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費斌正痛苦的坐着。
高一凡走了過去。
他出示證件表明身份。
費斌有些詫異：“刑警？”
高一凡點點頭。
費斌有些疑惑：“我兒子中毒，不是因爲食物變質？”
高一凡道：“目前收集的情況看來，不是。”
整家餐廳，只有劉芸和費子清有中毒情況。
可以排除是食物中毒。
費斌愣一下，他的臉突然變得憤怒起來。
他咆哮道：“是誰，是誰，是誰殺了我的兒子？”
他看着高一凡，眼睛裏似要噴火：“你們給我查，立刻調查！”
一旁的葉小剛對他的態度十分不滿：“費先生，你不用命令我們。”
高一凡對葉小剛擺擺手，示意他別和費斌計較。
他對費斌說：“費先生，查案是我們的職責，你不說，我們也會全力調查的。”
費斌整個人似垮了一般，又復坐下。
他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子清，子清啊——”
病房之中，突然也有人大聲喊道：“子清，我兒子呢？我的兒子呢？我的兒子怎麼樣了？”
病房中的護士小說說了一句什麼。
女人頓時大哭起來：“我的兒子——”
接着又沒了聲音。
片刻後，護士急衝衝跑了出來。
蘇晴問道：“怎麼啦？”
護士道：“病人昏了，我去叫醫生。”
費斌一聽，立刻衝進病房。
高一凡幾人也跟了進去。
只見劉芸雙目緊閉，像一個死人一樣躺在病牀上。
費斌蹲在她的身邊：“小芸，小芸——”
劉芸依然面無血色，紋絲未動。
醫生此刻匆匆趕來。
他一見病房之中滿是人，有些不滿：“請大家出去。不要圍在這裏。”
葉小剛道：“我們是警察，有些話要問她。”
醫生面無表情：“那也得等她醒了再說啊。”
葉小剛碰了一鼻子灰，十分不滿。
高一凡卻道：“好，我們都出去吧。”
他和蘇晴葉小剛，走出了病房。
醫生看着費斌：“你也出去。”
費斌一愣：“我？我是家屬。”
醫生不耐煩：“對，家屬也出去。”
費斌只得也退出了病房。
高一凡走到他身邊：“費先生，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費斌搖搖頭：“不能！我什麼都不想說。”
葉小剛有些惱怒：“你得配合我們工作。”
費斌看了他一眼：“我現在這個情況，沒法配合你們。”
葉小剛怒道：“你——”
高一凡拉住他。
他能理解受害者家屬現在的心情。
又尤其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費子清今年才六歲。
他的人生實在太短暫了。
白白給他的父母留下無限的悲傷。
高一凡對費斌說：“費先生，你節哀。我們明天再找你。”
費斌心煩意亂，只想打發幾人走。
他揮了揮手：“知道了。”
高一凡幾人離開了醫院。
出了醫院大門，高一凡站在路邊略微沉思。
葉小剛道：“高哥，你想什麼呢？”
高一凡轉頭看向蘇晴。
蘇晴一愣：看我做什麼？
高一凡問道：“你說剛纔你和孟菲菲在餐廳附近的咖啡廳喝咖啡？”
蘇晴點點頭。
高一凡道：“你一直和她在一起？”
蘇晴點點頭，又立刻搖搖頭。
她將今天在咖啡廳裏發生的意外，說了一遍。
高一凡想了想，道：“你離開了多久？”
四十分鐘。
那足夠去餐廳投毒殺人了。
葉小剛看高一凡的神色，心中也猜到了什麼。
他喃喃道：“不會吧。”
語氣滿是惋惜。
高一凡看了他一眼：“你辦案了這麼些年，還覺得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犯罪的美女並不少見。
這一點兒不稀奇。
蘇晴想了想，對高一凡說：“我也覺得不會是孟菲菲。我今天才把費斌和劉芸是夫妻的事告訴她。”
就算孟菲菲聽了之後，有殺人動機。
但她立刻策劃也來不及啊。
高一凡倒是沒有料到孟菲菲今天才得知真相這一點。
他思索片刻，道：“不管怎樣，還是得找她來問個話。”
他問蘇晴：“那位孟菲菲住哪兒？”
蘇晴道：“她住酒店，具體哪一家我不太清楚，因爲平時我們都約在外面見面。”
她看着高一凡：“你如果着急找她，我可以打電話叫她出來。”
高一凡想了想：“不了，那樣做打草驚蛇。還是等待合適的時機找她問問情況。”
蘇晴又想了想，說：“哦，對了，她明天會到事務所來結清尾款。”
高一凡想了想：“好，明天她來的時候，你通知我。”
蘇晴點點頭。
她一時之間對所有的信息，有些難以消化。
孟菲菲真的會是兇手嗎？
第二日，孟菲菲如約到了事務所。
她還穿着昨天蘇晴給她買的裙子。
她對蘇晴說：“你買這條裙子挺好看。”
蘇晴道：“我覺得太花了，還想你不會喜歡。”
孟菲菲說：“穿鮮豔一點，人也精神一些。”
她看向一邊：“我也得做出一些改變了。”
蘇晴知孟菲菲是話裏有話。
她點點頭。
不知爲何，蘇晴覺得孟菲菲今天看起來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難道她真的有可疑？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她趁空偷偷給高一凡發了一條信息：“孟菲菲來了。”
孟菲菲結清了尾款，還豪氣的給蘇晴轉了一個紅包。
蘇晴看了看她轉過來的數額。
自己昨天買單的咖啡和衣服錢，竟只佔了一個零頭。
這個孟菲菲，大概因爲花的並不是自己辛苦賺的錢，所以特別大方。
蘇晴突然覺得很好笑：自己以前不也是這樣？
只是如今要辛苦賺錢養自己，才發現錢的重要性。
孟菲菲對蘇晴笑笑：“謝謝你的調查，我就先走了。”
蘇晴一驚：她要走，高一凡還沒到呢。
她忙說：“孟小姐，請留步。”
孟菲菲詫異的轉過頭：“怎麼啦？”
蘇晴急中生智：“你需要籤一份結案的文件。”
孟菲菲一愣：“結案了還要我簽字？”
蘇晴點點頭。
孟菲菲不明就裏，但還是點點頭。
蘇晴說：“麻煩你等一下，我拿文件給你。”
她假裝在桌子上找起了文件。
孟菲菲站在一旁看她。
蘇晴一邊找，一邊喃喃道：“咦，早上明明放在這裏的，去哪兒了呢？”
她翻完桌子上的東西，又開始翻抽屜，賣力十足的表演着。
她儘量使自己看起來着急一些，這樣會顯得更真實一些。
孟菲菲等了好一會兒，見她沒找到，便說：“行了，蘇小姐，你替我簽了吧。我得走了。”
蘇晴道：“別急別急，我馬上就找到了。”
她心裏發毛：高一凡啊高一凡，你倒是快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