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得到處都是。
牆上,桌上,椅子上,都有噴濺的血跡。
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個大人和還伏在火鍋盆中的男孩,他心下駭然。
張麒向他報告案情。
高一凡一邊聽一邊皺眉。
沒想到自己前腳剛走,這一家人便遭了殃。
不過,剛纔這名被害的黑衣男子的態度有多囂張,他是親眼所見。
惡人自有惡人磨。
這句話果然不假。
你根本不知道,你遇到的,會是什麼人!
這一家三口平時也一定囂張跋扈慣了,沒想到今天,終是遇到了他們的剋星。
只是,那兩兄弟看起來憨厚老實,沒想到下起手來,竟然如此之狠。
這一家三口,愣是沒有一個活口。
陸晨風此刻也趕到了現場。
她同其他刑警將鍋裏的男孩,小心翼翼的擡了下來,又將他面朝上,放在地上。
所有人看着男孩的樣子,都有些反胃。
連陸晨風看了他的樣子,都抿着嘴不想說話。
這孩子現在已經面目全非。
他的一張臉,已經被燙熟了。
“兇犯十分兇殘啊。”
張麒對高一凡說道。
高一凡點點頭。
這是顯而易見的。
而且,地上的一男一女,都是一刀斃命。
兇手的身手了得,不是普通人。
“有沒有人看見那兩人行兇後朝什麼方向走的?”
他問張麒。
“有食客看見他們是乘坐一輛紅色的出租車走的。說是往北方開的。”
高一凡皺起眉頭:北方是出城的方向。
難道這兩人殺完人之後,便逃走了?
“調一下天眼,查一下那輛出租車的行蹤,同時儘快跟司機聯繫上。”
“好。”
張麒立刻去辦。
陸晨風此刻走到高一凡身旁:“高隊。”
她喊道。
高一凡回頭看過她。
“兩名成人死者目測是失血過多而死,那孩子應該是窒息。”
他是被滾燙的火鍋油掩面窒息而亡的。
“具體情況我得屍檢之後再向你彙報。”
高一凡點點頭:“辛苦了。”
“應該的。”
陸晨風走到一旁。
公事公辦而已。
她永遠是這麼冷漠。
第二日,刑偵隊辦公室。
張麒將所調查的天眼記錄做了一個說明。
他將監控視頻投在大屏上,讓會議室所有人都可以看到。
果然,兩人一左一右坐進了出租車。
不過,他們兩人坐的,都是前排。
衆人有些奇怪:這兩人竟不是打車走,是開車走的?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們其中一人是出租車司機?
高一凡問道:“車牌有去查嗎?”
張麒搖搖頭:“還沒有。”
“儘快去調查,看一看這輛出租車是什麼人所有?”
高一凡說道。
“好。”
衆人得令。
鐵探事務所。
陳圓圓請了幾天假之後,終於回來上班。
蘇晴關切的問道:“圓圓,你好些了嗎?”
陳圓圓自經歷了上次出租車的事,就病了好幾天。
她今日才稍微好點,這便立刻返工。
陳圓圓點點頭。
蘇晴道:“怎麼突然就病了?”
那日上班的時候,她見陳圓圓還好好的。
陳圓圓嘆了一口氣:“唉,蘇晴姐,你不知道,我是被嚇病的。”
“嚇病的?”
陳圓圓點點頭,她將那晚的經歷告訴給了蘇晴。
蘇晴聽了,怒上心頭。
“圓圓,你還記得那人的車牌號嗎?”
陳圓圓搖了搖頭。
她事後也想過要不要報警。
可是,一來,她沒看車牌。
二來,那人又沒對她做什麼。
難道她報警,給警察說,那司機意圖不軌嗎?
她好歹也做了私家偵探這麼久,知道凡事講個證據。
意念中的罪惡,不是罪惡。
蘇晴卻不這麼想。
“我們是做什麼的?查查他,這麼可惡的人怎麼能如此輕易就放過。”
“唉,算了——”
能全身而退,陳圓圓已經什麼都不奢望了。
蘇晴嘆氣。
她卻又想到一個人。
“周少龍呢?你沒告訴他?”
“他這幾天忙得很,我第二天給他說了,他只說‘下次小心點’,就掛了電話。”
周少龍對此事如此冷漠,陳圓圓十分無奈。
“啊?——”
蘇晴很想罵那男人幾句,但她又不想此刻火上澆油。
只得將自己對周少龍的不滿吞回到肚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