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夏玉環掙脫林洛的手,眼神中滿是厭惡,“姐姐年底就要嫁人了,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還有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禮數,我姐姐怎麼也不可能看上這樣的人!”
夏玉環冷哼一聲。
安伯神色一陣慌張,不過很快化作一道長長的嘆息。
其實他早就想告訴林世子了,但是公主卻一直都不肯答應。
林洛緊抿着嘴脣,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深深的失望。
“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麼?”夏玉環出聲呵斥,“趕緊離開這裏,免得毀了我姐姐的聲譽。”
“我最後在問一個問題,你是平和公主,那你姐姐也是公主?”林洛擡起頭,他聲音有些嘶啞。
“是,我姐姐也是公主,還是大公主!”夏玉環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砰!
公主府的大門陡然關上,林洛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口。
“你看他好像是一條狗。”路人有人指指點點。
林洛坐在臺階上,天空落起了大雨,他的目光有些空洞。
直到一輛馬車停到公主府門口,上面下來的是夏玉儀。
看着正在門口林雨的林洛,夏玉儀焦急地走上前攙扶。
林洛擡起頭來,忽然笑了起來,一把將夏玉儀的手甩開。
“夏玉儀,玉宜公主……”林洛笑的很放肆,任由雨水沖刷着自己。
夏玉儀的玉手僵硬在半空中,渾身一顫。
看着林洛有些瘋狂的樣子,她心中一陣絞痛。
“我可以解釋……”夏玉儀嘆了一口氣。
“解釋有什麼用?你是老舅的女兒,是我的表妹,而且還是有婚約之人,你說你來招惹我幹什麼!”
林洛在雨中嘶吼,他就像是一個笑話。
爲什麼不早點告訴他,他敬而遠之。
“我……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夏玉儀不知所措,像極了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夠了!我們之間到此爲止了!”林洛冷笑。
“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
林洛在雨中大聲喊道。
夏玉儀渾身一顫,轉過身來,看着離去的背影。
那是她日夜思念的人啊,她如何不知道這詩句中的意思。
這等待就像是信件,久久沒有迴音,渺無歸期的等待終是一場漫長的煎熬。
她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可是林洛的身影早已經是消失在了雨中。
此時,公主的大門緩緩打開。
安伯看着正在雨中的夏玉儀,心中一緊,“公主,身體要緊,快快回府。”
房間中,侍女爲夏玉儀更衣,擦拭着溼透了的長髮。
“姐姐,跟你說個有趣的事情。”夏玉環此時已經緩過來了,“剛纔有個人一直在門口說要找你,被我趕走了。”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那無禮又無德的人,姐姐你是怎麼認識的?”
夏玉環看姐姐有些出神,繼續說道。
“你可知道他是什麼人?”夏玉儀開口問道。
“不知道,總之不是什麼好人。”夏玉環搖了搖頭,想起他隨便抓住她的手腕,心中就是一陣噁心。
夏玉環被姐姐的動作嚇了一跳,她不理解。
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瞪大了雙眼,“就是他把我救出來的?”
夏玉儀咬着紅脣,忍着心痛點了點頭。
夏玉環一臉難以置信,她不敢想象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情。
作爲一個公主,居然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做出這種事情。
房間內一時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良久,夏玉儀深吸了一口氣開口,“以後你也不要來我這裏了,我也不會再見你了。”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夏玉環不敢相信,姐姐居然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還有你的婚事,大概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了。”夏玉儀別過臉去,眼眶微微發紅,如果被取消婚約的是她該多好。
“在丞相府的事情,回去父皇問什麼就回答什麼,以後也不要再提起這件事情了。”
一絲淚水順着夏玉儀的臉頰流了下來,她心裏難受極了。
夏玉環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但是她不知道自己錯哪裏了。
更不知道自己姐姐爲什麼會忽然趕走自己,她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離開了這裏。
看着離開背影,夏玉儀再也忍不住了,心中的絞痛讓她感覺有些窒息。
將壓在桌子下的信件拿出來翻看,她才感覺到好一點了。
與此同時,林洛癱坐在林府的門口。
直到管家出門的時候,才發現世子坐在門口已經半個時辰了。
連忙叫人將世子帶進去,李晴兒聞聲趕了過來。
看着溼漉漉的林洛,李晴兒心中很不是滋味。
“世子,你這是做什麼去了?爲何弄得這樣狼狽……”李晴兒滿眼心疼。
她剛伸出手去爲林洛更換早已經溼透的衣服,林洛就一把抱住晴兒上了牀。
感覺自己的嘴巴被堵住,李晴兒的手也逐漸鬆弛了下來,雙目迷離。
林洛將晴兒的衣服都撕開了,有些粗暴,卻有細緻的保護了晴兒沒有受到傷害。
兩人都鑽進了被窩之中,晴兒喘着粗氣,面色羞紅。
林洛望着她,終是沒有下手。
兩人就這麼抱着,一直到次日天亮。
李晴兒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心中早已經是滿足了。
次日早上,林洛從睡夢中醒來,看着早已經是空空的手臂,坐起身來。
“世子,你醒了?”李晴兒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快來洗漱一下吧。”
林洛忽然感覺,其實這樣也還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在晴兒一番伺候下,林洛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
看着桌子上寥寥的幾封回信,林洛覺得有些扎眼。
林洛叫趙伯取來了一個盒子,將這些信件都裝了進去,還有那一幅畫。
“趙伯,麻煩你把這個送到房東那裏吧,以後也不會再送了。”林洛開口。
趙二神情一愣,知道世子傷了心,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