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的成本只是西域特供酒,在京城繁華地段開一家酒樓,每年的收入應當不低。”
“依兒臣之見,每年也能夠緩解父皇的一些壓力。”
夏乾元將林洛所說的貫徹到底,現在就是要送錢。
朝廷目前的處境,他也是有所耳聞。
“哦?”太夏皇帝眯着眼睛看着他,“皇家子弟豈能去從事商人?”
“若是能夠爲父皇的解憂,兒臣心甘情願。”夏乾元再度給父皇倒了一碗。
太夏皇帝飲下十里香,心中感慨。
這孩子即便是被冷落,居然還是時常念着他,難得一片孝心。
也罷。
就讓他去找點事幹,也免得和軒兒一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這酒你好生經營,日後也能做個富家翁。”
夏乾元咧嘴一笑,“謝父皇。”
嘴上道謝,他心中還是不怎麼舒服,在父皇眼中,不過是告訴他妄想染指太子的位置。
不過這樣,他已經是心滿意足了,這第一步成了,剩下的按照林洛說的,也只是時間問題。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一罈子酒下去,兩人的臉上都微微泛紅。
夏乾元飲得少,多半是父皇喝了。
興頭之處,太夏皇帝怒斥,“戶部這一棒子廢物,天天說沒錢,以爲朕不曉得?”
“要是都能如乾元這般就好了,太夏何愁不能國泰民安?”
“父皇所言極是,難道父皇就不去查戶部的賬目嗎?”夏乾元又開了一罈酒。
太夏皇帝緘口不言,若有所思地看着乾元。
夏乾元心中一驚,這哪裏是他能說的話?
“這麼說,你對有什麼看法?”太夏皇帝眯着眼睛看着他。
“沒有,兒臣有點喝多了,一時亂語。”
夏乾元急忙倒酒,心中有些慌亂。
太夏皇帝捂着自己的碗,盯着他,“胡扯,朕真的有這麼可怕嗎?”
就連兒子和他喝酒,都要顧忌言行,是不是他真的太過嚴厲了?
“有話就說,今日只有咱們父子兩。”太夏皇抓過酒罈子倒酒,一飲而下。
夏乾元愣了愣,想到君怡,一咬牙,“兒臣,只是覺得,這戶部每年兩次稅收,雖然是少,但不至於年底分文不剩。”
“說說看。”太夏皇帝手指敲着桌子。
“近些年國內休養生息,每年收上來的稅銀也有四百萬有餘,即便是用於六部,修繕,工錢也不至於連一點剩不下。”
“兒臣斗膽認爲,戶部有貓膩。”
夏乾元看着父皇,心中有些發毛。
父皇沉思的樣子,如同君臨戰場一般,威嚴萬分。
“那你說說看,應當如何?”太夏皇帝擡起頭來。
“查戶部賬目!”
夏乾元猛喝一口酒,咬牙說道。
“如何查?讓誰去查?”太夏皇帝開口。
“若父皇相信兒臣,兒臣願意。”
夏乾元現在內心慌得一批,如果現在不說,只怕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那你認爲,南方水患還有數十萬的難民,應當如何處置?”
夏乾元心中微微失落,“兒臣以爲,以工代賑是不二之選,現如今朝廷缺少錢財,可以組織京城中的世家商賈人士募捐,這樣也能減輕壓力。”
“想要那些人出錢,談何容易。”太夏皇帝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酒。
夏乾元現在已經看不穿父皇究竟是怎麼想的,好像這些都和他沒關係。
既然不在意,他也擺爛算了,反正第一件事已經成了。
“現在世人都在乎一個名聲,可以給募捐者立碑,不論捐了多少東西,都刻在上面。”
“一是做善事世人可知,若功德大者,還能夠流芳千古,豈不是滿足了他們的需求,也同樣做到了賑災。”
“只需要有一個人領頭,就會有無數人跟風,這樣就只需要安排個人刻碑就行了。”
夏乾元將林洛告訴他的,一口氣全都說了。
反正他都已經擺爛了,不如看看父皇的反應。
“是個不錯的注意,朕想知道,這都是你想出來?”
太夏皇帝放下手中的酒碗,盯着他。
“兒臣和表弟一塊想出來,其中有他幫忙參考修改甚多。”夏乾元不敢隱瞞。
“原來是洛兒啊,朕還以爲你開竅了。”太夏皇帝嘀咕了一句。
夏乾元心中受到一萬點暴擊,讓他有些懷疑人生,自己就如此不堪?
“法子不錯,南方水患的難民還有幾日也快到京城外了,朕還在發愁該如何是好。”
太夏皇帝嘆了一口氣,“既然是你和洛兒提出來的,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夏乾元神情一愣,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
看着他呆愣的樣子,太夏皇帝踹了他一腳,笑罵道。
“謝父皇。”夏乾元反應過來。
“對了,還有戶部的事情,朕會讓人擬旨,最好給朕查出點東西來,不然就休怪朕不念及父子情分了。”
看着跑出去夏乾元,太夏皇帝在後面喊道。
直到夏乾元跑遠了,太夏皇帝悠悠的倒了一杯酒,不同的是,沒有了之前醉酒的狀態,眼神清明而又銳利。
“陛下,你這是爲何?”鄭文賢作爲的太夏皇帝貼身太監,自然是知道。
“戶部那一羣傢伙,是該有人整治一下了,還有難民朕也指望不上他們。”
太夏皇帝倒了兩碗酒,“這酒不錯,嚐嚐。”
“謝陛下。”鄭文賢謝恩,抿了一口,只感覺烈,爽!
“這酒,奴才覺得,也應該是林世子釀製的吧?”鄭文賢疑惑。
“朕還需要你來說教?”太夏皇帝瞥了他一眼,“這孩子福氣不錯,能讓洛兒幫他,要是毅兒能有洛兒的幫助,那是如虎添翼。”
“就是毅兒心高氣傲,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敵視洛兒。”太夏皇帝嘆了一口氣。
“這些剩下的,給朕收起來。”想到林洛,太夏皇帝就來氣。
有這好東西還藏着掖着,難道還怕朕給他搶了?
“有機會去洛兒家裏面搞點好東西,也不枉朕對他這麼好了。”太夏皇帝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