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閃着複雜的情緒，看向屠雲楷。
“老師，您現在還覺得周正配嗎？他有什麼資格做周老的孫子？”
“他是拿出來強反物質系統搭建需要的橫式，但他同樣也爲獅國核潛艇建造不遺餘力！獅國最新的核潛艇飛魚號，要比白頭鷹國的核潛艇性能還要強很多，堪稱世界最強核潛艇！”
“近代夏國的恥辱開端就是獅國造成的，他爲了名利竟然助紂爲虐！”
“飛魚號殺了夏國多少同胞，您知道嗎？”
“如果我們沒有昌運號，如果不是衆多前輩低聲下氣，出賣尊嚴換來一艘舊航母改造，我們現在都要看外國人的臉色！”
“這種賣國求榮，給周老臉上抹黑的敗類，您覺得他到底配嗎？”
聞言屠雲楷皺起了眉頭，陳志銘的話無疑帶着濃烈的個人情緒。
作爲一個科學工作者，情緒化嚴重可要不得。
但是屠老院士也不得不承認，陳志銘說的很有道理。
於是他又看向周正，沉聲問道：“周正，你有什麼要解釋的？”
然而周正彷彿一塊頑固不化的石頭，躺在那裏始終一言不發。
現場所有人看到周正這麼倔，頓時大怒。
“賣國賊！到現在還想糊弄，我要是你就趕緊坦白，爭取寬大處理！”
“呸！一看就是被獅國給徹底同化，留着也是浪費糧食。”
“就算坦白也不能放過他，這種人太危險了，萬一他想報復社會，可能會給國家帶來巨大的災難！”
現場觀衆怒罵不止，羣情激奮。
周正的頑固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民衆恨不得衝上去掰開周正的嘴。
此時陳志銘心中無奈，他多希望周正能夠開口辯解一二，能夠說服自己原諒他。
可惜周正除了沉默之外，沒有任何迴應。
陳志銘暗自苦笑，看向陳老部長，咬牙道：“陳老部長，請繼續讀下去，他既然不願意坦白，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跟去世的周老交代！”
陳老部長深吸了一口氣，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爺爺，我跟您承諾過，我要造出夏國人自己的航母跟核潛艇。”
“但是航母跟核潛艇技術研發需要大量資金，我拿不出來。”
“我只能以幫助獅國建造飛魚號核潛艇爲代價，拿到了獅國獎勵的三十億資金。”
“後來聽聞夏國購買烏國航母被拒絕，借用獅國的名義聯繫烏國，花了三億資金買下斯卡米號航母，又多方輾轉送給夏國。”
讀到這裏，陳老部長內心已經驚得說不出話。
全場觀衆聽到這裏瞬間炸開了鍋。
“他以爲他是誰，獅國憑什麼要幫他？”
“肯定是想往自己臉上貼金，他一個夏國人，想要買航母送給夏國，獅國人會給自己樹立一個強敵？”
“剛剛陳志銘不是說了，那是科研前輩低聲下氣，出賣尊嚴換來的航母，怎麼成他的功勞了？”
但此刻江軍座卻是渾身顫抖不止，枯槁的手也握緊了拳頭。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
有人注意到江軍座的異狀，紛紛看了過來。
作爲活化石級別的老將軍，江軍座親眼見證了夏國海軍的發展成長。
他很清楚，在場所有人都不願意相信，周正信中所說是真的。
但是江軍座親眼目睹了航母從烏國轉運到夏國的全過程！
當年的烏國根本瞧不起夏國，沒打算把斯卡米號航母賣給夏國。
後來因爲獅國出馬，強勢施壓，這才讓夏國的航母從無到有。
當時所有人都以爲獅國良心發現，對曾經的侵略行爲懺悔，所以才願意幫忙。
包括現在也一樣，幾乎沒人知道內情。
江軍座不敢相信，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默然垂淚。
難道這纔是真相？
現場不少人看到江軍座的反應，一開始還能保持克制小聲交談，後來聲音越來越大。
“江軍座怎麼哭了？”
“有什麼問題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鑑別真假啊！”
“該不會周正信中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吧？”
一時間人聲鼎沸。
此前開口的老軍人，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他顫抖着身軀站了起來，眼神複雜地看向江軍座。
“江軍座，到底是怎麼回事？您應該知道內情，大家都想知道！”
江軍座接過助手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眼中淚水。
沉默很久喟然長嘆：“當年的情況有些特殊，確實是獅國出面撮合，烏國這才同意把斯卡米號航母賣給夏國。”
“獅國沒要求任何回報，甚至連購買航母的錢都是他們出的，我們夏國沒出一分錢！”
“我們所有人都認爲是獅國良心發現，爲了補償曾經對夏國造成的傷害。”
“獅國方面也沒有給出任何解釋，這是我們疑惑的地方。”
“不過現在看來，周正說的很可能就是真的！”
“當時烏國抵抗情緒很強烈，如果不是周正藉助獅國的名義，他們不可能把航母賣給我們。”
“夏國如今有能力自助研發建造航母，也正是因爲周正的付出，纔有機會突破！”