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見到高一凡，先是一愣，接着便說：“你找老李嗎？他出去了。”
高一凡搖搖頭：“我今天是專門來找你的。”
蘇晴覺得難以置信：“我？”
高一凡點點頭。
蘇晴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股喜悅的表情。
她看着高一凡：“找我什麼事？”
高一凡有些尷尬：“嗯，是這樣，費斌和劉芸昨晚在一家旅店被害了。”
蘇晴瞪大了眼睛：“什麼？”
她喫驚地看着高一凡：“兩個人都死了？”
高一凡點點頭。
蘇晴覺得難以置信。
她捂着嘴，半響才放開手，對高一凡說：“我昨天晚上才見過費斌。”
高一凡忙問：“什麼時候見到他的？”
蘇晴說：“去送孟菲菲的時候。”
高一凡皺起眉頭：“送孟菲菲？”
蘇晴點點頭：“孟菲菲昨天離開江城，我去送她。”
高一凡問：“昨天幾點？”
蘇晴說：“她坐八點的車。我們六點一起喫的飯，期間費斌出現過，他一直糾纏菲菲，後來我和菲菲就離開了。”
高一凡皺眉：孟菲菲八點就走了？
八點，那個時候，他也在醫院裏問詢劉芸。
費斌不在醫院，原來是去找孟菲菲了。
蘇晴卻又說：“對了，費斌昨天對我說了一些毀我三觀的話。”
她將費斌所言，一一告訴高一凡。
高一凡聽後十分疑惑。
孟菲菲竟然一早知道費斌已經結婚。
那她還要調查什麼？
蘇晴看了高一凡的表情，知道他心中的疑惑。
她又忙補充道：“但是，我覺得費斌這個人老奸巨猾，他說的話，八成不可信。你想，如果孟菲菲一早就知道費斌已經結婚，她還來找我調查做什麼？”
這和高一凡剛剛所想一致。
高一凡凝眉沉思：“或許調查本身就是一個煙霧彈。”
蘇晴不解：“煙霧彈？”
高一凡點點頭。
只是，孟菲菲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蘇晴想了想，說：“我不覺得菲菲是這樣的人。”
上一次費子清中毒，高一凡也懷疑過孟菲菲。
孟菲菲要離開江城之際，她還幫高一凡拖住孟菲菲。
孟菲菲之後並未怪她。
這令她心生好感，覺得孟菲菲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
況且，孟菲菲若是假意找蘇晴調查。
她圖什麼？
就圖欺騙蘇晴？
蘇晴對高一凡說：“我想不出任何理由她要製作這一切來騙我？”
蘇晴同她無冤無仇，之前也不認識。
她何苦這樣做。
所以，費斌胡說八道的可能性更高。
高一凡道：“我暫時也想不出她這麼做的理由，但是——”
他突然想到什麼。
他問蘇晴：“你有沒有想到，每一次費家出事，你都能證明她的清白。”
費子清出事，蘇晴證明孟菲菲沒有殺人動機。
費斌劉芸之死，蘇晴又能證明孟菲菲已經離開江城。
蘇晴想了想，搖搖頭：“也不能這麼說，費子清中毒，除了我，服務員不也證明了她一直在咖啡廳？”
她頓了頓：“孟菲菲昨天是坐高鐵走的，這個不需要我證明，你們去鐵路局查，也能查到。”
蘇晴得出結論：“所以，還是得她自身清白，否則，我怎麼證明都無用。”
她想了想：“費斌是商人，平時和人錢財來往，和人結怨的機會比較大。還有劉芸，她有沒有仇人呢？”
對了，費斌還有一個隱身情人，叫做曾珍。
他將這個人物的存在告訴了蘇晴。
蘇晴一聽，只覺頭都大了：“還有一個？”
這個費斌，也太能玩了。
不過，他終於爲他自己的行爲，付出了代價。
只是同時也害慘了他的妻兒。
蘇晴道：“所以，費斌這人的話，不能聽。你一直將焦點集中在孟菲菲身上，說不定，這個曾珍，纔是你真正要找的人。”
高一凡陷入沉思。
曾珍和整個案子會有什麼關係呢？
蘇晴見狀，說道：“你就這樣想，能想出來？還是親自去問她吧。”
高一凡略微思考，這是正解。
他立刻聯繫了葉小剛。
“小剛，幫我查一個人。”
他將所知道的有關曾珍的信息告訴給葉小剛。
片刻後，葉小剛給高一凡回過來電話。
“高哥，那個曾珍三年前就輟學了。”
輟學了？
那也算正常，畢竟她那個時候應該已經認識了費斌了。
高一凡問道：“她現在在哪裏？”
葉小剛道：“在m市的一家療養院。”
療養院？
這倒是高一凡沒有想到的。
他正想問怎麼會在療養院裏。
葉小剛卻先開口：“你知道她爲什麼會輟學嗎？”
高一凡說：“別賣關子了。快說。”
葉小剛說道：“她在學校練功弄傷了腰，高位截癱了。”
高位截癱？
一個高位截癱的病人，還打電話讓情人的妻子讓出位置？
這個曾珍，是一個什麼樣奇女子？
高一凡道：“你把療養院的地址發給我。”
葉小剛說：“好的。”
高一凡的手機立刻收到一條訊息。
蘇晴在一旁聽了葉小剛的話，說道：“這真是太奇怪了。”
高一凡看着她：“奇怪什麼？”
蘇晴說：“當初孟菲菲也是弄傷了腰，費斌將她送到國外治療才治好的。”
爲何這個曾珍，也弄傷了腰？
高一凡皺起眉頭。
整件事情之中，也有太多巧合了吧。
無論如何，他得先去會一會這個曾珍。
高一凡決定立刻動身出發。
m市，離江城不過半小時車程。
高一凡很快到了療養院。
他對院長說明來意，院長十分配合，立刻將他帶到一間單間。
“曾珍就在裏面。”
高一凡敲了敲門。
屋裏的人說道：“進來。”
高一凡推門而進。
只見一個女子，此刻躺在牀上。
她面龐清秀，雖然已經癱瘓在牀，但還是將自己打整得乾淨整潔。
見到高一凡，她有些詫異：“你是誰？”
高一凡問道：“你是曾珍女士嗎？”
曾珍點點頭。
高一凡對她出示了證件。
曾珍有些不解：“什麼？警察？找我幹嘛？”
高一凡道：“有些事，想找你瞭解一下情況。”
曾珍笑道：“我一個截癱病人，能有什麼情況可以告訴你？”
高一凡道：“你認不認識費斌？”
曾珍臉色一變。
她垂下頭，不吭聲。
高一凡也沒催她，靜靜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