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林摧山緩了好一陣子,才感覺剛纔那一股子絞痛過去。
“是我說的,你放心。”林洛急忙應和。
在林洛和二叔的攙扶下,林摧山纔回到營帳中。
過了好一會,林摧山才能夠自己站起來走路。
“現在難民營的情況怎麼樣了?”林摧山眉頭緊皺。
“不容樂觀,如果再不及時控制,只怕這十幾萬人都要沒。”林洛搖了搖頭。
如果十幾萬人都感染天花,林洛不敢想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到時候整個雁門關外面屍橫遍野。
要是不小心傳染到太夏內部去,那將會引起更大的慌亂。
“現在已經控制了,但是沒有太多的成效。”林摧山嘆了一口氣。
“而且現在連源頭都沒有找到在哪裏。”林嘯補充了一句。
林洛一陣犯難,源頭要找到,天花也要控制。
要是找不到源頭,就算情況能夠得到控制,這天花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解決的。
只有控制住了源頭,然後才能更好的解決這個天花。
“天花這種可以預防,但是沒有辦法根治。”林洛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這是天花?”林摧山覺得有些奇怪。
林洛點了點頭,他不但知道,還知道怎麼預防。
“源頭的這個東西,多半是出在了經常要用到的地方,否則沒有辦法傳播的那麼快。”林洛再度開口。
“以你意思,這和我們的生活作息有關?”林摧山皺眉。
“對,不但有關,而且還是非常依賴,按照現在的趨勢下去,我們染上也是遲早的事情。”林洛有些無奈。
按理說,這個天花不應該會無緣無故的傳染起來,應該是有人爲在其中的因素。
聽到林洛這麼說,林摧山和林嘯都陷入一陣沉思當中。
林洛馬上就想到一樣東西,“是不是關內的水源出問題了?”
林摧山和林嘯頓時驚醒。
“好像是前幾天有人從井中撈出來幾件衣服,當時沒有怎麼在意。”林嘯皺着眉頭回憶道。
這件事情只是告訴到了他這裏,並沒有給大哥說。
如果是水源的問題話,那就麻煩了。
水是生命之源,沒有人能夠離開水源,除非換個地方。
“那很有可能這衣服就是原本感染天花人羣穿過的,多半是有人故意放在井水中。”林洛摸着下巴,目光閃爍。
“那這雁門關的井水豈不是都喝不了了?”林摧山遲疑出言。
林洛低着頭沉思搖頭,“這倒是小問題,只要將水燒開就行了。”
燒開一百度的水,根本就沒有病毒能夠生存下來。
讚歎白開水的好。
聞言,林摧山和林嘯皆是鬆了一口氣,要是每天都從外面送水進來,耗費的人力和物力都異常的巨大。
“之前你說這天花可以預防,是不是真的?”林摧山好像聽到洛兒提起能夠預防的事情,於是將信將疑的問了一下。
“沒有。”林洛白了他一眼,“剛纔不聽我說,現在用的時候想起我了?”
旁邊的林摧山已經將手摁在腰帶上來,這話讓他又想抽出腰帶來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已經感染的人羣都隔離起來,然後對這一片場所都進行消毒纔行。”林洛摸着下巴,嚴肅開口。
“怎麼消毒?”林嘯接着問。
“還能怎麼辦,只能用酒來消毒了,可以有效的隔絕天花的傳染。”林洛已經是非常盡力的用通俗語言來講了,說多了怕他們不理解。
此時,林摧山已經是沉默了下來,就這麼坐在那裏,神色複雜地看着林洛。
“而且我們喝的酒還不行,要高純度的烈酒纔行。”林洛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洛兒說的辦法來吧,至於烈酒……”林嘯有些遲疑,現有酒洛兒也說了,壓根就達不到隔絕的要求。
“烈酒事情叫家裏面採購酒送過來吧,我在這裏再提純一下就行了。”林洛開口。
“洛兒,老實說,你到底有沒有預防和治療天花的辦法?”林嘯神色複雜地看着這個大侄子。
“有,但是治療沒有辦法,預防是可以的。”林洛凝重的點了點頭。
即便是放在幾千年後,也依舊沒有辦法根治,只能依靠自身抵抗力的來獲取免疫,但是在預防的這一方面,確實是做到了徹底的根絕天花。
“那你的辦法是……?”林嘯嘗試着開口問道。
“主動感染天花,不過不能用人痘,要用牛痘。”林洛非常篤定的說道。
“不可能,這樣的方法太危險了。”這話剛說出來,立馬就被林摧山給否定了。
主要是誰也無法承擔失控的後果,如果沒有效果的話,那他們林家將會成爲千古罪人。
“老爹,你不要這麼古板,我們可以先抽一批人試一下,如果沒有效果的話,咱們再想別的辦法。”林洛皺眉。
現在這種接種的辦法,是唯一能夠防止擴散且最有效果的辦法了。
林嘯見大哥有些猶豫,也是開口,“大哥,不如試一試,總比這樣一直沒有辦法好。”
許久,林摧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也罷,就是試試吧。”
林摧山此時神色複雜的看着林洛,“只是兩月個不見,洛兒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是懂得了這麼多。”
這一下子讓他覺得好不真實,就好像眼前不是洛兒一般。
以前洛兒基本上就沒有幹過好事,現在都已經能給他們出謀劃策了。
聽到這話,林洛心中頓時一緊,擠出一個笑容,“哪有,主要是這兩月的時間基本上都在皇宮內。”
“見的多也就懂得多了,這預防天花的辦法,也是我從一個老郎中那裏聽來的,聽說非常有成效。”
“而且聽他說,只要得過一次天花痊癒之後,這個人就再也不會感染天花了。”
林洛自己都覺得自己編的理由有些牽強,說出來自己都不相信。
但是他又不能說,這具身體裏面住着的早就不是原來的林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