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說。”
高一凡將張萬秋的案子一一說明。
末了，他道：“黃局，安志傑說張萬秋的死刑確認書，很快會被下達。”
“這個很難說，高院複覈之後發現沒有問題，就會准許。”
“可這個案子，問題很大，疑點很多。”
“一凡，你希望我怎麼做？”
“黃局，我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將這個案子重新調查清楚。”
黃維沉默下來，片刻後，他道：
“我明白了，我會盡力的。”
他並未多問。
他對高一凡，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謝謝！”
黃維掛了電話。
高一凡舒了一口氣。
他心下安慰，又擡頭看向天空。
不知何時，月亮也出來了。
黑夜，被照得更亮了一些。
這漆黑的夜雖然漫長，但也終將過去。
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吧！
南都，實驗外國語學校。
方達今天，親自來接女兒放學。
“爸爸——”
方琳走出校門，飛奔到他的身邊。
“琳琳，最近學得如何？”
方達接過女兒的書包，開口便問學習。
方琳白了他一眼：“不如何。”
她突然有些生氣，獨自朝着爸爸的汽車走去。
方達不明就裏，忙跟了上去：“怎麼啦，我就問問。”
“有什麼好問的，平時也沒見你管過。”
方琳十分叛逆。
方達被女兒噎得說不出話。
不過，轉念一想，他心裏也有愧。
自己工作忙，平時對妻女的照顧，確實十分有限。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車旁。
方達拉開車門，正要招呼女兒上車。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兩人的身旁。
車門開啓，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
“方隊——”
他開口喊道。
方達看向那人，頓時認出：這是周少龍，方琳學校的董事長。
“周董！”
方達忙招呼道。
他又推了推女兒：“琳琳，這位是周董，你學校的——”
“我知道，學校的董事。”
方琳不待父親說完，便搶着說道。
開學典禮的時候，校長已經介紹過周少龍了。
簡直不太可能。
方達又向周少龍介紹道：“周董，這就是我女兒，方琳，啊，她是你們學校的學生。”
周少龍笑道：“我認識她。”
他又對方琳點點頭：“方琳，你好。”
方琳低頭沒吭聲。
方達道：“你這孩子，倒是招呼人啊。”
他有些詫異，女兒從來不是害羞的人。
方琳臉紅紅的，朝周少龍喊了一聲：“周董好。”
“方琳，你在和爸爸鬧彆扭嗎？”
周少龍剛剛已經看到兩父女的不愉快。
方琳嘟起嘴，看了父親一眼。
方達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
周少龍見狀，解釋道：“是我剛剛看到你好像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方達笑呵呵的說：“唉，這丫頭嫌我追問她的成績。”
“方琳的成績？”
周少龍有些驚訝：“怎麼，你不知道方琳最近一次考試是全年級第八名嗎？”
“啊？”
方達十分詫異，他還真不知道。
他看向女兒：“真的嗎？你怎麼不告訴我？”
方琳又白了他一眼：“給你說了也是白說，你會關心嗎？”
她以前考第一的時候，不是沒有給父親說過。
父親哪怕是贊她一句：“你太棒了。”
她也會欣喜若狂，因爲那表示，父親是關心她的。
可是，方達從來都是心不在焉的一句“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反正他的眼中只有工作。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方達有些歉意：“琳琳，我——”
方琳將臉轉到一旁。
連周少龍都知道自己的成績，爸爸卻不知道。
方琳覺得好不悲哀。
方達自然不懂女兒的心思，他對周少龍說：“周董，真是謝謝學校的培養。”
他十分開心。
周少龍道：“方隊，你客氣了，我就是想告訴你。
學校今年有三個名額，到國外的知名中學做交換生。
方琳成績優異，學校準備推薦她去面試。
這個機會十分難得，如果順利過去，以後可以直接申請就讀國外高中，還能直升大學。”
方達聽了，先是一愣，接着喜上心頭。
沒想到女兒竟然如此優秀，能獲得如此寶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