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覺得有些累,和白薇與蘇大年先行回家。
她倒在牀上睡了一會兒。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自己好似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夢中,她被人遺棄。
蘇晴大哭,她跟着那人跑,想拉住那人。
可那人卻越走越快,越走越遠。
漸漸的,看不見那人的身影。
蘇晴頓時驚醒。
她猛然坐起,才發現不過夢一場。
寒冬臘月,她竟驚出了一身汗。
她仔細回想夢中那人,卻始終想不起那人的樣子。
不過,那還能是誰?
一定是高一凡。
他一聲不吭,不告而別。
就此,要與她完全了斷嗎?
蘇晴心煩意亂,走進浴室,洗了一個臉。
當她擡起頭,看着鏡子的時候,她突然有一個驚人的發現。
她之前覺得自己曾在哪裏見過方紅。
眼下照着鏡子,才發現:她不是見過方紅。
而是她自己和方紅長得像。
她又仔細看了看鏡中的自己。
別說,越看,越覺得自己和方紅真有幾分相似。
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但頃刻又打消了下去。
怎麼可能?
如果是兩個月前,她還能懷疑一下。
可如今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是不用再多想了。
想到身世,她又想起高一凡。
每當夜深人靜,她就止不住的想念他。
再也無心睡眠。
蘇晴決定出去走走。
獨自在深夜的南都街上走着。
冷風吹過。
她打了一個寒顫。
天氣越發冷了。
蘇晴拉了拉身上的棉衣,將身子縮成一團。
路邊大排檔坐滿了等待觀看世界盃比賽的客人。
“今天晚上是哪個隊和哪個隊打?”
“巴西對克羅地亞。”
“WOW,五星巴西鐵定會贏。”
“這個很難說,足球沒有一定,你看德國不就慘敗回家了嗎?”
蘇晴默默走過。
她並不關心哪個隊會勝,哪個隊會輸。
她心裏只想念一個人。
從始至終只有這一個人。
她嘆了一口氣,擡起頭,不遠處一高一矮兩個人正走着。
那高個子的男人側臉對一旁的矮個子說着什麼?
蘇晴看到他側臉的一剎那,頓時呆住。
那人?
那人是高一凡嗎?
蘇晴忙追了上去。
她大喊一聲:“高一凡。”
兩人喫驚轉過頭。
蘇晴這纔看見那高個子的男人並不是高一凡,
只是長得和高一凡頗有幾分相似。
她嘆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對兩人笑了笑:“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高個子男人一側嘴角上揚。
他邪魅一笑,靠近蘇晴:“認錯人了?不要緊,很多女孩第一次見我,都是這樣對我說的。”
蘇晴有些緊張。
她往後一退:“對不起,我真的是認錯人了。”
那男子又笑了笑:“那好吧。”
他轉身想要離開。
矮個子男人卻沒有走,他走近蘇晴:“認錯了不要緊。我們現在認識認識,下次就不會錯了。”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似乎想摸蘇晴的臉。
蘇晴驚得大叫。
她轉身想跑,卻被那男子一把抓住。
蘇晴十分生氣也很憤怒。
男子說:“不想幹什麼,想和你玩玩。”
他笑得有些噁心。
蘇晴十分氣憤,但一時之間又擺脫不了他。
她看向高個子男人。
高個子男人卻站在一邊,直笑。
他只想看熱鬧。
正當蘇晴不知所措的時候,她聽到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放開她。”
這聲音十分熟悉,蘇晴心裏一驚。
她轉過頭去。
眼前站着的人,正是她這一個多月來日思夜想之人。
蘇晴的眼淚快要流下來了。
她呆呆的看着高一凡:自己是不是又在做夢?
那個矮個子男人卻並未意識到自己大禍臨頭。
他挑釁的望着高一凡:“怎麼?你想管閒事?你先打聽打聽,南都的虎爺是誰?”
高一凡不再給他廢話,他兩步走到跟前一拳揮出,矮個子男人被打倒在地。
他口中大聲咒罵,剛想爬起來,卻又被高一凡一腳踢翻。
一旁看熱鬧的高個男人看了,忙轉身就走。
矮個子男人也不敢再逞強。
他連滾帶爬,跑向遠方。
等跑遠了,纔回頭對高一凡喊道:“你給我等着,有種別走——”
高一凡看了蘇晴一眼。
他的眼神之中滿是複雜的感情。
接着,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蘇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你爲什麼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
高一凡沒有理她。
“你知不知道老李也很擔心你。你怎麼會到南都來了呢?”
“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你同我說句話好不好?”
可是不管她怎麼說,怎麼問,高一凡都沒有回過頭。
蘇晴茫然的站住。
他不想再理她?
高一凡走過馬路。
眼看就要消失。
蘇晴終於忍不住大喊:“高一凡——”
高一凡停了下來。
他迴轉過頭,看着蘇晴。
他的眼裏,是無盡的深淵。
蘇晴淚如雨下。
她鼓起勇氣,想要跑過去。
但此刻一輛車衝了過來。
司機猛按喇叭。
蘇晴受驚停下腳步,車從她跟前疾馳而過。
司機探頭大聲咒罵:“想死嗎?”
蘇晴驚魂未定。
但當她再次看向街對面。
高一凡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又走了。
南都淒冷的夜,蘇晴一個人在街頭默默流淚。
第二天一早,蘇晴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接通手機:“喂?”
“蘇晴,你在哪?”
電話對面傳出一個男聲。
蘇晴有些奇怪:“你是誰?”
“哦,我是安志傑。”
“啊?安sir,有什麼事兒嗎?”
“你最近是不是接了個案子,幫一個叫張琳的查她一位失蹤的朋友。”
蘇晴嗯了一聲:“對,不過她已經結案了。”
安志傑說:“可現在她的朋友死了。”
蘇晴一驚:“你說邱敏死了嗎?”
安志傑忙說:“不,不是邱敏,是那個叫袁麗的。”
蘇晴吃了一驚,她立刻坐了起來:“什麼?袁麗死了?”
這怎麼可能?
她回南都之前還和袁麗通了好久的電話。
袁麗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