害孫琳的作案時間。”
他想了想,又說:“而且,張道光和孫琳並無任何交集,他也沒有殺人動機啊。”
蘇晴哼了一聲:“可是,孫琳的案子,你們不是說是隨機殺人案嗎?需要什麼動機?”
她想了想,又說:“他說在外地打工也不意味着就一直在外地,他不能在孫琳被害當天,潛伏回江城嗎?”
老李看着她:“他潛伏回來,殺害一個他不認識也並未得罪他的人?爲什麼?”
蘇晴嘆了一口氣:“誰知道呢?或許他就是變態。”
她又想起宋嘯天的案子。
心中只覺得對這個張道光更是厭惡。
老李搖搖頭:“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行了,打住,趕緊聯繫汪雅言,告訴他結果。”
他的意思是儘快收尾款。
蘇晴縱有千般不願意,也只得照辦。
汪雅言接到蘇晴電話後,很快趕到事務所。
蘇晴將近期所查一一告之。
末了,她說道:“警方最後在那塊毛巾上的污漬中,提取到了嫌犯的dna。”
汪雅言道:“那知道是誰的嗎?”
蘇晴搖搖頭:“不知道,但是——”
汪雅言不等她說完,忙說:“我可以提供我的dna,你們對比一下,就知道是不是我爸爸了。”
蘇晴一愣。
早知道他如此配合,她倒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拿走那紙杯。
蘇晴想了想,說:“其實,我們已經對比過了.........上次,你過來,留下那個紙杯......我想着,不必麻煩你再跑一趟,所以就直接拿去對比了。”
汪雅言倒未介意,只問:“結果如何?”
蘇晴搖搖頭:“不匹配。”
這說明汪家父子,同此案都無關。
汪雅言得知結果,竟不喜不悲。
蘇晴點點頭:“真的。”
汪雅言聞言垂下頭。
半響他嘆了一口氣:“原來我媽媽真是遇到一起隨機犯案,原來只是我們家運氣不好,唉,如果能早點知道這個結果該多好!”
他的眼睛有些溼潤:“如果能早點知道,我和爸爸這些年,也就不會如此水火不容。”
孫琳去世後,父子倆心存芥蒂,彼此懷疑,但又畏懼揭露真相。
因爲那意味着送對方進監獄。
倘若能一早打開心扉,或許今天,汪氏父子就是另一個結局了吧。
汪雅言結清了費用,起身要離開。
蘇晴送他到門口。
汪雅言又迴轉過頭:“你說,你拿我喝過水的紙杯去驗?”
蘇晴心裏一個咯噔。
汪雅言道:“你也懷疑我?”
蘇晴猛然被他揭穿,又急又囧,忙擺手:“不不不——”
但一時之間,她又難以自圓其說,只覺得會越描越黑。
誰知,汪雅言卻又笑了:“做偵探的,應該有這樣的決心。”
什麼決心?
揭露一切真相的決心!
蘇晴聽了汪雅言這話,心中一震。
是啊,既然要調查,就應該調查到底。
她不應該半途而廢纔是。
汪雅言走了之後,蘇晴又呆坐着想了半天。
她決心將此事繼續查下去。
現在,得從那個徐老師入手。
可是,徐老師到底是誰?
這又不得而知。
整件事,似乎走進一個死衚衕。
蘇晴一時之間,一籌莫展。
下午時分,李剛回來。
蘇晴將汪雅言結案的事告之。
老李很是滿意。
蘇晴說:“但是這件事,我不想就這樣算了。”
老李看了她一眼:“你是什麼意思?”
蘇晴道:“我想查出真相!”
老李看了她半天,搖搖頭:“隨你吧。只要將你該做的事做完就行。”
他往辦公室裏走去。
蘇晴忙追了上去:“可是我現在沒有方向,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分析分析。”
老李攤了攤手:“這個案子當年就沒有偵破方向,你讓我怎麼和你分析?”
蘇晴說:“但是現在有個‘徐老師’,不是多了一條線索?”
老李說:“可是,沒有人見過這個徐老師啊。”
蘇晴說:“你回憶回憶,當年調查的人當中,有沒有人可能知道這個徐老師?”
老李想了想,搖搖頭:“還真沒呢。”
他嘆了一口氣:“算了,你有這份心就行了。”
他轉身想走。
走了兩步,他卻又停下。
轉過頭,李剛看着蘇晴:“我記得我上次給你提過,有個叫李毅峯的人,當年被調查時,行跡可疑。”
蘇晴也想起,上次李剛同她說起過此事。
她點點頭。
李剛說:“死馬當做活馬醫吧。你不如從這個人入手調查一下。”
蘇晴想了想。
目前好像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