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看着他：“你有多少？”
高一凡道：“十萬。”
豹哥切了一聲。
高一凡說：“不要就算了。你想去找隊長，出門右轉！”
他不再理會豹哥。
轉身坐了下來。
豹哥略微思考：如果不要這十萬，恐怕今天一分錢也拿不到。
他走到高一凡身邊：“行吧，那就先還十萬。”
高一凡看着他：“今天還了這十萬，你得給小剛一個時間籌錢。”
豹哥怪叫一聲：“你還要給我談條件。”
高一凡道：“這是必須的。”
豹哥只想快點拿到錢。
他想了想，說：“最多再給一個月時間。”
高一凡道：“三個月。”
豹哥又怪叫一聲：“三個月？你讓我們兄弟去喝西北風啊？”
高一凡冷冷道：“我只問你，三個月行不行？”
豹哥想了想：“三個月就三個月。不過，到時候如果你再耍花樣，別怪我不客氣。”
高一凡這纔將錢轉給他。
豹哥拿了錢，狠狠的瞪了葉小剛一眼：“窮鬼還學人玩女人，呸。”
葉小剛大怒：“你說什麼？”
他瞪着豹哥，眼睛裏要噴出火來。
高一凡忙拉住他，對豹哥說：“你還不走？”
豹哥被葉小剛的反應嚇到，趕緊離開。
葉小剛見豹哥離開了，這才消了些氣。
他走到一旁坐下：“高哥，你的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高一凡道：“我的錢不着急，但是高利貸那邊，你得想辦法。”
葉小剛嘆了一口氣：“能有什麼辦法想。我只有這點工資。”
高一凡道：“這錢，你借來幹嘛？”
葉小剛沉默不語。
高一凡道：“我不是想打聽你的隱私，而是，你身爲警察，應該知道，這種高利貸是碰不得的。你怎麼——”
葉小剛嘆氣：“不借也借了，能怎麼辦。”
高一凡想了想，道：“你要用錢，怎麼不向銀行借？”
葉小剛一愣：“向銀行借？”
高一凡點點頭：“銀行有針對個人的低息貸款。可以做分期，每個月還一些，你的壓力不會那麼大。”
葉小剛道：“我竟不知道這些。”
高一凡說：“我明天陪你去銀行申請吧，三個月，應該能批覆下來了。”
葉小剛十分感激：“高哥，我真不知該如何謝你。”
高一凡道：“兄弟之間，不談這些。”
葉小剛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垂下頭，沒再說話。
高一凡明白他此刻內心掙扎。
他不再逼迫他。
他岔開話題：“上次讓你看的監控，結果如何？”
葉小剛道：“我看過了，孟菲菲是十二點二十二進的洗手間，進去後，便一直沒出來。等蘇晴一點進去後，她換了衣服纔出來的，出來的時間是一點零八分。”
高一凡道：“那個服務員呢？”
葉小剛道：“尤莉嗎？她是十二點二十五進洗手間的，十二點二十八出來的，然後是十二點四十又進去了，五分鐘後出來的。”
高一凡點點頭。
也就是說，有兩個時間段，孟菲菲是獨自一人的。
一個是十二點二十八到十二點四十。
葉小剛見高一凡在思考，便說：“高哥，其實我覺得孟菲菲真的沒可疑。”
高一凡問：“怎麼說？”
葉小剛道：“你想，她是當時才知道費斌早已結婚生子的事，就算立刻起殺心，也來不及策劃實施啊。”
高一凡道：“這算是一個理由。”
葉小剛又說：“而且上次我們已經探討過了，從咖啡廳到餐廳，雖然距離短，但要過去投毒，怎麼也得二十幾分鍾到半個小時吧。孟菲菲也不具備作案時間啊。”
高一凡點點頭：“表面看，是這樣。”
他頓了頓：“不過，你看見的，未必就是真的。”
葉小剛一愣，他似乎有些感觸。
高一凡拍拍他的肩：“我去交報告給王隊。”
他走出了辦公室。
留葉小剛一個人好好冷靜冷靜。
晚上。
蘇晴如約與孟菲菲見面。
這裏是離高鐵站很近的一間餐廳。
孟菲菲又早早的在餐廳裏等她。
蘇晴拎着禮物走到她身邊。
她對孟菲菲說：“對不起，我又來晚了。”
孟菲菲搖搖頭：“沒事，我也剛到了一會兒。”
蘇晴將禮物遞給孟菲菲：“沒有給你買什麼，只是一點土特產。”
孟菲菲有些喫驚，她忙笑着接過：“謝謝，你真是太客氣了。”
蘇晴坐了下來。
服務員走到她的身邊：“小姐，你需要點什麼？”
蘇晴看了看菜單：“給我一份沙拉吧。”
服務員點點頭。
孟菲菲道：“只要一份沙拉？這怎麼行？你不必爲我省。”
蘇晴笑：“晚上我一般也不想喫那麼多。”
孟菲菲說：“今天不一樣，今天以後，我們恐怕就不會再見了。”
蘇晴有些奇怪：“爲什麼？”
孟菲菲沒有回答她。
她對服務員說：“再要一份牛排，一份蒜蓉生蠔，還有你們的招牌龍蝦。對了，給我們開一瓶紅酒。”
蘇晴非常喫驚：“還有酒？”
孟菲菲笑笑：“我很少喝酒，今天想喝。”
蘇晴點點頭。
她又問孟菲菲：“你說今後我們就不會再見是什麼意思？就算你以後不來江城了，我有空可以去看你啊。”
孟菲菲說：“來國外看我嗎？”
蘇晴一愣：“你要去國外?”
孟菲菲嘆了一口氣：“我之前一直在國外住，只是這半年纔回來。”
她搖搖頭：“如果不回來，我也不會發現費斌已經結婚這件事。”
她無奈的笑笑：“所以，回來是好還是不好？”
蘇晴有心安慰，卻不知如何開口。
服務員將酒端了上來。
孟菲菲舉起酒杯，對蘇晴說：“來，我幹了，你隨意。”
她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蘇晴想勸她別喝那麼多。
但是，她自己也有不少煩心事。
想到自己要查的事，毫無頭緒。
她也覺得頗爲心煩。
她也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酒很腥辣，並不好喝。
但它卻令無數的傷心人趨之如鶩。
他們都以爲一醉解千愁吧。
卻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