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蘇晴說道:“蘇晴,有件事情想讓你幫幫忙。”
蘇晴點點頭什麼事你說。
“我想請你幫我約一下你大伯父。”
“大伯父?”
“對,我知道小年認識許多大名鼎鼎的律師,我想請他出面替我找一位。”
蘇晴沉吟片刻,點點頭:
“行,我跟大伯父說一聲。但是——”
但是,蘇小年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
蘇晴不能確保蘇小年願意插手這件事。
風心遠當然清楚她的意思。
“你只管跟小林說一聲,如果他不同意,我再想他其他辦法。”
蘇晴點了點頭。
風心遠又看了看一旁的風南夢,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在半夜接到女兒的電話,又驚又喜。
他簡直難以置信,南夢還活着。
“南夢——”
“爸爸,我沒事。”
風心遠點點頭:“我去替你買點喫的。”
“不用了,爸爸,我不餓。”
風南夢看着父親:“爸爸,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媽媽一定很擔心。”
“你媽媽要看着樹兒,不然也跟來了。”
“我知道,幸好她沒來。”
不然,印安閒看着女兒這般模樣,一定很難過。
風心遠點點頭:“你和我一起回去休息休息吧。”
風南夢要來醫院,不過是因爲她想看看謝福生的情況。
現在看也看了,應該可以放心回去了。
誰知風南夢卻搖了搖頭:“我不想回去。”
“你不想去看看樹兒嗎?”
“我想靜靜。”
風心遠還想說什麼,風南夢卻轉向蘇晴:“蘇晴,你能不能送我去南山?”
蘇晴一愣:“現在?”
風南夢點點頭。
蘇晴望向高一凡。
高一凡並未出聲阻止。
目前,並不清楚謝福生的傷同風南夢是否有關。
從法律上來說,風南夢還不是犯罪嫌疑人。
他無權扣留她。
風心遠對蘇晴說:“蘇晴,你陪陪南夢吧。”
他明白女兒此刻情緒低落。
需要一個不太相關的人陪陪她。
蘇晴終於點點頭。
“走吧。”
兩人坐上車,蘇晴將車開到了南山山腳。
此刻,天矇矇亮。
兩人順着山道,朝山上走去。
途中,太陽慢慢升起。
風南夢看着朝陽:“以前,謝福生常陪我來看日出。”
她回憶起往事。
那時,她和謝福生還未結婚。
謝福生對她無微不至。
“風小姐,你.......你真的愛謝福生嗎?”
蘇晴問道。
風南夢看向她,神色有些詫異。
蘇晴明白自己唐突了。
她抱歉的對風南夢笑笑:“抱歉,風小姐,我太八卦了。”
風南夢笑笑:“不要緊。”
她又看向朝陽。
“以前,他們也是這樣問我的。”
她說她要嫁給謝福生的時候。
家人和朋友,都這樣問過她。
“你知道四毛嗎?”
風南夢突然問道。
蘇晴點了點頭。
她最喜歡四處流浪,後來在流浪途中遇到了一位對她一往情深的帥哥。
此人後來成爲她的丈夫。
兩人的愛情故事,曾經打動了無數的人。
風南夢笑了笑:“我還在讀書的時候,十分喜歡看四毛的書。我也很嚮往那種流浪的生活。”
很多女生都有這樣的浪漫情節。
蘇晴對此表示理解。
“你真是自願跟他離開的?”
蘇晴問道。
風南夢沉默下來。
好一會兒,她才又開口說道:
“我每日路過校門口,他都會十分熱情的同我打招呼。
一來二去大家也就認識了,大家有時聊上幾句。
他大我好些歲,對外面世界知道的也比我多,我對他訴說的那些生活確實十分感興趣。”
她微微的嘆息一聲。
“有一次他對我說,可以帶我去鄉下看看。本來說好當天就回來,可是——”
可是謝福生當天突發疾病,根本起不了牀。
風南夢只得留在他家中。
那是她第一次徹夜不歸家。
她自知闖下大禍。
果然,等到第二天,他們想回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風心遠僱的人已經找到了此處。
兩人隨即被帶了回去。
謝福生自然是嚇得半死。
但風南夢在此刻卻表現出了俠義心腸。
她死死的護住謝福生,奮力的抵抗着暴怒的父親。
“所以那個時候,你根本談不上喜歡他?”
蘇晴問道。
風南夢看着蘇晴。
“我後來才知道,我那不過是一種叛逆。我不過想掌控自己人生,想自己做選擇而已。”
但她的反抗,卻是輕率地將自己嫁給了一個父親十分厭惡的人。
風心遠最終同意了這門婚事。
風南夢勝利了。
但她釀下的苦果從此只有自己嘗。
兩人一邊聊,一邊爬山。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山頂。
風南夢帶着蘇晴,找到一塊石頭。
那塊石頭上,刻着一行字。
“福生永遠愛南夢,永遠——”
蘇晴看着那行字。
兩人也有過浪漫的時刻。
風南夢輕輕的撫摸着那行字。
“可惜,你並未守住你的承諾。”
她淡淡說道。
不知爲何。
蘇晴從風南夢的語氣中,已經聽不出絲毫對謝福生的愛。
或許,她對他的失望已經攢夠了。
現在,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高一凡第二天找到了星悅酒店,調取了失火當天的視頻監控。
他發現在風南夢出了房門不久後,便有人進入了房間。
那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是誰。”
高一凡問酒店經理。
酒店經理看了看,面露驚訝。
“這是我們酒店以前聘請的保潔人員,但這個人手腳不乾淨,我們已經把她辭退了,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高一凡嘆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人老毛病犯了,她私存了房卡又過來偷東西。
卻不想做了風南夢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