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陸晨風所提到的這種新款並不很受到市場認可，購買的人不多。
而品牌方爲了更好的售後服務，對購買者的情況有詳細的記錄。
高一凡將收集到的客戶名單，一個一個的看。
忽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萬子華。
他頓時想起，這個人就是蘇晴之前曾向他提到的失蹤者。
怎麼這麼巧？
這個人失蹤了，又剛好購買了這種衣服。
高一凡略微思考。
沉屍的屍源目前毫無線索，這個萬子華，也算得上是一個調查方向。
如果排除是他，那警方可以集中精力去調查其他人。
萬一是他，找到屍源，對警方接下來的刑偵，也將會有極大的幫助。
想到這裏，高一凡決定，從萬子華這人調查入手。
他很快查到萬子華的住址。
這正是陳靜居住的別墅。
陳靜開了門，一見是警察，有些詫異：“警官，什麼事？”
高一凡道：“我想問問，萬先生失蹤的事。”
陳靜一聽說是來調查萬子華，先是一愣，接着又有些緊張：“老萬？他真失蹤了？”
高一凡對她解釋道：“我們在江裏發現一具屍體。根據一些線索，懷疑可能是萬先生。”
陳靜愣住：“屍體？”
她神色有些呆滯，緩緩的垂下頭。
片刻後，她又擡起頭：“你是說，他死了？”
“現在還不確定！”
“怎麼可能？他不是搬出去和那個李小甜住在一起了嗎？”
陳靜問道。
高一凡還不知道李小甜這個人，對她與萬子華同居的事，一無所知。
他耐心的同陳靜解釋道：“目前，我們也只是懷疑，並不確定就是他。”
“那我可以去認屍嗎？”
陳靜急切地問道。
高一凡略微遲疑，但還是說道：“當然可以，但是——”
但是那具屍體已嚴重變形。
高一凡不保證陳靜能辨認出來。
他委婉的向陳靜說明這一點。
陳靜臉色又是一變：“嚴重變形——”
她有些傷感，眼眶不禁一紅。
高一凡又道：“目前最好是能通過DNA比對，確定那人是不是萬先生。所以，我想來調取他的DNA樣本。”
陳靜聽了他的話，嘆了一口氣：“老萬早就不住這裏了，我哪來他的DNA樣本。”
高一凡道：“那不要緊，只要是他用過的牙刷，杯子，碗筷，或者是梳子上的頭髮，這些都可以的——”
陳靜苦笑一聲，她搖了搖頭：“那些東西我早扔掉了。”
睹物思人，她不想留着這些東西，徒然增加自己的傷悲。
“那萬先生有沒有子女？”
“我們沒有孩子。”
“那萬先生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
陳靜搖了搖頭：“他父母早已去世，他是家中獨自，沒有兄弟姐妹。”
高一凡聽她這麼說，有些爲難。
現在這種情況，要匹配萬子華的身份，還真是有些困難。
高一凡想了想又問道：“那萬先生平時常去就診醫院嗎？”
陳靜想了想，她略有些遲疑，但還是回答道：“他每年......都在仁心醫院體檢。”
那這便好辦了。
高一凡略微舒了一口氣。
今天總算沒有白跑。
他對陳靜點點頭：“謝謝。”
離開陳家後，他給陸晨風打去電話：“陸醫生，我現在正在對比死者的身份，但沒有找到他的DNA，我想問是否可以通過牙齒圖譜來確定他的身份。”
“沒問題。死者的牙齒是健全的，我可以通過這一點，對比他的身份。”
高一凡確定了這一點，十分興奮。
他隨即來到仁心醫院。
院方十分配合，很快爲他找到了萬子華詳細的牙科記錄。
高一凡拿着記錄：他總算可以確定死者到底是不是萬子華本人。
高一凡將記錄給陸晨風送過去。
現在，他可以靜靜的等待結果。
蘇晴回到事務所。
沈冰問起這個案子。
蘇晴如實回答。
沈冰聽後也覺得奇怪：“萬子華既然爲了那個李小甜離開了他老婆，怎麼又會同李小甜分手了呢？”
而且，他現在能去哪兒呢？
蘇晴突然想起高一凡所說的鐵籠沉屍案。
她一個激靈：腦海裏浮現起一個可怕的念頭：萬子華會不會已經遇害了呢？
越想，她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不過，光是坐在事務所裏想是沒有用的。
她得去證實這一點。
蘇晴同沈冰打了聲招呼，立刻又驅車去了別墅找到李小甜。
李小甜很快開了門，一見門外的蘇晴，一臉嫌棄。
她眉頭一皺，衝蘇晴沒好氣的說道：“怎麼又是你？”
蘇晴沒功夫理會她的態度，開門見山問道：“李小姐，你說你和萬子華已經分開，那你們近期還有聯繫嗎？”
李小甜冷哼一聲：“既然已經分開了，當然要斷的徹底，怎麼會還有聯繫呢？”
她一邊說，一邊看向屋裏，那裏是她的男伴。
屋裏的男子此刻也大方的出現在蘇晴的面前，未像上一次那般，躲着不見人。
他走了過來，看着蘇晴，問李小甜：“她是誰？”
李小甜白了蘇晴一眼：“來找萬子華的。”
男人看向蘇晴：“萬子華不在這裏，你走吧。”
他朝着蘇晴邁進一步，想伸手推她。
蘇晴受驚，往後一退，避開男人的手。
但她這一次將男人看得很清楚：他面目有些兇狠，左臉頰上還有一道刀疤。
蘇晴硬着頭皮，態度強硬的堵在門口：“李小姐如果你不說出萬子華的下落，我是不會離開的。”
李小甜瞪了蘇晴一眼。
她想了片刻才道：“我不是告訴你，讓你去他家找他了嗎？”
“我已經去過了，陳靜說萬子華半年前就已經搬出來和……人同居了。”
蘇晴本想說“和你”，但一眼瞥見旁邊的男人。
她當然清楚這兩人現在的關係，
她不想再挑起事端，所以將這句說得有些隱晦。
李小甜對此卻絲毫不在意。
她又冷哼一聲：“是，萬哥半年前是搬出來和我一起住，可是兩個月之前——”
說到這裏，她突然頓住，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