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問,蘇小年卻先開了口:“晴兒,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去看一下你……大伯母吧。”
他想說“媽”,但最後一刻還是改了口。
蘇晴有些不解,蘇小年從來沒有要求過她去主動關心方紅。
她問道:“大伯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蘇小年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大伯母最近身體有些不太好,時常覺得頭暈,我又忙,都沒有時間好好陪她。”
蘇晴立刻便明白蘇小年的意思。
其實,蘇小年也不是沒有時間陪方紅,而是——蘇晴始終是方紅的心病。
蘇小年是想着心病還需心藥醫。
蘇晴“恩”了一聲:“知道了,大伯父,我有時間會去看她的。”
她掛了電話。
從方紅回來直到現在,蘇晴對她,幾乎沒有過任何關心,也從未表達過些許溫情。
讓她放下怨恨,她能盡力去做。
但要她從心裏接受方紅,她做不到。
可是,眼見方紅爲此鬱鬱寡歡。
她心裏對自己這位親生母親,不禁又生出幾分可憐之意。
可轉念一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蘇晴的心又硬了起來。
隨緣吧。
哪一天她真正能放下了,再去面對方紅吧!
南都警局。
高一凡正在調查到警局報告過的失蹤人口。
可仔細篩查一遍後,他發現並沒有任何一位同鐵籠中的男子的特徵是相似的。
難道這人並沒有被報失蹤到警局嗎?
高一凡暗想。
不過,死者的屍檢還未出,高一凡暫時無法知曉他的身體特徵。
目前的篩查,只能是一個大概。
黃維此時走了過來:“一凡——”
他叫道。
高一凡扭頭看着他:“黃隊——”
“你這邊有結果了嗎?”
高一凡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
他將對比情況對黃維做了彙報。
黃維點點頭:“陸法醫那邊也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屍檢,我想她應該很快會有結果,到時候確定了死者的身體特徵,我們再對外發布警訊,看看市民那邊,會不會有相關線索。”
高一凡點點頭,他對黃維說:“黃隊,我想去查一下鐵籠的來源。”
那個鐵籠,高一凡仔細看過,他覺得很像是狗市上用來關大型惡犬的籠子。
黃維被他一提醒,頓時也反應過來:
對啊,那男子被人硬塞進鐵籠之中!
那鐵籠,是誰製造的?
在哪裏製造的?
這一切對於破解這樁兇殺案有着極大的幫助。
黃維對高一凡笑道:“一凡,還是你機警,行!你去追查一下,看看那個鐵籠是來自哪裏的?”
高一凡點點頭。
蘇晴給徐忠打去了電話:“徐先生,我去找過萬子華的妻子陳靜,她說萬子華和他的情人李小甜私奔了。你對李小甜這個人有印象嗎?”
徐忠在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李小甜——哦,我想起來了,她是花花夜總會的頭牌。”
蘇晴有些喫驚,這位李小甜竟然是夜總會的坐檯小姐?
徐忠的語氣中有一些詫異:“老萬和李小甜私奔了,不會吧?他對那個女的真的動了真心?”
蘇晴問道:“徐先生,你知道什麼?可不可以全部告訴我?”
徐忠頓了頓:“但我不知道他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
看來他知道的線索也很少。
也難怪,他要是什麼都知道,又何必找蘇晴幫他做事呢?
蘇晴掛了電話,看來這個李小甜還是有必要去找一找的。
可是這個李小甜到底又在什麼地方呢?
蘇晴抽空去了一趟花花夜總會。
花花夜總會是南都的頂級夜總會。
蘇晴知道這裏的小姐們出一次臺子,收入可高達六位數。
不過,她雖然是做偵探行業,但這還是她第一次到花花。
花花的裝潢佈局的確華麗。
夜總會大門口,是一盞盞璀璨的霓虹燈,閃爍的燈光將“花花”兩字照得十分奪目。
推門進入,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高大的水晶吊燈和牆壁上壁燈燈光交織,形成了一種虛幻的氣氛。
沙發、酒吧、舞池、舞臺等場所分佈在大廳中央和兩側,佈置得別具特色,將場內的空間分隔開來,營造出優雅與舒適。
這裏,能讓男人放鬆,買醉,給他們帶來無盡的激情和刺激。
是他們享受奢華生活,又欲罷不能的地方。
夜總會的媽媽桑見到蘇晴,還以爲她是來應聘工作的。
她笑着打量了蘇晴一番:“挺好挺好,現在就流行你這款。”
蘇晴一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搓了搓手,忙說明來意。
媽媽桑有些詫異:“你找甜甜?”
她一臉驚訝:“她早就不在這裏上班了。”
蘇晴問:“那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媽媽桑一臉無奈:“能去哪?肯定是找到良人嫁了唄。”
“那人是萬子華嗎?”
蘇晴繼續追問。
媽媽桑看了她一眼:“還能有誰?那萬老闆每週來三次,每次都叫她出臺。大概他最後還是不滿足,索性把甜甜包下來了吧。”
“你確定?”
媽媽桑手一揮:“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那萬子華的老婆還到這裏來大鬧過。要不是我護着甜甜,她早就被大卸八塊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十分誇張的比劃着手。
蘇晴見過陳靜,沒覺得她是那種要將人大卸八塊的兇徒。
不過,女人對第三者的容忍是零。
陳靜和萬子華二十年的夫妻,最後被李小甜破壞。
她想剁了李小甜,也很正常。
蘇晴現在可以確定李小甜和萬子華確實是在一起了。
那接下來,就是要找李小甜了。
“你知道他們現在住什麼地方嗎?”
蘇晴又問媽媽桑。
媽媽桑搖了搖頭:“甜甜怎麼會告訴我這些事情呢?”
蘇晴問道:“那你們之後就沒有聯繫了嗎?”
媽媽桑輕笑一聲:“她已經上岸了,躲着我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聯繫我?”
她的語氣之中有幾分無奈與心酸。
蘇晴有些感概。
她謝過媽媽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