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哥，你說張萬秋是替人頂罪，他替誰頂罪？”
他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高一凡並未正面回答，他只說：
“案發當天，張素芬的兒子張前進回來過，第二天他就申請退學，之後離家。”
他頓了頓：“這個人，值得深入的查一查。”
“什麼？”
張婆婆聽了高一凡的話，頓時激動起來。
“你胡說，我孫兒沒有殺人。”
高一凡不打算同她爭辯。
他對安志傑說道：“你們在案發之後，是否搜查過張素芬家？”
“沒有。”
張素芬又不是嫌疑人，怎麼會被搜查？
“被害人當日所穿的外褲和內褲，都不見了？”
“對。”
高一凡望向張家的臥房：“或許，你們可以查一下。”
安志傑目瞪口呆。
不會吧，這都大半年了，即使張前進作案後真把證物藏在家裏，時候恐怕也趁機銷燬了。
高一凡卻不這樣認爲。
憑他的觀察，張素芬對張萬秋是有感情的。
尤其，張萬秋竟然承認罪行，那明擺着就是替她兒子頂罪。
她恐怕不會銷燬那原本可以證明張萬秋無罪的罪證！！
跟着安志傑一起來的刑警都一齊望向安志傑，眼中滿是期待。
一開始，他們也認爲張萬秋是兇手無疑。
可現在，高一凡找到了證據，發現了破綻。
他們也不願袖手旁觀。
這畢竟是一條人命。
安志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但他還是點點頭。
刑警衝進了張家。
張婆婆在門口嚎啕大哭起來：“我孫子沒有殺人，我孫子沒有殺人——”
她並不知道，警方沒有搜查令，是不應該進屋搜查的。
她的哭喊，只是出於本能的恐懼。
高一凡看着這位老太的反應，心下駭然：
她一直是知道的。
所有的事，她一直是知道的。
但她卻保持沉默，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無辜的人，被推上斷頭臺。
人心，真是可怕。
刑警們很快從房間的櫃子裏，翻找出來一個塑料袋。
打開一看，裏面裝的，正是一條女士外褲和內褲。
張寡婦癱坐在地。
張婆婆兀自強辯：“這是我媳婦的，你們拿了幹嘛？”
“是不是你媳婦的，我們驗過就知道了。”
安志傑冷冷說道。
張萬秋被再次提審。
在審判室裏，他看到了之前來找過他的高一凡。
他有些意外，這位好心的警官怎麼會在這？
高一凡對他點點頭，算是同他打了聲招呼。
張萬秋有些木納的欠了欠身。
負責審訊的是安志傑。
他和顏悅色的對張萬秋說道：“你坐吧。”
張萬秋有些詫異，在他的印象中這位安警官對他從來沒有如此客氣過。
他坐了下來。
“張萬秋知道今天把你叫過來是爲了什麼？”
安志傑開口問道，張萬秋搖了搖頭。
“崔桂花的姦殺案，我們有了新的發現。”
安志傑道。
張萬秋一臉詫異，他望向高一凡。
高一凡對他點了點頭。
“姦殺崔桂花的真兇是張前進。”
張萬秋聽了這句話，並沒有半分驚訝，他是一早就知道這件事的。
安志傑又道：“我們已經將他抓獲，他也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張萬秋驚訝的擡起頭。
“你們——？”
警方的辦事效率這麼高？
高一凡道：“張前進在作案後，就潛逃到了外地。”
但是，現在刑偵有大數據的研判和人臉識別的高科技技術輔助。
警方很快就發現了他的蹤跡，並將他抓獲。
被捕後，張前進很快交代了犯罪事實。
畢竟他纔不過十七歲，涉世未深，禁不住警方的審問。
案發當天，張前進因在學校的不雅行爲，被老師叫回家請家長。
他根本不敢同母親說。
回到家，他撞見了母親和情人私會。
他那顆燥欲不安的心，更受刺激。
他出門閒蕩，走到崔桂花的地頭，看見她彎着腰鋤地。
崔桂花背對着他，渾圓的屁股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張前進只覺腦子一懵，人就不聽使喚的撲了上去。
他不記得整個過程如何，只記得崔桂花拼命掙扎又大聲喊叫。
他怕被人聽見，便死死捂住崔桂花的嘴，崔桂花咬了他一口。
張前進大怒，他掐住了崔桂花的脖子。
“閉嘴！”
他低沉的喊了一聲。
他本意只是想讓崔桂花閉嘴。
可崔桂花很快沒有動靜。
幾分鐘之後，張前進覺得不對勁，他放開崔桂花。
但崔桂花雙眼圓瞪，已經一動不動了。
張前進這才發現，自己闖下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